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夜宴,今日是十五,出嫁女都要进宫的。
所以,三位长公主以及出嫁的大公主二公主等人都来了。还有宗室里的几位郡主。
可比起长公主们的风光来,陛下的公主倒是显得不那么出彩了。
不过,此番的事,容宁长公主的如意阁就算是还在,却也比不得以前。
京城里,百年老店何止一家?
如今她如意阁出了事,正是其他店家的机会。
这些时日,众人联手,早就将如意阁打击的不像样子了。
别说她身份高,这些商铺能在京城立足百年以上的,哪一个能没有自己的门路呢?
少了如意阁的收入,虽说伤不了她的根骨,可毕竟也是一大笔损失。
可惜这事是七皇子做的,她还只能忍着。
毕竟之前,她也是跟七皇子母妃周敬妃透露过她相与七皇子结亲的意思的。
周敬妃也表示同意,毕竟陛下亲妹妹要与她结亲,自然是好事啊。
可是忽然容宁就把女儿给了孟家了。
这事,你也别指望周敬妃能理解,反正明面上是没法说什么了,背后嘛……
反正宫里的女人,你指望她心眼不小是不可能的。
容宁长公主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更没法对七皇子做什么。
甚至她就怀疑,七皇子是故意的。又替他那戏子出了气收拾了邹氏母女,又报复了她。
毕竟七皇子也不可能过来跟她说,哎,姑母,你那店出事跟我没关系。
所以这个误会,只能永远误会下去了。
宴会后,去御花园赏灯。
陛下亲自护着芳婕妤挂上一盏灯。
芳婕妤笑的甜蜜,肚子还没显怀,不过人倒是有些丰腴了,显然日子过的很好。
此时依偎在陛下身侧,俨然新宠。
陛下笑着跟她说话。
一旁珍贵妃也带着笑意看着,一副大度的样子。
皇后一眼都不往那边看。只是跟几个还没出嫁的小公主说话。
当然了,这里头也不包括八公主,那是珍贵妃的女儿。
雁南归跟在太子妃和舒乘风后面,反正她如今地位低,没人找她的麻烦。
容宁也不会,毕竟长公主也只能背地里坑雁南归。
这时候要是表现的太明显了,难免落下个苛待继女的名声,虽然不碍事,可毕竟她也不想要就是了。
雁锦菲跟着进宫来,此时也规规矩矩走在长公主身后。
只是她再是沉得住气,毕竟也年轻。
这个年过了也就是个十一岁的女孩子,此时她就情不自禁看过来。
看着雁南归正跟另一个女眷说话。
想必也是太子府上的,不是什么面熟的,想必就是那位罗良媛了。
雁锦菲心里冷笑,什么高贵的,不过是个妾。
大概是巧合,正好雁南归回头的时候,就看见了雁锦菲的眼神。
于是,对着她露出一个带着不屑与轻蔑的笑。
这个妹妹果然是最叫她厌恶的。
不过,她也不会放过她的。
雁锦菲感觉浑身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不是疼,而是说不出的感觉,反正很不好。
于是咬唇扭头,不肯再看她了。
今日无事,众人回府的时候,也不早了。
舒乘风自然是去了正院。
众人各自回去歇着。
次日早起,因为昨日免了请安,倒是能休息一天。
雁南归起来的不算早,刚起来,蝉衣就来回话:“一早上的时候,庄子上借着送东西来回话,说是孟家那边,孟老爷回来了。”
“哦?还不到述职的时候吧?”雁南归道。
“说是陛下允许的,孟家对外说是老夫人病了。”蝉衣道。
“是吗?什么时候到的?”雁南归问。
“说是回来就半夜了,天刚擦亮,就有人赶紧送消息过来了。”
如今孟家自然还有两个能传话的人,只不过他们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要把信送去哪里。一倒手就已经没出找了。
也不能真每回都跑庄子上,所以说是庄子上,其实就是从城里一家酒楼过一下。
“这孟江河倒也是个能干的,之前不就给二皇子送银子,如今良家子都进了京,你要说他不是为这个来的我都不信。”雁南归道。
“那您的意思是,他真的看好二皇子啊?”蝉衣问。
“那不好说,他家想要女儿做个皇子嫡妻,倒也差一点。做个夫人就差不多。”雁南归笑了笑:“只管看着吧。”
孟家,一早上,家里人就给孟江河请安。
孟江河坐在正院李老夫人这里,面色勉强的接受着。
等请安结束,就留下了孟俊贤。
“跪下!”
孟俊贤知道这一遭躲不过,自然也不敢说什么就跪下来了。
“你看看你办的这事!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管不住那女人,害我平白拿出去多少银子?家底都要掏空了。”
“父亲息怒……是儿子的不是。”孟俊贤低头。
“自然是你的不是!怎么就能闹成今日这样?这娶回来个什么东西,自打她进门,没有一日家宅安宁!”孟江河气的吹胡子瞪眼。
李氏想劝,又不敢,只能沉默。
“是。”孟俊贤心里比谁都难受。
他是知道雁锦思看不上他的,可他能如何?
如今他想起雁南归的好处,可说这个有什么用?
“优柔寡断!既然想下手,就该下死手!雁南归本该被你抓在手心,如何能叫她逃出去?如今反过来,就你就是一口。真是后患无穷。”
“老爷,你别骂他了。当时……那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就……也是我们疏忽了,之前几日只当她是认了。谁承想她联合她那姨母,竟是……哎,也不知她们手里哪里搞来的信。”李氏叹气。
说到信,孟江河就有点尴尬了,自然是他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可终究还是恨孟俊贤不争气。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好好将雁锦思笼络住吧。”孟江河道。
孟俊贤苦笑:“是。”
这个妻子,他真是没法子。
人家看不上他,他能什么法子?
毕竟这位妻子眼高于顶,原本是想着嫁给皇子的。一朝给他,还是二婚的,人家能不嫌弃?
思及此,只能心里叹口气。
那也的哄着,孟家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