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修罗剑鬼吗!为什么赢了不取我性命!”
虞天公颤声怒喝着,满目血丝。
俞帆不得从奇异的剑境顿悟状态中回过神,看向这个已然有些失态的老剑仙。
她见过很多江湖高手破防,七境见过,八境见过,但是九境强者破防一幕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很难想象这么一位九境的老人,天下绝顶的剑客,在此时能破防成这幅摸样。
“唔~”
面对浩然剑仙的质问,越老没有回话,而是闭上眼又痛苦的吐了一口鲜血。
俞帆呀了一声,快步上前,赶紧用清水殿武学为他治愈伤势。
越老的腹部贯穿伤口上残留着虞天公的浩然剑意,几乎无可治愈且愈发恶劣。
俞帆手中剑芒一闪,费了一些麻烦功夫,才褪去他伤口上的浩然剑意,为越老伤势做愈合。
越老的脸上舒服了一些,缓缓掌控眼睛,看向俞帆的目光中闪过赞许之色。
“不错。”
俞帆点点头,想要将他轻轻扶起来。
锵!
这时,一声剑啸在两人响起。
只见虞天公手持白云长剑,双目血丝的向越老喝道:
“回答我!为什么手下留情!为什么我输了还让我活着!”
“……”
俞帆咧咧嘴角,一只手缓缓放下随时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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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那么想死,等下自己干脆就赏他一个瞬间暴毙。
“咳咳~”
这是,越老虚弱地咳嗽两声,缓缓开口道:
“我赢了,你输了,难道这个结果还不够清晰吗?”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虞天公愤怒地颤抖着,满面通红,仿佛受到了天下最大的侮辱一般。
四周剑客强者皆神色微妙。
从结果上来看,修罗剑鬼被虞天公一剑致命贯伤,几乎濒死,如果不是玉剑仙子出手,可能就直接当场亡命了,完全失去了战力。
而虞天公几乎以毫发无伤结束战斗,其姿态近乎全盛。如果他现在出手修罗剑鬼必无生路。
但是就凭虞天公脖子上那条已经愈合的血痕,浩然剑仙输了就是输了,正在的天下第一剑乃是几十年销声匿迹的修罗剑鬼。
“师父,为什么虞老前辈要求死?”
冷月儿低声问道。
听雨剑仙摇头叹了一口气。
“虞天公前辈年事已高,他已经没有下一個几十年去赢回来了。败落于剑鬼之下,已经成此生定居无可改变。如此而言,他还不如当场直接死了。”
另外一边,越老勉强地站直身子,对虞天公回答道:
“你本身很无趣,杀你也很无趣。”
“所以我便不杀了,何须多问?”
比起越老的淡然,虞天公则看起来更加破防了,满面通红,手都颤抖起来。
忽然,他放下剑,望天流泪,面目失落灰败。
越老摆了摆手,俞帆心领神会,扶着他往桃花林外走去。
“等等!”
虞天公又突然喝道。
“至少告诉我为什么输了。”
越老一边走一边摇头道:
“因为你弱。”
俞帆差点没当场笑声出来。
她这个年轻小伙,估计还要补“垃圾”“无能”“杂鱼”这些垃圾话来。
虞天公额头上青筋暴起,但拳头一握,手中的白云剑却消散了。
他脚底升起白云,直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这下彻底结束了吧?
俞帆心中嘀咕一声,随后也打算御剑带越老回宗门。
“玉剑仙子!停步!”
正在这时,一声威严怒喝传来。
一个穿着贵气,威武不凡的胖肚子大汉来到俞帆身前,周身天地之力鼓动,满面正气凌然。
“玉剑仙子!此人乃是数十年前江湖上恶贯满盈的邪剑巨恶!手上血海滔天,杀孽磊磊罄竹难书。人人得而诛之!”
“趁此良机,仙子莫要暴毙,请让我等将之铲除!”
这人谁啊?突然给自己加戏是什么意思?
俞帆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腰上的机关匣,知道了他可能是神机坊的八境强者。
“伱不是剑客,对么?”
俞帆平静喃喃问道。
胖肚子大汉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问道:
“不是,那又如何?”
俞帆平静道:
“如果是剑客,有点尊严的,受了我一剑后现在应该都没什么脸面拦我才对。”
此话一出,后方的剑客强者们都不禁左顾右盼,尴尬以对。
“玉剑仙子!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胖肚子大汉一摆手道:
“我只知道江湖恶孽人人得而诛之,现在这剑中恶鬼伤势虚弱,千载良机。”
“你昊阳大剑宗难道不趁机除恶!还要与妖魔为伍不成?”
“有点啰嗦了~”
俞帆轻喃一声,身影化作惊雷瞬息出剑。
风云激荡,这个神机坊的八境强者反应不及,惊慌出手反击间被俞帆快剑连创,瞠目欲裂。
刹那间风停云息,俞帆又回到了越老身边,将他扶着继续向前走。
而神机坊的八境强者则原地裂成数块,血雾喷涌间死无全尸。
四周一干剑客强者们冷漠地看着这一幕,无人出声。
……
走出桃花林,俞帆刚想御剑带越老回去,谁知越老却直接拒绝了。
“接下来你要去哪?”
他问道。
俞帆眨眨眼,轻声回答说:
“可能要去一趟京城吧。”
越老闻言点点头,说:
“也好,我时日无多,也不想回宗门了,就一直跟在你身边。”
“你记着当初答应过我的事情便是。”
俞帆忍不住皱眉问:
“越老,你是打算随时死在我身边吗?”
当初越老求俞帆做一件事,那件事便是等越老死后,把他的骨灰洒在乾国某处。
俞帆当时是答应了下来,但是没想到现在越老却直接打算等死,随时死在自己身边。
明明刚刚成为天下第一剑的剑客,干嘛那么孤独愁苦呢?
剩两天小日子好好享清福不好吗?越老也不至于在昊阳宗没有一个熟人,没有一个朋友吧。
越老摇摇头说:
“我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只求死的时候你能及刻为我火葬,然后按我说的安葬便是。”
“好吧~”
俞帆咧咧嘴,无奈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