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房价高涨,寸土寸金。
能在这里有一处落脚之地,是很多人的梦想。
但绝大多数人辛苦一辈子,也买不起这里的一个厕所。
这就是京城。
京城居,大不易。
但在城南,靠近中心的地方,有一座占地面积很广,富丽堂皇的大宅院。
院子三进,曲径通幽,闹中取静。
大门上,一面黑底匾额,上书两个烫金大字:
唐府!
据说这宅院是前朝某王爷府邸,后来为唐家所有。
唐家人丁兴旺,是大族,光在外分支就有好几支,只有最优秀的族人才有资格住在这个院子里面。
此时,宅子内院的会议室里。
唐家正在召开家族会议。
坐在正中最上首的人,是现任唐家的掌舵人唐景州。
唐景州左手边,是唐家老一辈人,虽然已经不怎么管事,但仍然有很大的话语权。
唐景州右手边,和唐景州同辈,正值壮年,是唐家的中流砥柱,负责方方面面的事情。
周围没有资格坐下,却能进入会议室旁听的,是唐家新一辈的佼佼者,其中有从军,已经授衔校级,有从政,已经官至厅级,有经商,自己创办的公司已经上市。
其他还有搞研究的,漂洋过海在外打拼的,甚至还有几个不姓唐,都是娶了唐家的女人,或者嫁给唐家做媳妇。
除了唐镇海,唐家所有有资格进入这间会议室的人都来了。
偌大的会议室,济济一堂,少数也有四五十人。
这些人,是唐家的掌权者。
唐家数万亿的财富、资源、渠道,全由他们决定。
高高在上。
富可敌国,权倾天下,莫过于是。
“按理说,家族会议早在去年年底就开过,不该再浪费大家时间。不过最近发生的事严重影响了我们唐家的发展,不得不召集大家来商议一下。”
说话的是唐景州的大哥唐景兴。
他的一双儿女都在岛城市被杨一飞杀死,早就憋着气想报仇。
唐景兴虽然比不上唐景州,在当初争夺家族控制权的时候落败,但只是败在唐景州有高家做外援,他妻子的娘家不如高家而已。
论势力,唐景兴在唐家并不比唐景州差多少。
唐景州的儿子杀死了自己的儿女,而且还阻止自己报仇,无论如何都要讨这个公道。
“大家都知道这段时间的事情,南江分支全灭,市场全部丢失,东江和林山、北林虽然好一点,但也失去很大市场。此外我们子弟在这几个省也受到排挤,好些人或者调职,或者停职接受检查。”
几个人向众人露出可怜的神情。
“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们的支柱产业生命药剂被一个叫做生命之水的药水打压的几乎丢了全部市场,而神话研究所也被鲲鹏研究所压了下去,原本和咱们合作的所有商业巨头几乎都断了合作,转而去找鲲鹏研究所。”
“生命药剂和神话研究所,是咱们唐家最重要的支柱,一旦出了问题,大家可以想象后果。所以,请大家来商议一下,
看看怎么解决。”
说完,唐景兴便坐在一边,闭目养神,仿佛真的只是提出问题让大家商议解决。
众人的目光都放在唐景州身上。
很多人已经知道内情,知道这是他那个私生子对他的报复。
一时沉默,气氛怪异。
终于,有人开口:“这件事,景州公怎么看?”
景州公,是对唐景州宗师的敬称。
唐景州目光沉稳,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看起来像学者更像枭雄。
不用眼睛去看,仅凭感应,就知道这些人中哪些人站在自己这方,哪些人站在敌对。
虽然隐藏的好,但哪里知道宗师之能,尤其自己还是……
唐景州干咳一声,道:“确实需要尽快解决。”
他说了这句话后,也不说了。
众人便不好再沉默。
一个中年人道:“此事的真正源头,在于生命药业公司,可以商量跟它合作。同意就还罢了,如果不同意,就挖他的员工。出高价,再威胁几句,威逼利诱,不信他们不听。”
唐家这些年发展商业,各种见人见不得人的手段用的多了,威逼利诱不过是最简单但最有效的方法。
按照中年人的计划,双管齐下,不用多久,就能逼得生命药业公司开不了门。
“景园这话虽对,但不适合用在这件事上。”另一个中年人说道。
“哦?为什么不合适?”叫做唐景园的中年人问道。
“你刚从国外回来,不了解其中的情况。”那个反对的中年人把事情说了一遍。
“事情的关键,并不在生命药业公司上,而在它的实际所有者杨一飞身上。生命之水系列和基因修复液都是他拿出来的,就算我们吞了生命药业公司,他也能随手再弄一个出来。”
“那我们可以高价聘请他……”
唐景园刚说了一半,就看到有人对他摇头使眼色,顿时把后面一半咽了回去。
“不要废话了。景州公,杨一飞是你的儿子,你说吧,该怎么办?”
坐在唐景兴右手边的一个中年人唐景明说道。
唐景州淡淡看了他一眼,唐景明心中一凛,随即咬牙道:“我们能理解景州公的心情,但他已经让我们损失太多,现在我们唐家都成了京城的笑话。再不拿出办法解决,以后谁还吧我们唐家放在眼里?金山那支,就是前车之鉴啊。”
唐景明话一落,众人中产生一阵骚动。
堂堂豪门被人灭了一支,简直是奇耻大辱。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唐景州。
唐景州淡淡道:“你们想怎么做?打得过他?还是斗得过他?”
众人哑然。
这就是问题根结所在。
换成别人,再有能力,他们一个电话就能搞定。
可是对方是货真价实的宗师,许多用惯了的手段全然无效。
打,打不过。
用阴招,对方有南江省委撑腰,现在南江军方也搅和了进去。
“所以请您出手。或者谈和,或者镇压。请恕我直言,若非您的纵容,也到不了今天这一步。您必须为此负责。”
唐景明说道。
其他人顿时愣住了。
他们虽然也有意见,但如此正面直言,近乎撕破脸,就算唐景州不是宗师,也是一种挑衅。
谁给他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