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点想家了……”一名士兵身上穿着全套的铠甲,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趴在了城垛上朝着远方看去。
“谁不想家呢,这是我们的责任啊。”另外一名坐在地上的士兵打了个哈气,慵懒的说道。
“其实我之前对这场战争倒是有点不以为然,我以为当兵就只是拿钱卖命而已,拿着薪水当然要干活……”
“所以呢,现在你不这么想了?”躺在地上的士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是啊……真正看到了这大群魔物的凶残,我没法再那么想了,到了这我才知道,原来黑暗生物也不是只有那些丑陋矮小的哥布林啊……”
“哈,你才知道?怎么说,有点蠢吧!”躺在地上的士兵说道:“要不是各地的连结军不停的捕杀四散的魔物,你怎么可能有资格这么想,说不定整天都要烦恼如何才能活下去了!”
“是啊……”这名士兵拿出一个小小的陶瓶,里面放着一种燃烧过的植物灰烬,能散发出淡淡的香味,而且可以维持一两天不散去,很多南十二郡的人都用这个来缓解疲劳镇定精神。
“我走之前,我妻子刚怀孕两个月,之前她父亲一直不许她和我来往,还是我加入军队之后,有了稳定的高薪水和高地位,才成功把她娶回来的!”这名士兵转过身来背后靠着城垛,面向南方说道。
“所以说你怕了?”
“有点……我其实没太大信心,只训练了三个多月,跟那些真正的精锐根本没法比啊……”
从这名士兵的话中可以得知,他来自南十二郡,并且属于当地的新编军区序列,目前兰茵王国的军队之中战斗力最差的就是这批人。
他们不仅没有和北方居民一样的强悍体质,同时也不曾拥有信仰战神教会多年的战争意识,更没有长期训练所积累下来的战斗技巧以及自信。
在武器装备上,他们个其他的士兵都是完全一样的,包括饮食训练都相差不大,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在战斗力这方面,不如就是不如,差距还是相当明显的。
首先在自信心上,这群士兵相比于老兵和北军就不一样,实际上在北七郡的军区里面,也有一大批和他们参军时间差不多的部队,但是那些人在加入军队之后很快就适应了,同时战斗力迅速上升,很快就提高到了只是稍微比老兵差一点点的地步。
那些从北七郡招募的士兵不仅接受从小就信仰战神教会,对上阵作战视为荣耀,同时也不畏惧死亡,这一点是刚该信不久的南十二郡士兵没法比的。
其次,他们从小在物质生活上没有太大的压力,加上兰茵王国政府也鼓励他们舞刀弄枪,因此他们在战斗技巧方面也很是不差。
甚至于在军队之中,他们是不需要针对战斗技巧进行训练的,老兵和新兵在这方面差别不大,一点点的差距也就是战场施展与否的区别。
加入军队之后,只要对他们的集体意识和服从性进行训练,基本上就不需要更多的训练来打磨,只消一场战争,就可以全部转化为精锐部队。
除此之外,他们的自信心也是南十二郡的士兵难以比拟的,从小训练,身体素质强大,以战争为荣,这么多的因素加起来也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自信心,或者说是优越感。
尤其是在几场战争的连续胜利之后,这种自信甚至转化成了一种优越感,你在各个方面都不如我,谁给你的信心能在战场上赢过我?
这种自信也给他们提供了极高的士气,哪怕战斗落入下风,也不会因此而气馁恐惧,反而会感到不忿和屈辱,自己的训练,身体素质,身高,武器装备,都是最顶尖的,打不过你那岂不是说明我是废物?
然而这一切,南十二郡征募的士兵都很难拥有,北方战士的那些思想,身体素质和训练结果都是社会风气而决定的,简单的该信根本赋予不了这些。
“没什么可怕的,看看下面的那群畜生,它们连吃饱都难,我们呢,我们每天顿顿有肉吃!”
“他们用的是什么武器?木棍木棒,了不起就是骨头,看看你身上穿着的是什么?是铁甲!他们那些东西能打穿你身上的铁甲吗?他们的身体能挡住你的剑吗?”
地上的士兵坐了起来,瞥了他一眼道:“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数量了,真正能给我们造成威胁的只有那些强力种,所以别怕,撑过这场战争,你就是和北方人一样的精锐了!”
“欸?你怎么对这些这么清楚啊,你是南方人?”
惆怅的士兵立刻满是好奇的看向这人,这段时间里不仅是他一个队的同袍,一起守城的新编南军士兵也差不多都是这种想法。
南军一共八个军区九千六百人,只有两个军区的士兵经过长期训练拥有了不俗的战斗力,另外六个军区全都是新编,出现这种情绪也属于正常。
“我当然是南边的,不过以前在北帝国当兵的时候一直被人成为北蛮子,突然当一次南方人还有点不适应了呢……”
这名士兵有些咋舌,随后斜了他一眼又道:“别以为被称为南十二郡就代表这十二个郡都一样了,我出身的喀科郡穷得要死,我要是不去当兵估计早就饿死了,喀科郡一共一万多人,有能力参军的基本都加入军队了,我们这些人大部分都经历过战争,打过仗。”
“像我,就跟西边那些小国打过,跟帝国中部的那帮人也交过手,这帮人有几斤几两我最清楚了,除了最精锐的部队之外,绝大部分军队都不如你这种,所以你也勉强算得上是精锐强兵,别瞧不起自己!”
“这样吗……那……你说得对……”
这名士兵又重新坐了下来,闭着眼睛仿佛在给自己加油打气。
“哎我说,你不会是想你媳妇了吧,担心她趁你不在偷晴?”这名士兵抹了抹下巴上的胡子,笑的很是猥琐。
“你别乱说!我妻子跟我可是两情相悦,她根本不可能看上任何人的,再说陛下一直强调保护军人的婚姻,谁敢触碰这个眉头?
这稚嫩的士兵听对方这样说,心下突然一紧,随后恼火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