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琅明知道他不会这时候胡来,可被他用这般侵略性的目光盯着,罗带也已被他完全扯开,她心里终于是有点忐忑不安了。
崔宴见她的手又要摸刀,他一把按住她摸刀的手,低头咬住罗带一扯,抬眸就见她一脸慌张。
可叶青琅还是紧抿唇瓣不认输,她就不信他敢不关门就胡来。
崔宴见她都紧张的放轻了呼吸,还是倔强的盯着他不认输求饶,他偏头贴着她心口,听着她的心跳,无奈叹息道:“果然,我娶了一个惯会口是心非的小媳妇儿。”
“你嫌我小?”叶青琅终于抓住反击他的点,推开他,盯着他好看的眉眼笑说:“可我……没嫌你老啊,宴哥哥~”
崔宴差点因为她这一声宴哥哥失控,立即起身坐好,拿过桌上冷掉的茶一饮而尽,心头的火还是丝毫没被浇灭。
“小青琅,以后少胡闹。”他嗓音沙哑的训斥她,声音却温柔中带着宠溺。
“所以,你答应我了?”叶青琅坐在他身旁,故意靠近他,逼他非点头不可。
崔宴偏头看向脸颊上红晕未消的她,俏丽娇媚,是长大了。
“嗯?”叶青琅挑眉又靠近他些,却被他一把搂进怀里,二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她的心又因紧张而狂跳不止。
崔宴看她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耳朵尖,蔓延到了脖颈,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晶亮的看着他,他喉咙滑动,握着她腰肢的手紧了紧,嗓音更为沙哑:“保护好自己,必要时,你可以用尽你能用的手段,杀掉威胁你性命的敌人。”
叶青琅轻点了点头,却被他紧紧抱在了怀中。
“只要你能活着,你做什么事都可以,杀什么人都可以,记住了吗?”崔宴不舍的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心里,用这条命,用这具身体保护她,让她再不受到伤害。
可她不是笼中鸟,不是室内花,他不能以爱为名囚禁她,禁锢她的自由。
“我会活着,好好活着。”叶青琅这句话对他说过无数遍,一句一个承诺,只是希望他相信她,她真的不会再对他言而无信了。
崔宴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她,一刻也不想放手。
叶青琅也任由他抱着,她的心跳与他的心跳一起跳动,缠绵如丝,萦萦绕绕,团成解不开的乱麻。
似如此,她就再逃不掉,再抛不开他这个人了。
崔宴听着她愉悦的笑声,他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可听着听着,他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趴在楼梯栏杆上偷听的几个人,一听见屋里传来的笑声,他们就越发好奇了。
水剑好奇心重,心直口快,张口就问:“这样是不是就有小主子了?”
金蕊这位大夫还没来得及教训水剑这个傻丫头,就听见王爷冷喝一声:“谁?”
几个人吓得赶紧慌张的往楼下跑,差点摔下楼梯。
幸好他们一个个都有武功在身,抓着楼梯扶手直接跃到一楼,一股脑跑出了琅嬛阁。
易水手拍着心口,抬头却见自家爷出现在二楼栏杆处,正低头冷冷的睨着他,吓得他立即撒腿就跑!
水剑她们几个也后知后觉缓缓抬头看去,见王爷眼神如此冷,她们一个个也转身走开各忙各的去了。
崔宴吓跑这群小东西,才转身又回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叶青琅整理好襦裙,见他在翻箱倒柜找东西,便走过去问:“你要找什么?”
“之前送你的金丝软甲放何处了?”崔宴一直没有动过琅嬛阁里的东西,她之前离开,也没有带走他送她的东西。
叶青琅听他说起金丝软甲,不由想起一个旧仇。
崔宴敏锐的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冷了几分,再看向她,更是心生不好的预感。
叶青琅走过去,蹲在他身边,打开柜子下的小门,从里面拉出了两个箱子。
崔宴一看到这两个箱子,再看她冷若冰霜的小脸,他立即说道:“这都是送给你的,嫁衣上有你的名字,凤冠上也有。”
叶青琅打开箱子,拿起嫁衣看了看,果然领口内侧绣暗纹,仔细分辨,这是两个大篆字——琅宴。
崔宴拿起那顶凤冠,让她看凤冠内里,一处也刻着“琅宴”二字。
叶青琅放下手中的嫁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没瞧出来,您还挺未雨绸缪。”
“嗯,应该是觊觎已久。”崔宴见她不生气了,他双手捧着凤冠,戴在了她头上。
叶青琅在他眸子中,看到自己戴着凤冠的样子,眼中有爱,唇边含笑,这才是新娘子该有的模样。
而不是像当初,所嫁非人,沦为阶下囚,惨死收场。
崔宴望着眼前人,心里有些酸涩。
他与她没有过明媒正娶,没有过亲朋好友观礼,更没有喝过合卺酒,稀里糊涂成了夫妻,中间误会重重,几经波折才走到今日。
可他依旧不能给她一场明媒正娶,十里红妆的大婚。
反而是步步惊心,不知何时能拨开云雾见青天。
叶青琅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她摘了凤冠,戴在他头上,由衷夸了句:“夫君,真绝色。”
崔宴被她气笑了,却还是由着她为他戴凤冠,故作登徒子调戏他。
叶青琅被他这一笑晃了眼,心跳又有点快,忍不住想把这人推倒……
“爷,有人送了张请柬给您。”易水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在紧闭的房门外响起。
叶青琅忙抬手摘掉他头上的凤冠,放回箱子里,盖上箱子推回柜子里。
崔宴头发被她扯掉好几根,他一手捂着泛疼的头,向外间走去。
易水等了很久,才见房门打开,忙低头地上请柬:“来人没有留下姓名,把请柬交给府外的守卫就走了。”
崔宴接过这张请柬,一手揉着头往屋里走。
易水偷瞄一眼,见爷捂着头,心道:该不会是被夫人打了吧?
房门关闭上,隔绝掉易水若有所思的欠揍眼神。
“是什么请柬?”叶青琅拿着一件金丝软甲走出来问道。
崔宴看着这请柬上的名字,冷笑一声,将请柬递给了她:“你自己瞧,别笑太失态。”
叶青琅把手中的金丝软甲递给他,又接过请柬,坐在他身边看了看,也是不由冷笑:“他都顺水推舟把我谢家满门下死牢了,他怎么还有脸邀请你去……叙旧?”
她又仔细看了看,的确是写的叙旧。
“太后刚过世没多久,他可是孝子贤孙,怎敢此时邀我赴宴?”崔宴可是太清楚这些人的虚伪嘴脸了。
叶青琅合上请柬,看向他笑问:“你去吗?”
崔宴冷笑道:“自然是要去瞧瞧,他这摆的到底是什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