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就如同他之前计划好的,领导们纷纷阐述了自己的讲话和对学生们的期望,已经厚爱之后,唐冶用短短十五分钟开始就行了阐述,并把宣誓内容夹在了演讲最后。
“厚德博学、致用致远。”
学生会和唐冶自己班的同学,都知道唐冶的安排,于是纷纷跟着他喊道:“厚德博学、致用致远。”
唐冶又说道:“在此,我宣誓:”看着所有人举起手,便跟着唐冶的领誓逐字逐句道,“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之后,又重复了三次:“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唐冶看到同学们气宇轩昂,不经意间笑了一下,他没有排练过,没想到这么做反而效果出奇的好。同样,也避免了大家因为太熟悉而抢词儿的事情。
唐老和司老两位老同志就站起来鼓鼓掌,随即又发生了一个意外。
唐老向旁边的领导要来了话筒,坐在主席台上说道:“听着你们年轻人朝气蓬勃的声音,就想到当初我们国家蓬勃发展的时候,也是年轻人,反地主、反***,甚至于后来改革,都是由年轻人主导的,每一次,我们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世事境迁,我们的国家已经是全球大国,虽然距离发达国家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是马上,我们的国家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接下来我们的国家走向什么方向,也是你们年轻人的果敢,坚毅和自信。我们强调民族自信,什么是真正的民族自信呢?那就是少年自信则民族自信。
“古人讲百家,说众爱、和平,我们作为国内最特殊的学校,应该知道一点,那就是众爱不是泛爱,不是让你们同情别人,更不是让别人可怜你,我们的国家亦是如此。宋仁宗,天下仁君,可他也曾经说过,出兵,不是因为自己不仁,而是要让天下百姓不会死伤无数,最后反而让‘仁’这个字束缚自己和百姓。
“同样的是儒家文化,影响了千百年,却从未统摄权政,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我们如果同情别人,皆有可能造成更大的损失,反而得不偿失。”
听到这里,他就想到了之前自己和郭城说到的饿死人的言论,虽然都是用例子来驳斥儒家,可原因却大相径庭。
唐老的话已经深入人心,于是说道:“我希望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我们发展建设的精英,带着我们往更好的方向去努力奋斗。”
之后,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太阳开始高升,主席台虽然坐北朝南,但太阳却还是直射过来。唐冶朝着南希的方向点点头,南希就跳过了老师们的宣誓,直接宣布了:“本次开学典礼到此结束,接下来,请到场嘉宾先行退场,之后各班由教官统一安排,继续进行军训汇演。”
总教官就接过话筒,朝着下面的众人进行安排:“全体都有,立正!稍息!”
唐冶就小跑过去,到了学生会的方阵前,趁着嘉宾们还没下来,指挥他们从最近的小门单列快速通过,并留下一个人负责拍照,三个人进行会议速记。
而新闻社那边的人过来接洽的时候,唐冶就说道:“我们把纪录稿发给你们,毕竟这种会谈还是要晚几天,保证老首长们的安全。”
这些做新闻采编的记者当然也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不过想了想又有人问道:“那开学典礼报道怎么说?”
唐冶就想了想,说道:“我去请示一下。”
走过去说明事情缘由,唐治军和陈建荣都是有些错愕,想了想,唐治军说道:“那能不能晚几天发?”
唐冶就有些犯难:“这不好吧!毕竟……”
司老反倒是和颜悦色地说道:“既然说好了,那就让他们发吧!明天我们直接从这边到机场,然后回京城,怎么样,小唐,要和我们一起去京城吗?”
这话顿时打的唐冶是措手不及,就听唐老呵呵笑道:“怎么?准备让你宝贝孙子见见儿媳?”
这话都是玩笑,而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唐治军的儿子去世,那唐治军的孙子也如唐冶他们一般大了。所以,司恋是司家的第四代,而虽然唐心结叫她恋姐,却真真实实是第三代的子弟。
“怎么?你们唐家三代两代老来得子,艳羡了?”
听着另外老同志打嘴炮,唐治军就呵呵笑着说道:“老爷子、姑父,你们吵吵嚷嚷一辈子了,更何况,现在还有这么多外人呢!”
其他人也吩咐附和着笑,唐治国却略带着些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来自作者的调侃:可能是算算唐冶和司恋有没有出直系三代吧!)
唐冶侧脸看着父亲,不过片刻之后,发现自己的手里多了一只手,于是反应过来,发现正是司恋。
“在想什么呢?”唐冶愣了愣,随即摇摇头,然后说道,“后面我已经安排好了,要过去吗?”
司恋就应允下来,不过却不着痕迹地说道:“你的朋友怎么样呢?我也想见一见,太爷爷说,我这次可以不回去。”
“啊?”唐冶一声惊讶,随即就有些哭笑不得,说道,“我觉得中秋节还是回去比较好,或许那个时候我也去了京城呢?”
“去京城?做什么?”
唐冶就摇摇头,反而是笑嘻嘻地说道:“不过呢,我可以带你去见我的朋友,也看看我从小长到大的地方。”
开完座谈会,刚刚过了十一点半多一点,大家就涌向了酒店的会客厅,吃完饭送走了各位领导,趁着两位老首长午休时间,三个人才去换了衣服,然后洗漱一番出来。
唐心结百无聊赖,穿着可爱的卡通机器猫的背心,和超短裤,在阴凉处和穿着长裤T恤,挂着防晒服的唐冶等着司恋到来。
司恋笑了笑,快步小跑过来,突然一股风吹过来,唐心结就说道:“走光了、走光了。”
司恋则是我行我素,似乎毫不在意:“反正又没有外人看到,走光就走光呗!倒是你,大惊小怪,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走光吧!”
司恋今天穿着的是奶白色的花边连衣裙,不过裙子刚到膝盖,而且是敞篷的那种设计风格,所以很多时候都是需要特意去打理的。
三个人往楼上走,唐心结就直接推着唐冶在前面走,唐冶哭笑不得,也只得随她。
“不过话说,你居然会拒绝司老的提议,不去京城,恐怕司老会生气的。”
说起这个,司恋反倒是说道:“对了,不是你说这次要送我回京城?你不留下来过中秋节吗?”
唐冶却是不着痕迹地看了唐心结一眼,然后说道:“没关系的,毕竟时间太长了,而且我还有过和我兄弟过年在外面旅游的先例。”
上了楼,警卫们看到是唐冶和唐心结,都让开了一条通道。不过目光却是死死地盯着唐冶,唐冶也依旧是很平常,毕竟接近了老首长,这些人对自己这么一个外来人有所防范也是应该的。拐上了高层的楼梯口,就看到两个中年人站在那里,唐冶就愣了愣,随即跟在她们身后过去。
这是两个职位不低的警卫员,之前他们在现场没有看到,主要还是因为在那样的一种场合,让两个这么特殊的警卫员站在旁边保护首长安全于理不合。更何况,晋都大学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不需要他们随时跟着,所以在此之前,这两位首长恐怕是在什么地方呆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到了这里吧!
“杜叔叔、尹叔叔。”
唐冶则是说道:“两位首长好。”
唐心结就说道:“左边这位是司爷爷的警卫员尹晓东,右边这位是爷爷的警卫员杜涛。我的散打就是杜叔叔教的。”
唐冶只是轻轻一笑,然后再次伸手和两人打了招呼,这让面前的两个人多多少少感觉到了这个年轻人的不同。只是杜涛的目光却是在唐冶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才收回目光,对他们说道:“首长还在休息,我们预留了407房间,你们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会儿,等首长午睡起来后通知你们。”
“还是杜叔叔想的周到,对了,还有,爷爷让我带唐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唐心结有些不解,就看着杜涛。
“或许是首长有什么事情要问。好了,你们先去休息吧!我们在这里点支烟。”
“这……让你们抽烟的么……”
“噗……”唐冶被这句话一击,实在是没能忍住,不过还是赶紧避雷,提前拉着司恋去房间了。
山下,唐治军坐上了唐治国的车,秦飞鹿就很识趣地去了唐治军的车上。看着秦飞鹿,唐治军多多少少有些感慨,然后看着唐治国问:“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唐治国倒是没有多余的动作,沉浸了片刻,然后说道:“我估计唐冶会去京城,然后在京城的圈子里留名。他不是一个非常纯粹的孩子,因为他有一个朋友,是他的行为导师。”
“哦?”
“那个孩子行事阅历都在小冶之上,行事乖张,在我们看来布局凌乱的事情,他却反而很容易乱中取胜。但小冶不及他的万分之一,所以我觉得以小冶的性格,他绝对会问他的意见,而下一步就是将自己的步子踏入京城的地界。”
唐治军却笑了笑,用很舒服的姿势靠在后面的椅背上,目视前方。
“他很像你啊!”
唐治国则轻轻地一摇头说道:“不,其实他的思维方式更像是飞鹿。对外界事物反应敏感,但却压得住自己的情绪,不会给任何人造成困扰。司老爷子既然知道却不说破,那这场联姻就是注定的,只要度过这段时期,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他对唐冶还是有信心的,而且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要让唐冶进入京城大佬们视线内的打算。只是没想到,这个小家伙似乎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估。
唐冶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即在脸上摸了一把,天气太热,他的脸上只是半个小时,就已经是油油的了。去找了香皂,又洗了把脸,走出去就看到杜涛走过来说道:“首长醒了,请你过去。”
“就我一个人?”唐冶有些意外。
杜涛轻点了一下头,唐冶就把毛巾搭在卫生巾的门把手上,跟在杜涛身后,往走廊另一边而去。
唐心结和司恋面面相觑,唐心结就看着司恋说道:“这是什么情况?”
司恋也轻轻摇摇头,说道:“不知道,等他回来,你去问问他?”
唐冶进了房间,两个老人正在窗边拿出象棋,叱咤风云。唐冶就走过去,唐老头也不抬,对杜涛说道:“给他搬把椅子。”
话是这么说,唐冶哪敢劳动他的大驾啊!赶忙眼疾手快搬起一个塑料凳子笑着道:“就这个吧!搬动方便。”
看着两个老人下棋,司老就突然问道:“你平时下棋吗?”
唐冶笑了笑,说道:“一般五子棋和围棋玩得多一点,象棋我也就知道每个棋该怎么走。”这是句实话,因为五子棋和围棋都是讲求布大局的,而象棋则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唐冶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喜欢下围棋和五子棋。
唐老轻轻地点点头,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杀人于无形,乱中取胜,倒像是你的做事风格。”
“多谢唐老夸奖,其实相对来说,我还是更喜欢把战场放在暗处,摆在明处的,未必就是真的。”
司老的动作微微停了一下,随即就哈哈大笑起来。于是把拿起来的马放回原位,拿起炮,架起了对方的主将。
“你这娃娃有意思得很,不过,太过于和气,总不如一棍子打死实在。”
“打死是下下策,如果能把它变成自己的,胜算会不会大一点?”唐冶不紧不慢地开口,可脸上全然没有那种在老首长面前的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