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是封谚啊，爸你醒醒啊！，爸你醒来看看我啊！”封谚他声音已经带了些哭腔，他没想到也就几个月没回来，他爸居然变成了这样。
这浑身瘦的就只剩骨头了。
肺癌这个病有这么可怕吗？
封爱国费力的睁开眼，看到跪在他床边的封谚，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滚，你滚，我没有你这个不孝儿子！”
封谚当时一点都不生气，反倒还挺开心的，“爸你醒了，你没事儿啊，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爸，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吃吧？明天带你去医院复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对了爸，听说你要吃止疼药，明天我去给你多买点止疼药回来。”
封谚还没来得及等封爱国骂他，就冲去了厨房开始给他弄吃的。
他熬的是白花花的米粥，还往里头打了好几个鸡蛋。
吴翠花听到动静过来，恰好看到他往锅里打了几个鸡蛋，心疼的要命，连话都快不会说了。
“封谚，在干什么呀？你要往里头打蛋打一个就好了，打这么多鸡蛋干什么？家里的单不要钱啊？这个都是我攒着来换钱的！”
果然这个儿子就是和她不对付，一回来就闹出这事儿了，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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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谚傻眼了，就这么几个鸡蛋，他妈都舍不得骂他爸都变成这样了，不得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吗？
封谚还想着明天去买几斤肉回来给他爸吃呢！
本来他还琢磨着要不要把家里的母鸡杀了炖了，后来想着以后可以留着给他妈慢慢杀慢慢吃，就放弃了。
可没想到他妈怎么舍不得东西，几个鸡蛋都舍不得，更别说活生生的母鸡了。
“妈，爸躺在床上都成那样了，难道就不需要好好补补吗？”
“你爸好的很！根本就不需要补，我之前每天都给他早上吃一个鸡蛋，这鸡蛋是我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
封谚压根就不信她这话，如果这是真的，那肯定是有鬼，看这篮子的鸡蛋起码有五六十个，他爸要真是一天吃一个能留下来这么多鸡蛋，根本就不可能。
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妈在忽悠他，但是没办法，封谚也不能和她闹开，只能当自己不知道。
“没关系！爸还是太瘦了一些，需要吃点好的，妈，你别舍不得东西，别舍不得钱，我之前不是给你寄了100块回来吗！100块钱买肉都够买几十斤的了。”
封谚一提到他之前寄过来的钱，吴翠花就没话说了，脸上反而表现出几分心虚。
毕竟这钱都被她收入了自己的腰包，根本就没有花在老头子身上。
不过她这么做也是对的，老头子都变成那样了，意识都不清晰了，哪里还能收得住钱啊？
这钱要是给他拿去买那些营养品和吃的，那才是天大的浪费，还不如留着给他养老，他以后要是没用完的话，这些钱还是会留给几个儿子的，又不会给外人。
“你想给你爸吃就吃吧！给他吃点好的也好，我也没不愿意，就是有点心疼东西，你知道的，我们老一辈都苦惯了，也节省惯了，看见什么都舍不得。”
吴翠花装出了假哭的模样，擦了擦眼睛，又去带她那5个好大儿了。
说句实话，有好几次，吴翠花都想着能不能把这几个孩子卖了，反正她都已经有了三个长大成人的儿子了，这几个年纪这么小的小孩，真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帮助，但是没办法，整个村子都知道她生了五胞胎，孩子要是少了，肯定会被人发现。
加上她有过想买孩子的前科，在到时候孩子也不见，大家都会觉得是她的问题，到时候她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吴翠花是真后悔自己以前为什么没有做结扎手术，现在一口气生了这么多，到时候回都来不及了，孩子都已经生了，总不能重新塞回自己肚子里吧！
他们家现在也是因为这几个孩子越来越穷了。
她这还算是走运的，起码老二一家帮忙养了两个孩子，她也能轻松一些，只要白天在家帮忙带带孩子就好了，等晚上老二媳妇儿回来就会帮忙带另外两个孩子。
幸好老二媳妇不能生，她要是能生，肯定不会愿意帮忙帮她带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的开销也被老二一家接过去了。
所以吴翠花养孩子的开销其实也没那么大，只是这几个孩子天天在这哭，又要带他们，实在是太烦人了。
吴翠花觉得自己被这几个孩子困住了，和她年纪差不多的那些人谁不是天天在家里闲着没事干，不是找这家说说话，就是找那家说说话，生活快活期了，哪里像她这么命苦，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在这里带孩子。
封爱国这个该死的活，居然还得了肺癌，到时候自己拍拍手去了弟弟家，什么都不用管了，倒霉的就只剩下她一个了。
封谚把粥熬好之后，立刻端去给他爸吃。
封爱国一闻到香味立刻就激动了，恨不得马上从床上爬起来。
“吃，快给我吃！”
封谚都被他吓了一跳，“爸，这个粥还很烫，现在还不能吃要等等了才能吃，你再等等啊！”
封谚也没想过他爸居然饿成了这样，这是多少天没吃过东西了呀？这一看见吃的两眼都放光，估计他妈肯定是没好好照顾他爸，才把人饿成这样的。
但是封谚又不好说什么，毕竟他常年不在家，他爸还是得麻烦他妈照顾。
他现在数落他妈把人惹生气了，他爸日子过得更苦。
“爸，你再等等，马上就能吃了！”
看着自家爸急切的眼神，封谚真的是于心不忍。
也不知道他妈到底是怎么狠下心的。
以前他们俩不是挺恩爱的吗？他妈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得为他爸生儿子，现在这关系怎么就成这样了呢？他爸病得这么严重，他妈都不愿意好好照顾他。
也真是世事无常啊！
封爱国努力抬起手，想去抓那碗充满了香气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