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尚宫从袖中拿出一个锦囊,锦囊中放着三颗丹药,正是当初年小桥送她的。
原本一共有四颗,但自从知道年小桥擅长炼药后,楼尚宫便碾碎了一颗来研究,最终她确定这丹药十分珍贵,极为罕见地能克制蛊毒。
李施所中之蛊即将于今夜成虫,暂时还能应对,只要吃了这丹药再用内力绞杀便可。
楼尚宫命李施服下丹药,道:“除了亵裤别的都脱了,然后到榻上盘腿坐。”
李施一愣:“……?”
脱?!
见李施满脸错愕,楼尚宫鄙夷道:“干嘛?以为老身会占你便宜不成?你这样的白斩鸡,老身还不屑看呢。”
李施无奈一笑,果断脱掉衣物上榻,他虽然是个书生但身体精壮优美,既没有赘肉也不显瘦弱,相反还十分有看头,就像是一件精心雕琢而成的玉器。
楼尚宫在心中吹了吹口哨,自己也吃了一颗丹药,她盘腿坐在他身后,双手覆上,道:“就算再痛也忍着,知道吗?”
“是,前辈。”
……
翌日。
酒醉的年小桥睁开眼,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千嶂大人……”
她轻轻唤了一声,门外传来了凤夙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我在,你醒了?”
年小桥记忆慢慢回笼,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忙对门外的凤夙道:“您……您这是守了我一夜吗?抱歉,我给您添麻烦了……”
“无妨,我让人伺候你洗漱?”
“有劳大人了。”
训练有素的宫女低头进入房中,伺候年小桥穿衣洗漱,不发一言,随即又捧上了一碗蜂蜜水。
年小桥“咕噜噜”喝完才活了过来,她对宫女道了谢便出门找凤夙去了。
凤夙站在院子里,目光沉沉看着另一扇紧闭的房门,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冷意,甚至还穿着昨天的衣物。
年小桥怔了怔,虽然此时的凤夙很可怕,但她还是走了上去:“千嶂大人,您、您……这是怎么了?”
凤夙回眸,对上年小桥担忧的目光,紧绷的、烦躁的思绪似乎有了寄托,他沉默许久,哑声道:“三嬷嬷昨夜为了……照顾我,感染了风寒。”
年小桥的心立即提了起来:“风寒?!严重吗?我、这个……虽然我医术还需要锤炼,但我或许可以替三嬷嬷看看?”
凤夙摇摇头:“小桥有心了,但三嬷嬷已经睡下了。”
年小桥又道:“那我给三嬷嬷熬点粥?吃点东西才能更好康复,我看看……小米粥就不错,再准备点好克化的……”
年小桥絮絮叨叨说着,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宛若镀着一层金光,无害、温柔、纯粹……有着这世上最美好、无忧的模样。
凤夙心情愈发压抑了,他忽然想知道自己在年小桥心中是什么模样,是否是自私自利、冷血冷心之人,毕竟他昨日明明可以阻止三师姐的。
他自嘲一声,道:“说来是我的错,若我昨日不让三嬷嬷照顾我,她就不会生病了。”
若非李施,三师姐也不会被蛊虫反噬受伤,归根结底,这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