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的秋问寻在这一刻垮下了肩膀,耷拉着脑袋坐回去,唉声叹气道:“师妹,神医谷从来不问世间恩怨,只救当救之人。这些年来,各方势力也遵守着神医谷的规矩,从未有人敢对神医谷不利。”
“没有人敢对神医谷不利,并不代表他们不想,师兄当真想与神医谷一起等着待宰吗?”叶青琅严肃的问秋问寻。
她要他一句话,毕竟,他才是神医谷的未来。
“为什么?”秋问寻笑容苦涩的看着她:“师妹,你为什么一定要让神医谷加入这场战争中?”
“不是我拉神医谷下水,而是秋星河在多年前,就早已不顾神医谷的死活了。”叶青琅又让苻篱去取一些东西来。
“二叔?”秋问寻有些惊讶:“你见过我二叔?”
这话崔宴替叶青琅回答:“秋星河早已与薛慈惠在一起,当年便是他救了薛慈惠,与薛慈惠一起上了千秋崖,隐居宫中多年,看守着差点被炼成兽奴的东陵王妃。”
“他加入了千秋崖?他疯了!”秋问寻腾一下子站起来。
“应该是没加入,但他一定在为千秋崖真正的主子做事。”这是叶青琅的猜测。
秋星河再混账,应该不会做出背祖忘宗的事。
“无论他加没加入千秋崖,只要他帮千秋崖做事,便已是神医谷的罪人!”秋问寻又气又急,走来走去,一副恨不得揍他二叔一顿的样子。
叶青琅见他如此着急,便提醒道:“你当下是要赶紧回神医谷,将这些事回禀秋师父,让他防着秋星河,最好是暂时封闭神医谷,严查谷中所有人。”
“你说得对,我这就回神医谷!”秋问寻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二叔真是好糊涂,怎能做出这种会害得神医谷万劫不复的蠢事!
“易染和你同去,我再派几个人随行保护你们。”崔宴倒是很贴心的安排。
秋问寻是不想和韦羽染分开,可此行危险,他不想让韦羽染陪同。
“立即出发。”韦羽染出去一趟,不过是去小厨房找了些干粮带上。
秋问寻张嘴欲言的嘴,还是闭上了。
苻篱追出去,将一对瓶瓶罐罐交给韦羽染,道:“小姐说,这些东西你们会用得上。”
韦羽染不懂药,便把这些都交给了秋问寻,对苻篱说:“照顾好她,我会把那个东西带回来。”
“嗯。”苻篱虽然一如既往冷若冰霜,但眼神里却有着对待自己人的温和。
秋问寻还想说两句,人就被韦羽染拽走了。
叶青琅听着外头秋问寻求饶又讨好声音,她有些担忧:“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为什么要牵连这么多人进来?”
“大概是……”崔宴看向满脸愁容的她,话锋一转道:“还是先想想怎么应付这位东陵王妃吧。”
叶青琅知道他是故意转移话锋,也不戳破他,而是语气冰冷道:“莲心已被他们夫妇间接害死,我不会再让他们动玉芝一根头发丝。”
她知道世上不是只有“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的父母,还有因偏心,而做出残害儿女之事的父母。
前有叶知远,后有厉继业,都是把妻子儿女往死里算计的人。
如今,又多了一对豺狼夫妻——东陵王夫妇。
他们对待儿女更狠,可说是完全没人性可言。
“先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等着她送上门来。”崔宴扶着她躺下,她身上已经不那么冰冷了。
“让人停止烧地笼吧。”叶青琅如今是真的不冷了。
可看着他出一身汗,她也是心疼。
“好。”崔宴为她盖好被子,这才起身走出去,对南蒙吩咐了句。
南蒙离开后,崔宴才关门回到里屋。
叶青琅已经睡着了,睡的还很香。
崔宴没有立即上床,而是去了耳房,洗了个澡。
换了身干爽的衣裳,才上床搂着她睡。
“好梦。”崔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这才放下罗帐,拥她入眠。
……
与此同时,九皇子府中却是乱了起来。
服了龙骨粉的厉承谨原本好好的,已经能不再咳嗽,可以安心睡觉了。
谁知睡了一会儿,他却忽然胸口发闷,起身吐了一口血,人陷入了昏迷中。
“怎么会这样?”老者为厉承谨把着脉,厉承谨的脉象竟是忽然变得极为虚弱,寒症比之前更严重了。
“你不是说那是龙骨粉吗?”红绡怒揪着老者衣领,担忧的目光却看向昏迷不醒的厉承谨。
这人可是主子让她看好的人,如今……
“我也没见过龙骨,可那东西确没毒,也是骨粉,这我是确定的。”老者不敢对红绡撒谎。
只是他也有些奇怪,没有毒的骨粉,怎会把殿下害成这样?
“查,去查清楚那龙骨粉里到底掺了什么东西!”红绡又急又怒。
如果不是还要留着这老东西救厉承谨,她早就一剑抹了这蠢货的脖子了。
老者忙起身去查,幸好之前他想研究下龙骨粉,没有把纸包丢了。
红绡看着气息微弱的厉承谨,怕这人会死,只能先通知薛慈云,希望她能排个人来救厉承谨。
老者仔细闻了闻,又舔了下纸上残余的龙骨粉,再三确认,忽然大惊道:“花粉,是朱瑾花粉!”
“朱瑾花粉?”红绡虽然不懂医药,但也没听过这东西还能要人命。
“王爷不能碰朱瑾花,沾之即晕,服之更是要命!”老者大惊失色的丢了纸包,赶紧跑出去,让人准备皂角水给王爷催吐。
“这事知道的人有多少?”红绡走向外间蹙眉问。
老者自外走进来,愁眉苦脸道:“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可……”
“有话就说,不许遮遮掩掩!”红绡一边逼问老者,一边吩咐人请主子前来主持大局。
老者小心谨慎的看了外头一眼,这才有请红绡走到里间,压低声音道:“我家殿下不是一个人,他曾有个孪生哥哥。”
红绡一脸不耐烦:“我问你是谁害的他,你在这里给我说什么皇室密辛?”
老者见她如此焦急,心里鄙夷,面上却依然和和气气道:“他自幼被人带走,后来成了无根废人,便恨上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