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远刚想教训,收到秦霄贤的制止眼神,深吸了口气忍下。
作为医生,最讨厌看见的不是生病的人歇斯底里而是一个健全人不断的伤害自己。
因为家里几代人都从事这个行业,所以他从小就知道生命有多脆弱,有多珍贵,所以他尽量不让身边的人受伤。
小时候他们再皮除了他们几个自己太笨,他们从来没干过流血的事。
秦霄贤温声哄着安婧晨回了房间。
“看见没?这哥们儿彻底栽了。”
江鹤辰指着房间方向。
“嗯。”
拿出酒精洗手液洗手。
“你说你跟漫漫说话那么温柔,跟别人说话怎么跟AI似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秦霄贤出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抱怨。
但凡胆子小点的当场就能让他吓哭。
祁修远斯文的推推眼睛,收拾好医药箱,对面的江鹤辰翘着二郎腿放下手机跟秦霄贤撇嘴。
“瞧见没,典型的斯文败类。”
“可你只配后面两个字。”
“艹,祁修远。”
“行行行了。”
秦霄贤拦下。
“安安的伤怎么样?严不严重?”
“手腕非常脆弱,再不好好治疗,她的手就废了,别说剪刀,她连抬都抬不起来,有空去医院拍个片子,详细检查一下手部神经,复健是肯定的,先做几次再看后续情况。”
秦霄贤有些疲惫的按按鼻梁。
“她现在出不了门,整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祁修远皱眉,江鹤辰见气氛有些低了拿出烟准备缓解一下气氛,让秦霄贤踹了一脚。
“滚阳台抽去。”
“为什么?”
“安安不喜欢烟味。”
江鹤辰嬉皮笑脸凑近他。
“呦呵,浪荡子收心准备定居了?”
秦霄贤举起拳头,江鹤辰又笑着躲开,一旁的祁修远已经起身穿上搭在一旁的整齐的西装外套。
“没事我先走了。”
“急着回家哄媳妇儿啊?”
江鹤辰嘴欠,遇到祁修远这种斯文败类就忍不住想要怼两句,看他吃瘪比看秦凯旋吃瘪还痛快。
闻言,祁修远颇有些头疼的推了推平面眼镜。
“是啊,也不知道屁大点的小孩每天哪那么多气生。”
说着走向门口,推开门回头也是颇为欠揍的说了一句。
“可惜,你体会不到。”
下一秒江鹤辰就抄起身边的抱枕扔过去,只是祁修远已经淡然而去。
“靠。”
背后是江鹤辰吃瘪的愤怒声,祁修远终于是带上了点笑。
照常今天又是接近凌晨才下班,路漫漫一出电梯就愣了一下,还特意倒回去看了眼电梯显示的楼层。
“你怎么在这儿?”
确定是自家楼层没错,路漫漫走过去开门。
银耳一进屋就被祁修远放下乱窜去了。
“银耳想你了。”
祁修远面不改色的说。
“怎么下班这么晚?”
“参加活动,你明天不上班?”
“明天晚班。”
简单聊完之后就没了话题,路漫漫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祁修远。
“怎么了?”
“……你生气了?”
路漫漫:“……”
“我生什么气?”
路漫漫真心实意的发问,一双眼眨巴的无比无辜。
祁修远抿唇。
“你那天为什么不跟我说再见。”
???
就这?
“有必要么?你不是早就知道嘛?”
“那你也要跟我讲啊。”
祁修远的语气实在是哀怨,路漫漫不由得笑了。
“祁修远。”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在追你,没资格要求你什么。”
瞧瞧这幅委屈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路漫漫犯了多大罪似的,把路漫漫的搞得哭笑不得。
以前的祁修远不这样啊。
“祁岁岁,你够了啊。”
祁修远跟路漫漫都是一月生的,所以两人小名一个叫岁岁,一个叫一一,这也是路漫漫最常叫他的一个小名。
真的很难想象一个不爱说话不爱笑少年老成的人有一天变得幼稚爱撒娇时不时还蹦出几句情话撩你一下。
好像他迟到的青春期刚来,一下子情窦初开了。
祁修远凑上去搂住她,不甚熟练的蹭着路漫漫的颈窝,耳朵因为自己违反常规的主动红了一截。
“好多天都没说我爱你了。”
“我爱你,漫漫。”
路漫漫仰着脸下巴搁在祁修远的肩膀上。
任由着这份同年少时一样的心动跳跃。
她没说话也没伸手去抱祁修远,在阳台溜了一圈回来的银耳一动不动看着他们,自觉的加入了这个谁动谁就输的游戏。
良久,路漫漫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酸了,她才开口。
“祁修远,我有点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