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不记得了?”谢戟天一脸你无情,你冷酷,你忘恩负义的看着她。
叶青琅抬手捂住头,她真的不记得这件事了。
为什么她会不记得这件事呢?
谢戟天为崔宴感到伤心:“人家辛辛苦苦帮你摘槐花,手上被槐树上的刺划伤都出血了。”
“结果,你答应给他的槐花饼,回头却忘了,更把槐花饼全喂给崔云廷和安如意那对狗男女!”
提起这事,他就火冒三丈。
两个白眼狼,他表妹那些槐花饼算是错付了!
“表少爷你别说了。”苻蓠扶着脸色煞白,满头冷汗的小姐,忙倒出一颗药丸塞小姐嘴里。
“这是怎么了?”谢戟天吓得忙过去扶住自家表妹。
叶青琅服了药,头也就没那么疼了。
可关于谢戟天说的这些记忆,她依然想不起来半点。
“怎么还多了一个头疼的毛病,一定是被崔云廷和安如意这两个狗男女气的。”谢戟天是提前崔云廷就能骂三天。
“亏我当年还觉得他拼死下水救你一命,是个好的,值得你付出一生做他的妻子。”
“没成想,人心易变,小时候像个人,长着长着就不是个东西了!”
叶青琅知道崔云廷救她的事,那件事后,她差点病死。
是师父在她身边守了三日,才救回她一条命。
也因为那场病,她卧床养病半年,才能再出门见风。
从那以后,她就怕冷畏寒,许多人都说,她是怕以后都难有子嗣了。
崔云廷大概是从那时就有想法了。
再被安如意一引诱,自然就干柴烈火,狼狈为奸,对她有了杀心!
“对了,公主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谢戟天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梅花的荷包。
叶青琅被苻蓠扶着在帘廊下落座,打开这个荷包,掉出一枚玉坠子。
“咦,这不是你的玉坠子吗?”谢戟天记得这是表妹从小带到大的东西。
“不是我那枚。”叶青琅拿着这枚玉坠子摸了摸,又闻了闻,有股淡淡的异香。
永生玉,这是传说中可解百毒的永生玉。
虽不如她那枚玉坠珍贵,但这也是稀世珍宝。
“公主这赏赐有点小吧?”谢戟天是觉得公主有点抠门。
表妹救她一命,帮她认祖归宗,当上公主,怎么就一枚破玉坠子把人打发了?
“表哥,你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叶青琅将这东西收起来。
回头磨点粉末下来,做几颗解毒丹出来。
“我不识货?”谢戟天指着自己鼻子,又忙去追上她问:“这到底是什么宝贝?”
“不可说。”叶青琅收起这枚永生玉。
看来,这位公主的来历很不简单。
可前世她一进长安就为崔颢所害,后头也没有人提及她母家的事。
就连皇帝认下她后,也没有处置崔颢,不知为何?
迷雾重重,真是想的人头疼。
“青琅你来的正好,快来瞧瞧,这可都是长安城里所有品貌双全的好姑娘。”李寒商还是那么性情豪爽。
“大姐姐,哥哥要娶媳妇儿了。”小宝珠就是个鬼灵精。
叶青琅被宝珠拉过去,看着这画架上挂的各家千金丹青,还有名有姓,有各种介绍的,真齐全。
“我都没及冠,你们急什么?”
谢戟天烦躁的靠着自家祖母坐,像个小娃娃一样撒娇:“祖母,我不想这么早成亲嘛!”
谢老夫人白他一眼:“这时候你不先订婚,等回头好姑娘都被人家娶回家了,你怕是哭都没眼泪。”
“可我才十八,书都没读完呢。”谢戟天嘟嘟囔囔道。
“只是定亲,又不是让你立即拜堂成亲,早点有什么不好?”卢氏哪怕语气不悦,声音也是温柔的。
“大嫂说的对,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李寒商让叶青琅看她指的这家姑娘。
叶青琅看着画中的美人,边上写着对方的姓名,她立即摇头:“她不行。”
“怎么不行了?”李寒商疑惑问。
叶青琅与这位姑娘无仇无怨,也不好泄露病人隐私。
于是,她就又去看看别的丹青,以及画上的姓名与身份。
终于,她挑出一幅画来,摆在桌上说:“这位小姐好。”
虽然,在场这些丹青中,有几个表里不一的女子。
可大多数都是品貌双全的好姑娘。
她挑的这这位,无论家世,还是性情,都是比较合表哥心意的。
谢家男人除非四十无子,否则,绝不能纳妾有通房。
因此在挑选陪伴一生的妻子上,自然更看重彼此是否合彼此心意。
谢戟天被迫看了这位姑娘的丹青,眉眼之间露英气,看着就精神,是个爽快人。
李寒商见这小子盯着中郎将张家姑娘瞧半晌,便笑说道:“还是青琅眼光好,一挑,就挑了个合这小子心意的。”
叶青琅不是挑的,而是记得前世这位姑娘与其兄的下场。
他们兄妹是为安国公府翻案而死,张姑娘更是以谢戟天未亡人的身份赴刑场而死。
可如今看表哥这神情,分明是不认识人家姑娘。
唉!可怜这位张姑娘,怕也是位苦相思的可怜人。
“既然戟儿觉得好,咱们就请人去张家提亲……”
卢氏的话没说完,就听见两道反对声音异口同声响起:“不行!”
谢戟天瞪向自家表妹没好气道:“人是你挑出来的,你反对什么?”
叶青琅缓声道:“我是觉得冒然登门提亲,要是表哥见了人家姑娘不满意,回头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倒不如安国公府也办个赏花宴,把人都请过来,让表哥和张姑娘远远见一面看看。”
谢老夫人慈爱笑道:“青琅这主意好。”
“刚好,牡丹园的牡丹花开的正好,便有庆娘你发出邀请贴,请各家夫人携公子小姐来府上赏花吧。”
“是。”卢氏起身笑应。
“这样也好,先远远见一面,两家孩子都觉得合心意,再们再商谈下聘的事。”李寒商说着,就让人把其余画像都拿下去了。
只留下张家姑娘的画像,让这傻侄儿好好看看。
谢戟天是挺喜欢这张家姑娘的,喜好也写的清楚明了。
叶青琅见表哥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便搀扶着外祖母她老人家,去了后堂说事。
谢老夫人落座后,便严肃问道:“可是萧关来信了?”
“不是,是誉王府与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