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残月与谢云峥,带着毫无记忆的楚玄知去了齐国皇都,可一进城门,两人就都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齐国皇都的天空上此时阴云密布,在走两步,竟然下起了雨来,而且大雨来的十分迅速,猛烈,不少摆摊的百姓来不及收摊就被浇了一个透心凉。
苏残月拿出几把伞,给谢云峥一把,又给了楚玄知一把。
楚玄知拿着伞也不撑开,任凭雨水将自己从头淋湿。
苏残月见他盯着一处,便问道,“楚道友,怎么了?”
楚玄知也不看她,直愣愣的说了一句,“有鬼。”
说完,他的神色再度变了,又恢复了茫然不知的样子。
谢云峥帮他把扇撑开,放在他的头顶,苏残月则用符篆帮他重新换了一套干爽的衣服。
“这皇都城不太对。”
其实不用楚玄知开口,谢云峥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现在说出来,更是已经确定。
“这城里恶鬼不少。”
苏残月忽的笑了,“不过也不用怕,咱们有帮手。”
谢云峥微微有些诧异,随后说道,“银娘他们?”
“正是!”
苏残月点头道,“原本她们追查章林之事,后来查到落横的下落,就让她们跟着来皇都城了。”
“我们找个客栈住下,等他们来便是。”
谢云峥点头,又说道,“这里也有我设下的暗桩,我们可以去那里一住,顺便听听齐国皇室最近的状况。”
“好!”苏残月立刻应下,随后带上楚玄知,一道去谢云峥说的地方。
谢云峥说的暗桩,也是一家客栈,而且客栈的生意很好,任谁都想不到这么热闹的地方竟然设了一个地下暗桩。
他们入住不久,银娘便来了。
她来齐国皇都,换了一身素色的长衫,头发高高挽起,还带着一朵白花,俨然一副戴孝的样子,
“你这是…?”苏残月顿了一下,说,“莫非是铁头他们哪一个出事了?”
银娘摇头,笑着说,“他们都好好的,我这是给别人戴的。原本我在齐国皇就需要身份走动,所以就找了一个快死的舅舅,而且人都说要想俏一身孝,我也想尝试一下。现在那个便宜舅舅死了,我替他戴孝。”
此时苏残月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但她紧蹙眉头,道:“这孝可不是随意戴的,别适得其反。”
“放心,我认舅舅可是认真的,这孝戴得。”
银娘一副让她放心的样子,随后便说到正事上来,“上次查到落横的消息,说是他来了齐国皇都,我跟铁头他们也跟了来,一番明察暗访下来,我们并没有见到他的真容,也没有他的消息。”
“不过皇都最近却多了一名厉害的收鬼道士,名叫秦方,皇都里住的皇亲国戚,和那些大官们,只要家里闹了鬼的都去请他。就是没有闹鬼的,也请他去看,花大价钱找他买符,听说还得皇上召见了。”
闻言,苏残月冷笑道,“既然他如此厉害,那皇都城里为何还鬼气不断?想来他并没有真的在捉鬼。”
银娘微微一笑,“的确如此,所以我们怀疑秦方便是落横,他在皇都城捣鬼,想要夺得齐国皇帝信任,让自己有个庇护所。”
庇护所倒不见得,倒是有可能是提前设下了圈套来对付她和谢云峥的。
苏残月又道,“他都捉了那些鬼?你仔细说给我听听!”
银娘找了个凳子坐下,随后认真地说起了最近齐国皇都城里发生的奇事。
“起初闹鬼的是一个四品文官的家里,他家不知为何,出了一个饿死鬼,他附那个官老爷身上,短短时间,就让官老爷吃的肥头大耳,后来干脆就不去上朝,专门在家里吃喝,后来是他的夫人发现不对劲,但找大夫来看又看不出什么问题,秦方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听说饿死鬼被收的那天还显出了本体,竟然活生生吓死了一个奴婢。”
起初无人相信秦方竟然有如此神通,直至伯阳公府家的公子卧病在床,国公夫人请来了秦方,逼出一个专门掏空男人身子的艳鬼,伯阳公府家的公子又日渐好了起来,秦方一下便声名大噪,一下成了皇都城里皇亲贵族们的座上贵宾。”
“秦方又平了汾阳王家里的恶鬼,只是不知这恶鬼是个什么鬼。”
听完,苏残月没有立刻出声,银娘又道,“这里面最为奇怪的闹鬼事件,应当就是汾阳王府,就连我和铁头他们亲自去看了一番,也看不出什么痕迹。”
“这么奇怪?那我倒是要去看一看了。”
落横不会去好心收一个闹事的鬼,在他眼里,汾阳王和普通老百姓都没什么区别。
他虽学道法,但如今心术已经不正,根本不在乎鬼害人,还是人害鬼。
能让他去专门收恶鬼,一定是有利可图。
银娘说完,谢云峥也来了,他方才去打听齐国皇室的事,所以并没有和苏残月在一块。
银娘见他进来,便起身行了一礼。
谢云峥免了她的礼数,目光看向了苏残月,“齐国朝廷党争十分厉害,皇帝虽然还在,但太子和其他皇子却各有阵营,齐国要乱了。”
听到这个消息,苏残月并不意外,而是说道,“奸臣的龙脉要断了,齐国自然也要乱了。”
谢云峥顿了一下,然后说道,
“今晚我打算去一趟汾阳王府。”
苏残月眉心一挑,“这么巧,我也打算去看看。”
“一起!”
谢云峥看着她笑,没打算问她去做什么,但苏残月还是将银娘方才说的话,简单复述了一遍。
谢云峥沉声道,
“那确实是要去看看,汾阳王原本就有叛国之心,现在鬼魂又闹了府邸,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两人意见一致,便没有任何犹豫。
苏残月并没有让银娘离开,而是让她在客栈待着,守着楚玄知。
他现在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万一真让人瞎猫捉到死耗子,那就完了。
银娘没有任何意见,老实待在客栈,守在楚玄知的房间里。
只是楚玄知对她并不熟,见一个女子坐在房间里,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紧张,“你…你没有房间吗?为何要来我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