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托尼嘴角抽搐着，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走远点,我没有你这么大的女儿。”
“不,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爸爸！”艾丽莎感动地说道。
托尼唰地一下飞快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嫌弃地往旁边走了几步：“不,我不想当你的爸爸。”
“诶？”被拒绝了,艾丽莎委屈又震惊,“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托尼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知道吗,我很伤心，原来我在你眼里,竟然已经四十多岁了。”
“噫！我不是这个意思！”艾丽莎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我是、我就是……尊敬！对！我就是尊敬你！在我心里,托尼就像是我爸爸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话说完,托尼似乎更难受了。
“好的，我知道了。”他似乎有点丧气,朝艾丽莎摆了摆手，“你自己去玩吧。”
“诶？又让我自己去玩？”艾丽莎略带茫然地抓了抓头发,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好吧。”
艾丽莎的身影逐渐远去,伊森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节哀。”
托尼猛地抖动了一下，把他的手抖了下去：“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节哀！”
“有情人终成父女，难道不该节哀吗？”伊森的脸有点红，应该是憋笑憋的，“情人节怕是过不了了，儿童节可以。”
他可不敢真的笑出来，毕竟托尼手里还握着他的实验室呢。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终成父女，你懂什么，这是艾丽莎对我的尊敬！”托尼还在死鸭子嘴硬，坚决不肯承认。
伊森看了他半天，叹了口气说道：“我早跟你说过的，崇拜、仰慕，和喜欢是有距离的。你想要把这些情感转化为喜欢，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托尼没有吭声了。
“东方有句话叫做，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听过吗？”伊森扭过头，坐在了沙发上，“艾丽莎因为尊敬你、崇拜你，而靠近了你。却也因为过于尊敬、过于崇拜，而无法和你并肩而立。说到底，在粉丝的心中，偶像的地位是比自己要高的。而地位不对等，怎么能产生爱情呢？”
“就你有嘴。”托尼抓了一把蓝莓干塞进嘴里，味如嚼蜡，“你就不能给点实质性的建议？”
伊森撑着下巴看他：“最近我的实验有点到瓶颈期了，这个实验资金嘛……”
“加，五百万够不够？”
“谢谢老板。”伊森立刻端起了温和贴心的笑容，“办法很简单，托尼，你得‘走下神坛’，主动靠近艾丽莎。艾丽莎自己是不会把你的地位降下来的，你只能自己让自己变成一个‘普通人’。”
托尼闻言，皱了皱眉。
“等等。”他忽然回过味了，“你的意思不就是要我倒贴？”
而且还得是主动倒贴，对方不要还不行的那种。
托尼霍然起身：“我不同意。”
托尼无疑是一个自尊心极高的人，追求女孩也不是没有过，但却从未低声下气去讨好过别人。要他低头，绝无可能。
伊森听到了他的回答，两手一摊：“那就真的没办法了。我也没让你倒贴，只是让你主动，而且不能摆架子。你越是摆架子，艾丽莎就越是会抬着你，她绝对不会把你看作是一个可以交往的男人。你要让她知道的就是，你也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托尼的眉头拧得紧紧的，显然是陷入了巨大的难题中。
伊森趁他不注意，从袋子里掏了一把蓝莓干，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嗐，你也别想东想西的，有一个艾丽莎这样的粉丝不好吗？长得又好看，说话又好听，而且还那么相信你，那么崇拜你。这样的粉丝去哪里找？”伊森对他指指点点道，“我怀疑，就算有一天全世界的人都对你针锋相对，但艾丽莎绝对会站在你那一边。”
托尼顿了顿，眼神闪烁了一下。
如果伊森一个劲地劝他去追艾丽莎，那他估计还要思考好几天，甚至放弃。但伊森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让托尼难受起来了，甚至有点逆反心理。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认为我追不到艾丽莎呗。
托尼磨了磨牙：“行了，你是嫉妒吗？”
伊森想了想，还真点了点头：“有点。”
“哼，那你就嫉妒去吧。”托尼哼了一声，把伊森也打发了出去。
伊森一边往外走一边还不忘提醒他说好的那五百万。托尼脑袋一转，当做没听见。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几乎没有一点声音。
托尼往袋子里伸手，却抓了个寂寞。
他低头一看，靠！蓝莓干被伊森吃完了！
托尼烦躁地把袋子扔到了一边，往沙发上一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贾维斯。”他忽然开口道。
“在的，先生。”智能管家彬彬有礼地回答道。
“艾丽莎现在在哪里？”
“在大厦的第二十六层。”智能管家立刻回答道。整栋斯塔克大厦都在它的监控之下，没有一个死角。
“第二十六层？她在那里做什么？”托尼疑惑地问道。
智能管家把画面调了出来，第二十六层有一个研发部，里面全是搞研究的人。艾丽莎双手撑在一个人的椅子上，看着那个人双手如飞地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她时不时地发出一声惊呼，目光中隐隐带着几分敬佩。
她是灵魂状态，那里的员工都看不见她，也就不知道这诡异的一幕。
但托尼看得清清楚楚。
他越发地烦躁了。
是的，最完美的粉丝又怎样？有多少粉丝会一生只粉一个人呢？粉丝和偶像，是世界上最坚固，也是最不坚固的关系。
有多少人没有在粉某一个偶像的同时，忍不住又去欣赏一下其他的人呢？又有多少人没有因为某些捕风捉影的黑料，而对自己的偶像粉转黑呢？
指望艾丽莎一辈子只粉他一个人，太难了。
托尼看着艾丽莎亮晶晶的目光，回忆起她看向自己时的眸子。
有一天，艾丽莎也会用这样的目光去看别人吗？充满信任的、毫不防备的……
“呼——”
托尼长长地叹了口气。
“行吧，不就是追个女生而已，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托尼摸了摸下巴，打起了精神，“这个情人节，我还非过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