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更衣室。
她换完了衣服。
再走出来时,一个男人挡在她面前。
“舒小姐。”
这男人她刚刚见过,是傅谨言身边的助理,她几乎洞察了这男人的来意,却还是装作茫然的样子。
“是我,有什么事吗?”
助理张帆递过来一张纸条,“这是傅爷让我交给你的。”
说完就离开了。
舒雅打开了纸条。
字迹如银划铁钩般苍劲有力,上面赫然是一串地址——南城路8号。
这个地方她知道,本地赫赫有名的富人区,一套别墅能卖出上亿的价格。
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家庭住址。
其心思不言而喻。
舒雅把纸条揣到了兜里,她表情辨不出喜怒,还是那温温柔柔平平常常的样,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五分钟后。
“傅爷,舒小姐她收了。”张帆汇报。
傅谨言坐在椅子上,姿态慵懒,脸帅腿长,声音还是一贯的冷漠,“她什么反应。”
张帆顿了一瞬。
“舒小姐,她,没什么反应。”
傅谨言眸光动了动,“哦?”
有点意思。
……
是夜。
房间里。
舒雅摸着南南的头。
“宝宝今天自己睡觉好不好?妈妈有事要出门一趟,明天再回来。”
她眼底都是不放心。
南南还不到四岁。
却要独自一人在家里呆一个晚上。
万一出点事……
舒雅都不敢想。
南南小手手伸过来牵她,声音软软糯糯的。
“没关系的妈妈,南南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可以一个人的,妈妈你去忙自己的事吧,南南才不会给你扯后腿呢!”
“记住妈妈刚刚跟你说的话没。”
“记住啦,我一会就把门反锁,保证谁也进不来,有事我就用电话手表给你打电话。”
确实都记住了。
舒雅也放下了一些担忧。
她走到门口。
开门后,她回头看了一眼。
小夜灯微弱黄光打在南南的脸上,南南乖乖地盖着被子,朝她笑,脸上的笑容像是春天的花一样灿烂。
舒雅想南南永远拥有这样灿烂的笑容。
她想南南一直活着。
今晚她必须去。
门关上。
屋内暗了下来。
南南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
她看着妈妈离开的地方。
虽然她怕黑,但她可以一个人的,她要乖乖的不给妈妈惹麻烦,因为,她爱妈妈。
很爱很爱。
比爱自己还要爱。
……
南城路八号。
舒雅站在门口。
面前的别墅足足五层高,每一层都有数不尽的房间,每个房间的灯都开着,璀璨灯火美得像是画一样,每晚要用的电费都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
“舒小姐你来了。”
张帆在门口等她。
舒雅牵动嘴唇笑了笑,“嗯。”
厚重铁门被推开。
“舒小姐,请。”张帆示意。
别墅全貌映入她眼帘,从里面看比外面看更加豪华,小草坪,欧式城堡风格的雕梁画栋,很美,可落在舒雅的眼中,却像是一头蛰伏的野兽。
舒雅深吸一口气。
毅然跨入了别墅中。
张帆看着前面女人的背影,她穿着白色外套,在黑夜中显得消瘦又孤寂。
舒小姐很美。
她的美不是乍一看惊艳人的那种攻击性的美,也不是柔弱的如小白花一样令人怜惜的美。她像是暖春的水,温柔,包容,让人一触碰便从心里冒起一股舒适。
但张帆仍然不理解自家总裁为何会对舒小姐特殊。
总裁要什么女人没有?
他要是喜欢温柔的,会有千千万万个温柔气质的姑娘前赴后继地扑向他,他完全没必要找舒小姐这么一个结过婚,还生过孩子的女人。
唯一的解释就是……
张帆眼瞳收缩了两下。
他家总裁口味独特,喜欢人妻。
甚至还挑战伦理纲常。
虽然傅奕宸那一家早在十几年就分了出去,但血缘上,他仍然是总裁的侄子,舒小姐算是总裁的侄子媳妇。
这……
这确实像总裁的癖好!
张帆死死闭着唇,打算把这秘密带到棺材里去,绝不泄露半分。
别墅的仆人都被撤走。
只剩下张帆和一个老仆人。
老仆人是女性,却已经七十多岁,头发已经白得差不多,她带领着舒雅乘坐电梯来到五楼,电梯打开后,再领着舒雅走到了第二个房间里。
房间宽大,足足有五六十米。
内饰奢华。
舒雅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傅爷呢?”
老仆人是很和蔼的长相,脸上的笑容也诚挚,“傅爷正在忙,舒小姐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洗个澡。睡衣我已经给你备好,您还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就是。”
这老仆人比她奶都大。
她哪能吩咐老太太给她办事。
舒雅很有礼貌的说,“没事的,您下去歇着,我等傅爷回来。”
“好的,舒小姐。”
老仆人走时敛上了门。
门一关。
八十平的房间空旷不已,舒雅看着熟悉的一切,有种上辈子和这辈子贯穿融汇在一起的感觉。
……
楼下。
傅谨言裹挟着满身寒气回来。
进门,入玄关。
他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
刚进大客厅,看到老仆人把洗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
傅谨言拧起了眉头。
“阿嬷,这些事不用你来。”
他小时候是阿嬷照顾的,虽然只照顾了七年,但他回国后还是把阿嬷接到身边希望她能好好养老,并不想她再操劳。
张阿嬷看到他回来,朝他露出个和蔼的笑,“没事没事,我随便干点活,这人老了啊,不活动筋骨容易生病。对了谨言,今天来的那姑娘是谁啊。”
那个姑娘来,谨言就把所有仆人都撤了。
不想旁人看到她。
这态度独特嘞!
傅谨言一时竟不知道怎么介绍,他只能含糊着说,“一个朋友,阿嬷,你休息吧,我去看看她。”
家中就有电梯。
傅谨言走到了电梯里。
他按了五楼。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他听到阿嬷嘟囔。
“怎么可能是朋友,哪个朋友会半夜三更来家里啊,这还是谨言第一次带女孩回家呢,那姑娘看眼神就知道是个温柔纯良的,好好好,这性格适合谨言。”
电梯门恰在此时关上。
傅谨言拧起了眉。
算了。
误会就误会吧。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