上官君一眼看出他的异样,立刻上前一步质问,“你在骗我?”
云渡轻笑,“掌门令在此,我骗你做什么?”
“我不信你!师傅大道为公,忧虑天下百姓,他绝不会做那些蝇营狗苟的事。”
说着,上官君立刻拿出符篆,云渡见他要走,讥讽道,“上官,我劝你最好不要自不量力,你此刻回去,只会被逐出师门。”
上官君诧异回眸,一脸的错愕。
这时,云渡又道,“不要以你的对错来定义别人的行事,明白吗?”
这一句,满是警告。
上官君目露警惕,手中的瞬移符也变成伤害巨大的烈火符。
气氛一触即发,忽然闯入了别的气息。
“谁?”
“滚出来!”
上官君和云渡一同喝道,两道符篆瞬间朝着来人袭去。
片刻,符篆爆破,银娘从符篆的灰尘中走出来,“都是紫阳观的人,你们还真想杀了自己同门啊?”
“又是你!”
上官君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子,同时警惕的看向四周,寻找她的同谋。
他可记得她足足有三个同谋,而且长相各异,十分诡谲。
相比他的紧张,云渡倒是淡定自若,对银娘自称是紫阳观的人的事,并不惊诧。
上官君古怪的眼神看向云渡,“她们,该不会也是你的手下吧?”
云渡摇头,“不是!”
但保不齐,是别人另有命令。
“你们一个内门弟子,一个外门弟子为什么在这争嘴,还差点打起来?分赃不均吗?”银娘扫了两人一眼,讥讽道,“那我既不是外门弟子,也不是内门弟子,为紫阳观办事,还没有落到好处,岂不是也要跟你们讨个说法?”
云渡道,“姑娘为谁办事找谁说理,与我无关。”
“别呀!”银娘当即扭着纤细的腰肢走近他们,“咱们都是为了九阴草来的,不若联手如何?”
话落,上官君当即反驳道,“谁跟你联手?我不夺九阴草。”
“是吗?”
银娘不信,一脸八卦的问,“那你跟在苏残月身边晃晃悠悠的干什么呢?你该不会是喜欢她吧?”
上官君听到这话脸色爆红,扬声怒道,“你…你胡说什么?我是为了救人…”
“大破日的事已经了了,京城内哪还有什么恶鬼,需要你来收?”
银娘撇他,“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
上官君气的咬牙,“你这女子简直胡说八道。”
隐娘扬声道,“我怎么胡说八道了?紫阳观又没有不许弟子成亲的规矩,不过是为了得道,默认不成亲而已。”
“你一个外门弟子,就更没这规矩了,你要真有什么想法,也不必害臊。”
上官君恨声道,“你闭嘴吧,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天天想着成亲成亲。”
银娘气笑了,“拉倒吧,你又不是得道的佛,不想成亲这等俗事,难不成还真想以身殉道救天下?”
上官君反驳,“以身殉道又怎么了?这是我的志向。”
银娘挑眉道,“你爹娘安好吗?不若我去看看?”
“你敢!”上官君厉声说道,同时手中已经有了更厉害的符篆。
银娘识趣的没动,啧啧两声,“瞧瞧你这样,既放不下又不肯承认,一辈子也悟不了道。”
“要你管!”上官君气的崩溃,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烦,真想把她那张嘴给缝上。
他一吼,银娘果真没在和他计较,反而说道,“小郎君,你不必跑,跑了我也寻得到你。”
上官君再一看,云渡竟然趁着他和那女人吵架的时候,悄悄跑了。
下一刻,女人也跑了。
就剩他一个人站在原地,无能狂怒。
气死了!
真的要气死他了!
……
谢云峥进宫,将白应卿躲在京城的事如实禀报。
谢瑞想到赵太傅已死,眼里满是愁雾,“不想,太傅竟然也被坏人迷惑了。皇叔,你说,朕还可以信谁?”
谢云峥恭敬道,“天下百姓皆是皇上的子民,皇上皆可以信任。”
谢瑞听到这话,嘴角扬起了一抹讥讽的弧度,“皇叔言之有理!”
话落,谢云峥还未开口,谢瑞又道,“皇叔要办的事,朕准了,您尽管去办就是。”
“多谢皇上,微臣这就去捉拿白应卿。”
谢云峥恭敬的告退,在转身时挺直了背脊。
谢瑞站在书房内,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这才转身。
一旁的高让察觉出他情绪不对,主动递上茶盏,“皇上,您喝口茶罢!”
谢瑞扫了一眼,随后忽然动手抓起茶杯,狠狠的扔在地上。
‘哗啦’一声,茶杯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见状,高让连忙跪下,“皇上息怒!”
谢瑞的手指被烫红,却仿佛毫无知觉一般,怒声道,“皇叔最近是越来越敷衍了,说是跟朕禀报,其实他的兵早就进了城。先斩后奏这事,皇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擅长。”
话落,高让道,“皇上,靖王也是为了捉拿白应卿那个妖道才会出此下策,毕竟那个妖道害的太后病重,差点还伤了皇上,简直是罪无可赦。”
谢瑞看向高让,微微眯起的眼睛里满是戾气,“连你,也在为皇叔说话?”
高让连忙解释道,“皇上,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在为皇上分析事实。皇上就算在生气,也万不能以这件事为借口发落靖王殿下。”
“朕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谢瑞扬声道,“可自从戚穆死后,皇叔行事也越来越跋扈了,岂知他日,会不会是第二个戚穆?”
高让提议道,“皇上既然不放心靖王,收了他的兵权便是。”
“不能收!”
谢瑞理智回拢,沉声道,“且不说朝中何人接任兵权,现在南疆方才稳定下来,若是此时动了他的兵权,不仅军心不稳,难保南疆不会再度起心。”
“皇叔终究与戚穆不同,只可惜权大生贼心,朕也是不得不妨。”
高让思虑片刻,随后说道,“皇上,奴才有个提议……”
谢瑞没等他说完,当即吐出一字,“讲!”
高让沉声道,“既然您不能收了靖王的兵权,倒不如以先帝的名义赐给靖王至高无上的荣誉。众人皆知,先帝最宠爱靖王这个幼弟,有先帝在,靖王若有不臣之心,必当被天下人指摘。”
闻言,谢瑞眼前一亮,勾唇笑道,“高让,你的提议很好,不过以先帝之名还不够,还得加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