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要向神主申请那二十套傲慢战甲吗?”
名录发问,眼神里有着惊恐。
“北地王有着狼子野心,若是给予帮助……”
“要。”莺歌已经冷静下来,“至少目前来看,北地王是可以谈判的人。”
“我们不仅要向神主申请二十套傲慢战甲,还要申请更多。”
“北地王在北地只手遮天,用利开道,我们才能真正的走进人族。”
“可是。”名录犹豫,但也许是刚刚北地王对他的威慑让他心存忌惮,最终还是点头。
啪嗒。
正谈话间,办公室的大门再一次被人推开。
两人急忙抬头,却发现是垂垂老矣的亚父,这才松了口气。
“亚父,你有什么事吗?”莺歌对亚父开口,保持着自已的敬意。
“我想要你们和斤八去南川一趟,邀请一个人来神府。”亚父开门见山。
“南川。”这两个字一下子让莺歌警觉起来:“是谁。”
“南川之主,叶凡。”
“叶凡?”名录惊起:“亚父,你想干什么?”
“怎么了?”亚父对于名录的反应有些不解。
“没,没事。”名录坐下,可仓皇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在神府养尊处优久了,北地王的死亡威胁让他乱了一些阵脚。
“叶凡我们有听闻,他是人族最激进的封号王,哪怕此时,也正在南部和其他人族开战。”莺歌有条有理的道:“我们从神星来是为了结交那些热爱和平的原星朋友,叶凡如此嗜战,并不在神星的外交名单上。”
“北地王比之叶凡如何?”亚父只是反问。
莺歌沉默,很快,又道:“但叶凡身为一地之主,来神府做学生,这样的条件就算是亚父想提,我怕真提了,对方会觉得我们在侮辱他,反倒是对我们生恶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他来当学生?”亚父再次反问,目光直视着莺歌。
这一回,莺歌彻底不说话了。
作为神星的开创者,亚父的智慧非常人能比,三言两语间,他已经知道对方看出了许多东西。
“既然亚父提议,那我们照做就是。”沉默过后,莺歌应下声来。
“我们用什么理由来邀请他呢?”
“我拟了信,你送去便是。”亚父递出信封。
“明白。”莺歌不再多言,接过了信封。
两人都不说话,亚父没有急着离开,看着脑海里仍旧天天人交战的名录,突然道:“我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亚父。”莺歌急忙出声,“我们并不是要……”
“你不用解释。”亚父打断了莺歌,“你们所做之事,是神主的意思,还是蒙罗的?”
“这。”莺歌犹豫,可面对着亚父的眼睛,他自知无法撒谎,一阵,只能低下了头:“是蒙罗大人指使的,同时,也是神主同意的。”
“神主同意的?”亚父有些意外,很快,他脸上展露失望之色。
“唉。”
一声轻叹,亚父转身离开,这一刻,他的身形,似乎更加佝偻了一些。
“那个小子,和我也要有间隙了吗……”
……
“王,那些天外人太不老实。”
神府之外,北地王走在林间小路,周边无人,只有风声夹杂着一些低语。
“要我说,战甲已经得了,不如直接铲除他们。”
“既然如此,那我为何还要他们来。”北地王只是阴沉着脸。
他很生气,但生气的并不是神星人的渗透。
“刚刚应该再多要二十套!”
“你……”一句话,直接让周围的低语都变得沉寂了。
“北地王,你从极北禁地打开魔盒放出我们,许诺了要给我们自由,何时才能实现。”良久,风声中再次夹杂人声,语气里却是恳求。
“我们愿意助你,但不愿意一直为奴隶。”
“时间到了我自然会放你们自由。”北地王却是对这样的话漫不经心:“我还烦你们时时刻刻都围绕在我的身边呢。”
说了一句,北地王随意摆手,元素力围绕耳朵,直接隔绝了声音,紧接着,通讯器响了一下。
“晨曦会在今日迎来一位新的成员,他的身份是南川之主,叶凡!”
通讯器的讯息简单,北地王的表情则是精彩了起来。
“这小子,他也找到晨曦会了?”一下子,北地王竟是有些不知所措:“禁武楼不是不进入南川吗,怎么会……”
“奥对,宁东!方天那个混蛋,输了宁东,赔了我的战甲不说,竟然还让他知道了禁武楼!”
“真该死啊!”
“父亲!父亲!”骂骂咧咧间,迎面,灵宝跑来,本来想来到北地王面前,可远远一看,北地王身旁黑风云绕,嘴里还振振有词……
“父亲这是,中邪了?”
猜想冒出,灵宝一时间有些害怕,犹犹豫豫的,没有走上来,只是隔得远远的挥着手臂。
“你来这儿干什么?”北地王隔绝了听力,但看到了灵宝,随意散去元素力,有些生气的道:“谁允许你进入神府的?”
“……啊??”灵宝被北地王的质问搞得一愣:“父亲,不是你让我来神府读书的吗?”
“我都入学有大半月了。”
“奥。”闻言,北地王想了起来,难得的露出一丝尴尬之色。
“你有什么事吗?”
“我没事啊,就是看到父亲了。”灵宝答,看着北地王身边若隐若现的黑风,有些犹豫:“父亲,你最近……身体还好吗?”
“当然。”北地王回答,看着灵宝略带担忧的表情,也猜到了是因为自已的状态不对。
“修炼了一门功法,有些异象,我儿不必多担心。”
“这样吗……”北地王的解释让灵宝放松快一些,可眉目中依旧有着担忧之色。
思索一阵,灵宝从兜里翻出一块玉佩,递给了北地王:“父亲,这是前段时间清剿翁熊时我得到的战利品,据说有清神避邪之奇效。”
“翁熊?”说到这人,北地王似乎有些印象:“那日群雄会议时当面斥责我们只知吃喝的人?”
“是他。”灵宝点头。
“这玉佩价值连城,不花费些手段很难得到。”拿过玉佩端详一阵,北地王嗤笑一声:“我当他是多清廉高尚的人,他的领地何其穷困,自已却有这样一块玉佩。”
“父亲,其实……”听到北地王这样说,灵宝的面色则是有些为难:“你可能错怪翁熊了。”
“嗯?”北地王看向灵宝:“如何错怪?”
“那日我率军破城,查封总督府,崛地三尺,总得钱粮共计不超过十万元。”灵宝拱手:“唯一值钱的,便是这玉佩。”
“但这玉佩已胜钱财无数。”
“玉佩并非他用。”灵宝解释:“早年间文王落魄,于淮河岸边所困,是他老母背文王过河才得以安渡。”
“文王虽然得以绵延,但翁熊老母被淮河妖邪所侵,这块玉佩,是文王登王后所赠,被一直保留至今。”
“这样……”听到这段经历,北地王刚刚的轻蔑已经不复存在,看了一眼灵宝,询问道:“既然是文王所赠,你为何抢夺?”
“并非抢夺。”灵宝摇头,说到这里,他的表情也是有一抹深沉。
“得知城破,翁熊老母以发簪自缢,我进屋时,尸体已然发臭腐烂。”
“我厚葬了翁熊老母,但想来宝物珍贵,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如此。”北地王看向手中的玉佩,一时间,他竟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那个在大殿上怒斥群雄的小地总督。
“难怪,原来他老母便曾为人族付出许多。”感叹一声,北地王将玉佩还给了灵宝。
“此物贵在价值,但情义更甚许多,你将它送回,与翁熊老母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