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准许的战神,痛心疾首控诉神主的罪行。情到深处,人不一样冲上前要将神主生生掐死!
若不能亲手了结他,他死不瞑目!
神主从刚开始的坐立不安,到现在的沉着冷静,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但江眠,觉得他在酝酿什么计策。
“起来吧。”
天道主道,不紧不慢宣布最后的结果,“神主罔顾人伦,以权谋私,不分青红皂白,在位期间接连杀害数位神官,从此被削去神职,抽起神魂,贬为凡人,明日经弱水河,押往斩神崖,降天雷。永世不得入轮回,其后世子孙皆贬为牲畜,永不得入人道。”
此言一出,众神惊诧。
!!!!
株连九族!
天道主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众神难以置信,纷纷抬头有为之求情之意。
然,天道主悠悠挥手,眨眼间,神力被收回。
神职也被撤走,身上华丽象征身份地位的长袍已然成了最朴素的白衣。
刚才还风光威仪;芝兰玉树的神主,一时竟成了阶下囚。
可叹!可哀!可恶!
“此事到此结束,新任神主将在三日后上任,任何为其求情者,一律死刑处置!”
天道主厉声说道,刚要开口的众神悲戚看了眼神主,表示心有余而力不足。
其实他们也不完全怨恨神主,虽然做法过激,但他对这几百年来为神界付出的重重,要比他的罪行大上好几倍。
又怎能不惜往日情面?
众神哀叹,殊不知神主暗地里是如何对待天下苍生;是如何为了权势赶尽杀绝的。
天道主眸色深深,“百年来,神界失职,导致漠北京州频发灾害,闹得人心惶惶;血流成河,神主一换,神界体系也需更换。江眠,你同本座商榷制定新体制,以防微杜渐。”
“是。”
有天道主支持公道,这场闹剧也算告一断落,但江眠并不放心。
“天道主,神主会不会有反抗之心?”
私底下,她问天道主。
“无妨。就算有也是死路一条。”
天道主语气平平,漫不加意,对此事并不挂心。
也是!
天道主是苍穹之下最厉害的人,任何妖魔鬼怪见了他不照样魂飞魄散。
“天道主,我有一不情之请。”
话锋陡转,天道主缓缓抬眸。
“何事?”
不知为何,他的心倏忽收紧了。
“我想结束京州事宜后回漠北,那才是我的家。”
“你丈夫...”
话音戛然而止,他猛地想起晏行修的身体被他占为己有。
她想回去,也没错!
只是,心里为何像是堵了一层棉花,有些难受?
天道主收敛心绪,说道,“事成之后,本座会送你姐妹二人回漠北。”
事成,是神界重组结束吧?
江眠点头,不再说话。
经过三日的制定,新任神主即位,新规也接二连三实施。
新规出现后,神界的作风较之以前开明许多。
江眠参加完,也准备和天道主告辞。
然而天道主却只字不提,江眠也不知他是真忘了,还是...
她刚想当面闻一闻,便得知京州的消息。
爷爷突发恶疾,危在旦夕!
眼下大叔下落不明,她再不回去,那就说不过去了。
她匆匆辞别,回京州。
医院里
祁雅、晏和珉、晏和安;以及赵叔都在手术室前徘徊辗转,神情焦虑。
晏和珉脸色阴沉。
他在生气。
生晏行修和江眠的气。
不辞而别;连续消失一个星期,还是第二次!
这次竟连老爷子病倒都不知回来,不回来也勉强能理解,可一封信一通电话都没有,他们眼里还有老爷子这个长辈吗?
晏和珉的怒气一般来源于对晏行修和江眠的嫉恨不满。
而怒气又在晏云水瘫痪后达到高潮。
若让他见到晏行修,必定给他两个耳光,以解云水残废之仇!
“我已经通知阿晏了。”祁雅知道晏和珉对晏行修有怨气,但碍于是自己的二哥,不好撕破脸皮。
实际上,她也没联系上晏行修,就连江眠也一并失踪了。
她不是没去找过江眠的道观,但听说很久不开了。
而且前段时间的暴乱,很多人都跑去道观找她,结果始终不见人,非但没找到她,还因此丢了命。
听说啊,她那小小的门面,堆满了尸体!
想到这,祁雅也是来气。
她以为江眠多了厉害呢,结果遇到大事还不是不见人,平日装什么得道高僧,到底还不是个跳大绳的。
“不要吵了!”
晏和安沉声道,两人虽然没什么话,但气氛僵硬,谁也不服谁,都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他要是再不开口,恐怕两人得吵起来。
可他一说话,晏和珉便将矛头指向他。
“大哥,都这时候了你还帮晏行修说话?”晏和珉阴恻恻道:“他要是还记着这个家、记着老爷子就不会坐视不管,失联几个月!从上次丧尸爆发,他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直到现在,老爷子都进手术室了,说的难听点,那是黄土埋到头了!”
“他要是还有点良心,怎么会不管不顾?大哥,就算晏行修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在这关键时刻不出现!”
“够了!爸只是出了点意外!你那么着急着说这些,是想霸占家主之位吧!”
晏和安一改往日的老实敦厚,冷着脸斥驳。
“无论怎么样老爷子都会没事。而且行修也都安排妥当了,他既然能安排到现在那肯定是心里有数,老爷子也肯定会没事的,你少在这胡言乱语!”
“我看,是云水不成器,几度招惹行修,结果天道好轮回,自己成了残废,不能再替你争家主之位!晏和珉,别以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
被人一针见血,晏和珉脸色乍青乍黑,难看极了。
“大哥,话不是这么说。所谓能者上,晏行修已经离开这么久了,就算你我都没意见,晏家其他长辈也难免会有闲言碎语,要是别人知道了,那还不得议论纷纷,说我晏家没人,等着坐山吃空!”
“难道你就愿意眼睁睁看着别人戳我们的脊梁骨!”
“……”晏和安抿紧唇瓣,恶狠狠盯着晏和珉,半天,才说出一句:“万事,等行修回来再说!”
“哼!”
晏和珉极其不服气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气氛,一时沉重僵硬。
“大伯,二伯,阿姨。”
清脆熟悉的声音响起。
三人猛地抬头,看到了三个月不见的江眠。
祁雅脸色千变万化,惊愕过后怒气腾腾。
哒哒哒,踩着高跟鞋走向江眠,“你还知道回来!你把阿晏带到哪里去了?你这个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