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舒回头看了一眼傅时青,他面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晏舒无所谓的一耸肩。
“哦,只要他愿意,你现在要去我也没意见。”
晏舒的想法很简单。
她和傅时青本就是假夫妻,而蔓月纱不管怎么样,的的确确是个大美人,如果傅时青真喜欢她,人郎有情妾有意的,她还真没理由阻拦。
但傅时青不这么想啊。
他以为晏舒会怼回去的,没想到,晏舒竟然一点儿也不在乎他。
一股邪火自心底莫名升腾而起,傅时青冷冷出声。
“闭上你的嘴,放心,我口味没那么重,无论是黑炭脸,还是风尘脸,我都不感兴趣。”
话落,他衣袖一甩,大步向前。
蔓月纱和晏舒都被他突然爆发的脾气弄的一愣,两人大眼对小眼。
蔓月纱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如果我没理解错,他在说我长了一张风尘脸?”
晏舒一脸麻木。
“对,削他!”
“不,为什么要削他,他是在夸我呀,要知道,长的丑的可做不了风尘女子,他说我是风尘脸,不跟我骂我是狐狸精一样,夸我长的漂亮嘛。”
“???”
晏舒呵呵一笑,无言以对。
蔓月纱也不在意,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这厮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没想到嘴这么甜,欸,别说,我对他还真起了那么一丝兴趣。”
晏舒闻言捏着拳头,对着她做了一个打气的动作。
“放心爱,勇敢追,你加油,我看好你哦~”
蔓月纱嗤之以鼻。
“你不用那么阴阳怪气,我知道你这长相找男人不容易,但强扭的瓜不甜,你还是趁早想开一点吧,就算不是我,他日他也会找别人的。”
晏舒:“……”
她是真的不在乎,怎么就没人相信呢。
“他找不找别人不重要,我觉得眼下大米最重要,蔓月队长,你说呢?”
唇角笑意一秒消散,蔓月纱瞬间变了脸。
“走快一点,今日要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营地不算大,一行人走了半刻钟的时间,就来到了一座小竹楼前。
蔓月纱率先走在前面,带着两人上了竹楼的二楼。
吱呀一声,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霉味儿便扑鼻而来,晏舒眉头微微一蹙。
她环顾四周。
整座小楼用竹子搭建而成,构造十分的精妙稳固。
屋内东西也不多,仅仅堆放着两个大木箱。
木箱里盛满了大米,而周边两道窗子正对着,空气互流,竹楼里空气凉爽,不算闷热,且最近也一直天晴,不曾下雨,按理来说外界因素应该不会出问题才是。
晏舒垂了垂眼眸,抬步走到竹箱边。
大米里放了干海带,海带如她交代的一样,晒的很干,这点也没问题。
所以,好好的大米,怎么就发霉了呢?
晏舒思索着,忍不住用手抓了抓大米。
忽的。
她动作一愣。
她发现这些大米部分是好的,部分是坏的。
而让人奇怪的是,坏的就是那几处的大米,很集中,就跟定点发霉似的。
晏舒眯了眯眼睛,用手抓了抓大米,随后眸光猛的一沉。
“你这大米之所以会坏,跟我教你的办法可没半点儿关系,纯粹是你们自己的原因。”
晏舒声落,蔓月纱顿时大步上前。
“你什么意思?”
晏舒后退一步,指了指木箱左上角那处发霉的大米。
“你自己来看,发霉处的大米都比没坏的大米潮湿许多,同一个箱子装着,这潮一点,那干一点,若不是有人特意泼的水,就是没坏的那些大米成精了,会自动防水!”
晏舒话落,蔓月纱紧皱着眉头去摸了摸大米。
片刻,她脸色慕的一沉。
“来人!”
一个护卫闻声小跑进来。
“队长有何吩咐?”
蔓月纱目光森寒冷厉。
“我问你,前日一早到现在,除了我和劳银,还有谁来过这里?”
闻言,护卫脑袋一垂。
“回队长,除了您二人,并,并未有人来过这里。”
“他在撒谎。”
不等蔓月纱有所反应,一旁的晏舒便笃定出声。
那护卫闻声顿时就急了,扑通一声跪下,神色慌张。
“队长,小的没有撒谎,这贱人,这贱人她肯定是想推卸责任,所以刻意冤枉小的,队长您可不能受她蒙蔽啊。”
默默听着,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蔓月纱心中已有计较。
她身子往后一靠,双手环胸,懒洋洋的靠坐在木箱上,挑眉看着晏舒。
“你如何知道他在撒谎,说来听听。”
那护卫根本不想让晏舒开口,闻声跪行两步,着急忙慌阻拦。
“队长,您真的不能……”
“闭……”
嘴字还没吐出口,蔓月纱只觉眼前光影一闪,下一秒,只听得砰的一声和一声惨叫,那护卫从窗子横飞出去,狠狠摔在一楼地上。
晏舒揉了揉拳头,冷哼一声。
“聒噪,跟只苍蝇一样,吵的我脑袋疼!”
蔓月纱嘴角抽了抽,到底没说什么。
一旁,傅时青也不动神色的放下了半抬着的手。
倒是他自作多情了。
这女人,啥事她搞不定。
将护卫打飞出去,屋里终于安静了。
晏舒拍了拍,指了指房间门口。
“这水应该是昨夜傍晚泼的,泼水的是个男人,身高在一米八……比傅时青矮大半个头左右。”
蔓月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也看到了门口那个大泥脚印。
“你怎么知……”
蔓月纱话说了一半,突然顿住。
因为她反应过来了。
无论是她和劳银平时过来那条路,还是他们今日一早过来这条路,虽然泥,但干,不可能落这么大个脚印在这里。
湿泥……只有南北边那条小道,因为靠近一条小溪,常年泥泞裹脚。
而整个营地,住在南北边的……
“阿兰克!”
蔓月纱咬牙出声,片刻大步走到窗子边,冷冷出声。
“把阿兰克给我叫过来,立刻,马上!”
闻言,一个护卫快速离去。
然而,一刻钟后,那护卫顶着一脑袋血回来了,语气委屈。
“队长,左队长说他身体不舒服,不能前来,小的说您有急事找他,他便动了怒,砸破了小的脑袋,小的无能,实在请不来左队长,请队长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