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陈乾,拜见师父。”
“嗯,起来罢。”
“前些日子,门派里丹药不足,把你落下了。”
“今日无事,便带你去主峰拜见掌门、长老。”
“弟子全凭师父做主。”
陈乾恭敬的俯身拱手。
他一抬头,却见师父朝他走来。
文宣身穿杏黄色道袍,脸上略施粉黛,一双丹凤眼,三千青丝用玉簪扎在脑后。
陈乾看的有些发愣,还没开口说话,就被文宣提起衣领。
一息之后,师徒二人来到一座清风殿外。
“且打起精神,莫要在一众师伯面前失态。”
文宣面无表情的开口提醒。
陈乾闻言连忙揉揉脸,将道袍整理一番。
“师妹来了?”
“咦,师妹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师妹。”
“见过掌门师兄、钱师兄、辛师兄。”
“前些日子收了一个弟子,故而今日请各位师兄来此。”
“原来如此。”
掌门庆云、功勋堂主钱益善恍然大悟,辛峰依旧神情冷漠。
“陈乾,入殿罢!”
“弟子陈乾,拜见师父、师伯。”
陈乾听到师父传唤,低头慢步走入殿内,于殿内站定。
陈乾撩起青色道袍下摆,神情庄重的行跪拜之礼。
“善!”
“不错不错。”
“哼!”
“起来罢。”
师伯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当然,除了辛峰。
……
陈乾回答了诸如身世、修为的问题后,拜师仪式开始。
白凝给陈乾送乾坤袋时,已将流程告诉了他,所以他倒没有太过紧张。
陈乾在荆棘之上膝行十米,至文宣身前方止。
三次叩首之后,双手接过钱师伯手中茶盏,举过头顶给师父敬茶。
最后师徒二人焚香,拜过清风上仙牌位,这入门仪式就完成了。
钱益善拍拍手,几个道童自殿后而来。
一名道童引着陈乾去殿后止血、更衣,其余则清扫大殿。
一刻钟后,道童将陈乾送至偏殿便退去了。
陈乾入殿,俯身拱手,口称师父、师伯。
当一众金丹老怪聊起往事,陈乾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
直到师父令他退下,才如蒙大赦般行礼告退。
陈乾回到石屋,正要要激活掌门赐下的纳虚戒,忽地觉得忘了什么。
迷茫了一会,才猛地一拍大腿,取出控制玉符,激活法阵。
嗯,他可不是穷怕了,也不是从心,就是想稳一手。
陈乾回到石屋后想了想,将胸前的地摊玉佩取下,和纳虚戒一并放在石桌上。
陈乾表情变化几次,最后一脸视死如归,好似下了什么决心。
他随即咬破食指,催动体内灵力逼出两滴精血,滴在两件物品上面。
玉佩和纳虚戒好似鱼儿嗅到饵料,很快将精血吞噬,各自亮起一道红芒。
陈乾闭上眼睛,心神与两者之间,似乎有道微弱的联系。
陈乾睁开双眼后,只觉玉佩似乎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口。
“算了,还是想想掌门说的,三个月后的门派考核吧。”
“二品中阶《无影剑》,听起来很强,但三个月如何能练成?”
“二品中阶《正心经》,这个是心法,斗法用不上。”
陈乾取出纳虚戒中的两枚功法玉简,神识进入其中阅读。
这功法里没有速成,歪歪斜斜的都写着“道法自然”几个字。
他横竖吃不透,仔细看了半天,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卷都写着两个字“苦修”!
“能够速成的,恐怕只有《大力金刚诀》吧。”
“唔,练了这个,至少被打的时候,可以摆个帅点的姿势。”
他取出自家师父赐的《大力金刚诀》,却没报多大希望。
他曾经看过几部小白文,像这种名字冗长又霸气的功法,多半都是地摊货。
“地摊货……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等等,玉佩就是地摊货!”
“我忽然,有个大大胆的想法……”
“从地摊开始修仙,桀桀桀桀……”
嗯,青袍小道,桀桀怪笑。
于是,第二天傍晚。
“冯山师兄,我听说,内门一个师弟在苦练《大力金刚诀》?”
“哦,那与我有和干系!”
冯山对此毫不在意,内门弟子中,辅修这部功法者大有人在。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那名师弟背着石头满山跑,跟师兄一样不用灵力。”
“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
冯山也有些好奇了,他当初苦修《大力金刚诀》不假。
最主要的原因,不是想凭这地摊货入内门,而是没有攒够功勋点兑换剑诀。
当初,冯山法苦修至第三层大力金刚后,修为也到了筑基期。
拜入内门自然水到渠成。
“刘师弟,你可打听到,那位师弟姓名?”
“好像是叫,陈乾?”
“嗯,我知道了,刘师弟请回吧。”
见冯山冯山下了逐客令,刘林感觉莫名其妙。
他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惹到这个,心比脸还要黑的冯师兄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嘿,哈,嘿……”
“呼,呼……”
陈乾还在修炼《大力金刚诀》,现在练的是其中杀招。
根据玉简所说,杀招修炼至高深境界,可与飞剑硬拼。
这杀招共有三式:推山,裂地,大力金刚掌。
玉简最后还有一句奇怪的话:修得真意,成大力金刚。
“陈乾师弟可在院内,内门冯山特来拜访!”
陈乾结束修炼,正在池塘中戏水,忽地听到了冯山呼喊。
他虽不知冯山星夜而来所为何事,当下也只得取常服套在身上。
小院外。
“见过冯师兄。”
“师弟一跃成为文院主弟子,许是将为兄抛在脑后了罢?”
“师兄这是甚么话,且入院一叙。”
半个时辰后。
“嗝~”
师兄,好,好酒量……”
“来,继续,继续喝!”
陈乾双颊通红,烂泥一般靠着石凳,举起空碗欲与冯山碰酒。
“师弟,你醉了,莫要再喝了。”
“胡说!我可是,可是千杯不醉,万杯不倒……”
“罢了,今日已尽兴,师弟且歇着吧。”
冯山看着倒地的陈乾,无奈的摇摇头。
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放在石桌,哼着小曲走了。
十息之后,烂醉如泥的陈乾神色如常的起身,看了眼玉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唉,又是一份人情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