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先后从车上下来,就看到杨奉一脸的不愉快。
“哥,这…不是没银子吗,骏马可要好些银两呢。”
张元山说完,杨奉白了他一眼,随后又拉着马往前走,张元山也没回马车,跟着他走了几步。
杨奉突然回过头来,差点跟张元山撞上,闭了几秒眼睛,长呼了一口气。
“把你这马解开,拉到旁边卖了。”
杨奉没好气的说道。
张元山吩咐了一下,张三也几下就将老驮马解开,拉到了旁边。
随后杨奉牵着自己的骏马,套在了马车上。
“杨大哥…”
“不要别说话,站一边去。”
看着杨奉套马,张元山刚凑过去,就被杨奉一声呵斥,灰溜溜的站到一旁。
咽了口口水,张元山向张三走去,怕张三被别人坑了。
这城门口人流量大,不一会儿,就有人用八两半,买下了老驮马。
回到马车旁,张三坐上门边,准备架车,张元山进到马车内。
看着杨奉的刀平放在一边,人靠着一角,用斗笠盖住了脸,张元山嘴巴刚想张开,就被杨奉打断。
“别说话,赶路。”
杨奉伸出左手,示意他安静。
“三儿,走吧,一直顺着路走。”
“少主,坐稳了。”
张三甩着马鞭,这骏马确实比老驮马快多了。由于马车老旧,也是更加颠簸,张元山都有些受不了,可旁边的杨奉,却跟没事人一样,继续靠在角落休息。
此时,已经早早就出发了的方景钰一行人,遇到了一处岔路口。
这岔路口,共有四天,两天是从面前的大山上穿过,然后左右各是一条。
他们一行八人,方景钰和拓跋悠幽坐在马车上,赶车的是一个雇佣的老伙计。拓跋元杰带着几个护卫骑着马,跟在旁边。
拓跋元杰对于此地,也不熟悉,对着老伙计开口问道:“你常年来往,此,该从何处走?”
“公子,这山上路途颠簸,可不好走,右边过去一段路,还有个湖,绕的有些远,左边是最合适的。”
老伙计常年来往两地,这些路,他都是了如指掌。
拓跋元杰随意看了看两边,“行,就从左边走。”
随着马车出动,五匹马也是紧随其后。
不久,张元山三人就到了一处小镇,张元山是不打算休息的,却被杨奉打住,停了下来。
杨奉让张三驾车,来到一间客栈门口,杨奉下车,将马解开,牵到了客栈内。
“哎哟,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儿?”
一个店小二连忙过来帮忙牵马。
杨奉把缰绳交到他手里,又掏出一两银子递了过去,“我有事情要办,此马养在你处,可要好生照料,过一段时间,我会回来取,到时候还有银子拿。”
小二接过银子,听他说完,连忙开口,“哎哟,这位爷,我一定给您把马大爷伺候好了,只等你回来取。”
这小二高兴坏了,平时客官住店,这马都是免费照料的,这收了一两银子不说,他回来还再给。
杨奉拍了拍马脖子,随后转身走出。
“你怎么把马留这儿了?”
张元山有些疑惑,微微开口。
杨奉白了他一眼,“我这马可不是拉车的,给我跑坏了,你赔嘛?”
马的价格不低,张元山也能看出,杨奉的马可是一匹好马,少说也得值个几百两。
“去,到那边买两匹健壮的挽马,拉马车,这种马最合适不过了。 ”
杨奉指了指一边的巷子,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那边有一处不大的马市。随后杨奉走上马车,继续靠在一边,用斗笠盖住脸。
不一会儿,张元山从巷子里牵着两匹马出来,面无表情。
刚刚他跟卖家掰扯了半天,用了三十五银子,买下了两匹健壮的青年挽马,让他肉疼不已,哪里还能笑得出来。
重新套好马车,张三才驾着马车,驶出了镇子。
在颠簸中,张元山也有了些困意,刚刚闭眼,还在睡意朦胧中,就被突然停下的惯性甩动,差点碰到了门边。
张元山一把拉开门帘,“你搞什么呢?”
“少主,这有几个岔路…”
张元山顺眼望去,就看到了四条岔路口。
杨奉左手也抬起了斗笠,又拉开侧帘,伸出脑袋看了看。
张元山转过头来,开口询问,“杨大哥,这走哪条啊?”
“我也是很多年没来过了,山上肯定不行,走右边。”
说完后,杨奉将脑袋重新缩回马车内,又靠在了角落。
张三扬起左手,挥舞马鞭,右手又拉着缰绳往右,马车向右边驶去。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也即将落山,黄昏将天空染成了血红色,一辆马车停在湖边。
几人走了下来,张三把马儿也解开,拴在旁边的树上,让它们吃吃草,休息休息。
三人走到湖边,依次蹲下,用湖水洗了洗脸,又将水壶接满。
杨奉动作很快,一会儿就到了旁边坐下,正准备休息,一声喊叫又让他抬起了头。
“啊!!”
张元山发出一声喊叫,杨奉也站了起来,“你怎么了?”
“杨…杨大哥,快过来,你看!”
杨奉几步走到湖边,顺着张元山的手指看去,只见几百米处,十几具尸体,正慢慢的飘了过来。
杨奉皱了皱眉,抬头眺望过去,看清楚了远处,有一座村庄。
张元山也看见了,“哥,这些…怕是前面的村民。”
“嗯…”
沉寂了一会儿,杨奉开口打破了宁静。
“不休息了,刚才接的水倒了,上前面的村子看看。”
马车快速向前奔去,不一会儿,就到了村口。
下了马车,几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村子里,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老人、青年、小孩儿,都有。
此刻,在黄昏的太阳下,村子里仿佛一片血红。
几人向村子里走去,浓烈血腥味扑鼻而来,混合着一些牲畜的粪便味,夹杂在空气中,有些难闻。
“是刀剑所伤。”
杨奉随便一看这些尸体,就能看出,都是死于刀剑之下。
“会是什么人干的?”
张元山和张三都有些害怕,隐隐颤抖。
这种场面,杨奉也不是经常见到,不过他却是非常镇定,三人四处查看,想找出些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