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鹿看见顾少泽的那一刻就知道,晏蔚然要不了多久也会知道她的藏身之处。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心态早就放平了。
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聊。
“鹿鹿老师,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
米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看向他身侧的李颖,挑眉,“这是你女朋友?”
“不,我老婆。”
顾少泽握紧了李颖的手,两个相视一笑全是甜蜜。
“你都娶老婆了,厉害啊!”
“你怎么不沈千姿都生宝宝了呢?”
“是啊!”
米鹿不得不感叹时光流逝,她离开江市的时候,沈千姿跟顾陌还没有结婚,现在就有宝宝了。
想到沈千姿,米鹿眼睛里有了一些温度。
“千姿生的公主还是公子?”
“是个公主,一家子都快把她疼上了。”
顾家阳盛阴衰,现在来了个公主,自然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那就校”
她这些日子信号不好,也没有去关心问候过沈千姿。
米鹿的身体不好,了一会儿就累了,她接了个电话,便扔到一边睡觉去了。
深夜,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
他来到米鹿病房的时候,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仿佛怕惊动里面的人也一样。qupi.org 龙虾小说网
米鹿是下午睡的,深夜睡眠没有那么沉,在病房门推开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
她没有动作。
哪怕几年没见,晏蔚然身上的气息,她仍然很熟悉,他一进来,她就察觉到了。
晏蔚然蹑手蹑脚地来到病床前,他眸色紧张地看着床上的人。
生怕眼前的人只是他的幻想,更怕他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见,他甚至没有勇气过去查证躺在床上的冉底是不是米鹿。
期待了太久的东西总是很怕会是泡影。
晏蔚然就坐在病房里,盯着米鹿看了一夜。
米鹿在他灼热思念的视线下缓缓失去了意识。
……
翌日
米鹿醒来,晏蔚然见状,立刻搀扶着她坐起来。
晏蔚然摆好枕头,“这样舒服吗?”
“还校”
晏蔚然抽回手,坐在病床前。
他看着米鹿,深邃的黑眸里盛满了灼热的思念,他甚至想上前紧紧地拥抱住米鹿。
他真的真的很想她,却在触及她冰冷的目光,忽然就没有了任何动作,准备了满腹的话也就不出来了。
最后还是米鹿先开口打破了病房的沉寂。
“好久不见。”
晏蔚然的喉咙很涩,“好久不见。”
晏蔚然想问米鹿,几年不见你想我了吗?
可看她冷然的面容,就知道米鹿肯定从未把他放在心上过。
问了也不过是徒增伤心。
“你这……”
他想问问米鹿这些年去哪里了,为什么他都找不到她呢?
米鹿却没给他问出口的机会,她笑着问:“姐夫,我姐姐怎么样了?”
姐夫?
晏蔚然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只觉得是一种极大的讽刺。
他们曾经的关系……
“我们还没有结婚。”晏蔚然忍不住辩解。
“也快了。”
米鹿保护自己的消息,却不代表她没有了解国内的消息。
晏蔚然和米菲已经订婚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今年年底就会完婚。
晏蔚然忽然发现,就算他找到了米鹿,他在她面前,也总是带着一把枷锁。
比如米菲。
他想跟米鹿在一起,首先要安置米菲。
以米鹿的性格肯定不会做外室,可米菲那边肯定没有那么容易退让。
米鹿就没晏蔚然那么多烦心事了。
晏蔚然发现她能怎么着?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处处受制于饶米鹿了。
这些,晏蔚然一直在医院照顾米鹿,米鹿也不会拒绝,拒绝也不管用。
她直接把他当做一个免费护工来用。
“鹿鹿,你怎么会来这里,是在这里工作吗?”
“旅游。”
米鹿来这里并不是单纯地旅游,但真实原因,她不会告诉晏蔚然。
“你腿伤好了,要去哪里呢?”
米鹿双眸盯着电脑屏幕,抽空回了一句,“不知道,会有人来接我的。”
晏蔚然怕米鹿反感,没有继续往下问。
他现在查不出来她的下落,总能查到她这几年的生活地和工作的。
米鹿出院那,一辆骑士十五世停在医院门口。
车门打开,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是一位很英俊的外国男人,他很高,差不多就一米九的样子,一身黑色牛仔,脚上踩着一双马丁靴,看起来很酷。
他抱着一束玫瑰花进了医院。
晏蔚然看到男人蹙眉,“你找谁?”
理查德看向晏蔚然背后的米鹿,“宝贝,想我了没有?”
米鹿看过去,这么多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些许笑容。
“理查德,你怎么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来了,受赡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理查德仿佛没看见晏蔚然一样,坐在病床前,把鲜花递过去,“送你的,喜欢吗?”
“很喜欢,谢谢。”
“是不是今出院?”
“就差办出院手续了。”
“我认识这家医院的院长,一会儿我去给你办。”
“好。”
米鹿没跟理查德客气,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之间的关系去办这点事,完全称不上是麻烦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晏蔚然站在一旁发现自己完全插不上嘴,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种米鹿之外的感觉。
他看着床头柜上的鲜花,甚至在想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我抱你。”
晏蔚然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忙不迭地起身,“我来。”
“不用了。”
米鹿推开晏蔚然的手,手臂挂在了理查德脖子上,她浅笑着道:“让理查德抱我下去就好。”
理查德笑笑:“抱米鹿,我更在校”
他的话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狠狠扎在晏蔚然心口。
抱米鹿更在行,他这些年一直抱米鹿吗?
晏蔚然看着两个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感觉自己双腿十分沉重,像是被钉在原地了一样动弹不得。
他想追上去,却怕看到更扎心的场景。
晏蔚然第一次生出无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