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晚上九点半,锡炉格斗场散场后的观众们陆陆续续地从格斗场的出口走出，原本略显安静神秘的黑市街道一下子就变得热闹起来。
即使还戴着□□，许多观众还是忍不住一路讨论今晚新出场的团队选手“末日将至”的战斗风格和实力,大声争辩着“末日将至”到底有没有锡炉格斗场另外几个公认实力最强的团队的实力那么强,以及猜测今晚一次都没有出手过的那个神秘的懒散女人到底是哪位神明信徒……
沿途的一路，人们口中议论的除了“末日将至”还是“末日将至”。
而在那位低级负责人的办公室，被今晚的观众热烈讨论的“末日将至”正在接受“指点”。
这位低级负责人名叫秋极，当然也是一名锡炉人，秋极自认为在格斗场摸爬滚打了不短的时间，对这些观众的脾性深有了解。
他大力表扬了姬青虞和四名雷神信徒今晚近乎完美的水电组合经典打法，尤其是对他们能够不靠光明神信徒就直接打败资深格斗者团体黑牌五人团的实力大为赞赏,认为他们的水电组合表现完全不比神明直播间里那些正规神明学校培养出来的水电组合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最后这句话在秋极的私心里，只是夸张手法,毕竟一群没有正式公民身份的野路子信徒怎么可能比得过人家正经学校的培养呢是吧。
但是在夸奖完毕后，他就脸色一变，沉着脸盯着之前欣赏不已的光明神信徒汪明苒道：“今天在场上,你为什么不出手？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是你们的首秀！观众对你的首次印象将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极大地决定你的受欢迎程度,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唯有一开始就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接下来才能越走越远。我们锡炉格斗场是盈利性组织,赚钱才是我们的第一目的,你们把自己卖给格斗场，不也是为了钱？你都不出手，怎么吸引观众,怎么挣钱？
我们锡炉格斗场的任何选手在初次出场的时候都会尽其所能地展现自己的长处，你倒好，整整五场比赛，人家观众在场外看赛，你跑到场上看赛来了。亏我还对你寄予厚望，你太让我失望了。”
汪明苒单手插着兜，等秋极骂完了，才不紧不慢道：“您急什么，有的人第一次上场就底牌尽出，那是因为他拼尽所有力量也不一定能吸引别人的目光。我们团队不一样。您不也看到了，即使我全程都不出手，在格斗场上，也没有人能战胜我的队友。这种情况下我不出手，人家反而会觉得我更厉害，更期待我的实力。这样，等我真正出手的那一天，才能更好地吸引更多人的目光呢。这叫吊人胃口懂吧。”
秋极摸着下巴想了想，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主要是汪明苒说的是事实，今天“末日将至”的确是赚足了吸引力和话题度，只要汪明苒不出手，估计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天天来蹲她出手的日子。
想到这里，秋极改变了主意：“既然如此，你在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要再出手了。等我需要你出
手的时候，你再出手。以后你上场就负责在一边看戏，只要观众还愿意为你花钱，你就不能出手，也不必出手，格斗场会保你，懂我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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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观众的喜好和想法是无法预测的，他们今天喜欢“末日将至”，但是明天说不定就改变了主意，一旦格斗场发现汪明苒不能再吸引足够的观众，那么，这种暗箱操作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作为想靠“末日将至”升上去的人，秋极肯定是希望这个时间越来越长的。
事实上，观众们对“末日将至”的热情和关注度远比秋极想的还要大。
第二天来看团队赛的观众比昨天直接多出五分之一，其中五分之三都参加了“末日将至”的胜负赌局；
第三天的人数仍然在上涨，即使锡炉格斗场又推出了新的话题人物，也没能丝毫动摇“末日将至”的关注度，甚至因为这天只有两个雷神信徒和姬青虞这个任何时候都少不了的水神信徒干活，“末日将至的人到底有多懒得出手”这个话题简直被当天的观众聊爆。
在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是带着责怪的语气说话的，反而更多是有荣与焉和得意，凛然已经是粉丝心态。
于是在“末日将至”连续出场的第四天，因为“末日将至团队那个一直呆在角落摸鱼的人到底什么时候会出手”“末日将至那个一直摸鱼的到底是隐形大佬还是纯粹没用干脆放弃治疗”这两个话题度在锡炉格斗场内居高不下，格斗场当天的赌局上开始出现猜汪明苒到底哪一天会出手的赌局，时间选择上有当天，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第十天，接下来是一个月内，两个月内，半年内和更长的时间段选择，但是赔率从第十天开始，越往后越低。
这个明显有割韭菜性质的赌局出来之后神奇地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反感，反而因为最近不少人都在参与猜测这个问题的答案，受到许多人的欢迎，当天的绝大部分观众都抱着玩玩的心态参与了赌局，虽然金额有多有少，却是格斗场史上难得的全员参与的赌局。
这个现象甚至被传到了正好来格斗场视察的锡炉人□□副帮主春醒那里，春醒听后对秋极转述的汪明苒提到的“吊人胃口”说法很感兴趣，笑道：“这倒是个经营管理的天才。要不是她是光明神信徒，我都想招她来帮我经营格斗场了。”
秋极当然不敢有什么异议，他来了格斗场这么久，也还是第一次有幸得到春醒的单独谈话，激动得掌心都是湿的。
他陪笑着说了几句巴结的话就被春醒打发走了，临走前还被春醒交代，要好好培养“末日将至”这一支队伍，不要浪费了好材料。
说“末日将至”是好材料，不就是对他眼光的间接夸奖吗？秋极激
动得脸都红了，一叠声答应着走出去，整个人跟喝醉了酒似的飘飘欲仙。
等走出门去，见到了几个中级负责人，他更是不屑地撇过脸去，一副已然不是凡人的模样。
几个中级负责人看着秋极这姿态，也忍不住酸：“他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运气好捡到宝了。换成给我，我也一样能被春醒大人赏识。”
“哼，别说他还没升上去呢，只是区区一个低级负责人，就他这德行，就算上去了，也早晚要跌下来。”
“就是。”
……
别人的话秋极听不进去也不在意，他现在得意得很，所以遇到海因前来探望，脸色也好了不少，没怎么为难人就放人进去了。
这就是当红新星在锡炉格斗场的待遇，只要被观众喜欢，管事负责人们是会对你无限放宽的，只是当你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们的翻脸也来得一样快。
海因上一次来还是在地下室的办公室角落看着姬青虞几个像小鸡仔一样被人领走，这次再见姬青虞几个，发现这几个竟然升到负一层来了，还有了会面的单间。
普通的格斗人员的待遇她也是大概了解一点的，所以见到姬青虞几个，正经话没说，就忍不住先打趣两句：“呦，几天不见，小日子不错啊。格斗场没薄待你们啊。”
姬青虞对她吐了个舌头，直接上前翻海因带来的包裹。
来了格斗场这么久，姬青虞等人已经把格斗场差不多都摸了一遍，发现锡炉人对科技产品没不太看重，并相信锡炉神的监视可以代替一切科技手段的监视，所以整个格斗场的格斗者居住地都不安装监控设备，只在几个重要的场所，比如春醒的办公室、金库等地方安了监控。
这在城市监控系统遍布每一个光鲜亮丽的角落的星际时代简直算是特立独行，但是又出奇地符合锡炉人仍然实施原始血祭的风格。
翻包裹的不仅有姬青虞，其他几人也围了上来，一边往外拿需要的道具，一边就开始和海因交流情报。
“已经查明了，春醒虽然是格斗场的主人，但是他在近一年并不常驻格斗场，而是每半个月才来一趟。他在一年前似乎对人体改造有了极大兴趣，把格斗场好些他认为条件合适的人都送去做人体改造了，只不过送去的人死亡率很高，只有少数几人活下来了，我们目前还只接触到一个人。
回来的人似乎也和我们认知中的改造人有区别，他们除了被做了身体改造，大脑似乎也收到了什么改变，情绪波动几乎完全消失，做事时一板一眼，夸张点说，比起人，他们更像是被程序控制的机器。似乎除了杀人，对别的什么都不敢兴趣。但是即使是杀人，他们也没有情绪起伏，而只是在完成任务。”
“我们毕竟才刚来，身份受限，目前在格斗场能查到的异常就这些，你那边呢？有什么收获？”
海因从兜里掏出一包薯片撕开包装，捏起一片嚼了嚼，若无其事道：“也没什么，就是查到锡炉人老大那位干儿子，正在找人对自己进行等级改造想升四级，为了提高成功率，他打算顺便把他的好爸爸给血祭了，正好成功后给自己腾位子。哦，还有一条，他们最近在以超出往常规模地大量购入新鲜人脑，但是热滋滋快乐店最近停止贩卖人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