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吧!这是大小姐的一番心意,怎么算无功不受禄,她不是让你照顾好老爷吗?”
文姨娘见玉北齐的脸色不是很好,当下忍不住紧张的说道,随即见玉北齐笑着说出这番话,当下让她脸色通红,只能呐呐的点头收下。
玉珠这个心腹大患没了,让欧阳氏刚觉得舒心一些,就听见丫鬟说今儿一大早凝香院就往文姨娘那儿送了燕窝,让欧阳氏大清早的就沉下了脸,还失手打翻了梳妆台上的胭脂盒。
文姨娘是她抬上来的不错,可是这并不代表文姨娘能爬到她头上去。
叶凡回府这么长时间没见她到她这个继母面前来请过安,如今却向一个姨娘示好,这让府里的人怎么想?
不是明摆着大小姐不待见她这个继母?
“老爷现在人在哪里?”
欧阳氏看着铜镜里面已经不再年轻的容颜,想到年轻貌美的文娘,心里一绞,只觉得烦躁的很,骤然伸手把刻着比翼双飞的铜镜盖了下来,扭头询问身边的佘妈妈。
佘妈妈跟在欧阳氏身边也好些年了,哪里会不了解自个的主子是个什么性子,在人前大度,在人后却是十分爱计较的人,要不然这些年她也不会在自个生不出儿子的时候,也不许府里的通房断了避子汤。
虽然现在欧阳氏看似想通了,不但停了两个通房的汤药,还主动给老爷抬了文姨娘,可是欧阳氏这么多年来霸占惯了老爷,又事事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如今府里多了个文姨娘,她又生不出儿子,前面又有大小姐三少爷顶着,夫人自然就沉不住气了。
更何况老爷已经连着在文姨娘那儿歇了两宿,就是夫人心里再又准备,也难免不会拈酸吃醋。
“老奴听前边的人说老爷现在已经出了门了……”
“是吗?
那你去让厨房的人准备些补身子的燕窝给文姨娘送去!
就说她这两天伺候老爷辛苦了,让她多补补身子,好早点为老爷开枝散叶……”
欧阳氏听见玉北齐已经出了门,脸上这才好看一些,让佘妈妈去准备一些燕窝给文姨娘送去,随后又吩咐佘妈妈叫人去看着大门,等老爷回来的时候让人过来说一声。
事不过三,要知道,她才是玉府的正室夫人。
佘妈妈转身下去的时候,见二小姐在门外站着,也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当下对着玉如烟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母亲既然不喜父亲身边有人,又为何要弄出个姨娘来!
这不是自个给自个添堵了不算,现在又是生的那门子气?”
玉如烟今儿穿了身烟青色牡丹八宝直领对襟半臂,领部镶了金纽扣,配了遍地紫金袄裙,头上戴着一副翠叶金花头面进了门,对着脸色不佳的欧阳氏说道。
原本见女儿过来高兴的欧阳氏骤然听见女儿的话,脸色顿时有些难看,随即挥手打发了她身边的玉心出去,这才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哀怨道。
“你知道什么?
你以为我愿意抬个玩意来给自己添堵?
你难道没有看见那两个孽种来势汹汹,不把我们母子赶尽杀绝是不会罢休的!
我原本以为他们姐弟刚回府,就算我对他们下手他们也不会有所防备,可是你看,这一次次的事,都被他们姐弟二人避开了!
我明明想用孝道来拿捏她,可是她呢!
一回府就病的要死,那个时候谁敢让她来给我请安,我要是提出来,这京城中人还不得说我刻薄她,就是一人一口口水还不把我淹了?
再说老夫人也不会同意,毕竟她还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把他们姐弟俩笼络在身边不是?”
提起老夫人的想法,欧阳氏冷笑不止。
“后来她又用府里的丫鬟出了事,就算不是我吩咐的,可是别人可不认为,我不但惹的一身骚不算,还得夹紧尾巴做人,就怕那等子事牵扯到我身上来!
哪里又敢去招惹她!
好不容易猜中了老夫人的心思,我不过在其中推了一把,事没成就算了,还在二房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真是偷腥不成,反惹一身骚。
我如今在府里可算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老夫人一直不满我,想往老爷房里塞人,就是因为我没有生出个儿子来。
我现在主动抬了文姨娘上来,既能让老夫人高兴,又能让文姨娘生出个儿子来,到时候玉府有了其他的儿子,老夫人还能这般看重叶旌阳不成?
只要文姨娘生下儿子,我就去母留子,把人放在我的身下,是不是我生的又如何,只要是玉府的血脉就成,到时文姨娘的孩子留在我身边,玉府就等于有了两个嫡子。
你说,这个玉府以后是谁的也说不定!”
欧阳氏自从叶凡姐弟回府后就再也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自从老夫人当着二房的人说出那番话后,她更是觉得寝食难安。
她小心布置算计一再落空,这让她不得不抬一个文姨娘上来,她心里虽然有了怀疑,可是却不敢深想下去,毕竟府上的两个通房吃了这么多年的避子汤,只怕想怀也怀不上了,她只能再找一个身子健康的女子来。
这人就是文姨娘!
这些话她除了和佘妈妈说起一二来,平时都只能憋在心里,现在听见女儿维护的话来,顿时忍不住把心里的怨气都道了出来,让玉如烟知道欧阳氏此番决定,是她经过深思熟虑了的。
毕竟像母亲说的那样,玉琉璃有叶旌阳护着,也不是那么好动的!
她至今还记得,前世的叶旌**本不是这样的,他比现在还要凶残深沉,他回京时就大张旗鼓的回到了玉府,把欧阳氏压的不能动弹,在南王府的支持下快速掌握了玉府的话语权。
把父亲架空后,又为叶氏报仇,把当初牵扯叶氏死的人通通打死在正门,竟把玉府的整个丑事刨露在京城所有人面前,让整个玉府被世人指指点点,气的祖母倒下,撑不过一旬就去了。
后指她是野种,把她从族谱上除名,把欧阳氏以谋害主母的罪名送到了官府,再让父亲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牢中被人奸污,在双重打击之下,回府后就中风倒下,而她,也因为欧阳氏的原因被关在了后院,穷其一生也没再踏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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