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就想和你说,她没死。”南宫寒无奈道。
南宫玠回忆云出现之前,大哥是有话要对他说。
南宫寒将胆小的他揪出来,拉着他拾阶而上,迈步进门。
南宫玠直到看见罗汉床上坐着喝药的叶青琅,他才敢相信,师妹竟然死而复生了?
叶青琅喝完药,用茶水漱了漱口,拿帕子擦了下嘴,才对一旁圈椅上坐着的吕青阳淡淡道:“师兄不必担心,无双不过是因为她师父之死,正伤心难过,过几日便会好。”
“她师父……”吕青阳自然知道,无双的师父被炼成了药人,这些年来一直跟在无双身边。
只是他没见过一直藏在暗中的无归。
可如今,师妹说无双的师父死了,难道是……
“无双楼已解散,等无双料理完她师父的丧事,大概就会离开长安,找一个地方隐姓埋名度过余生。”叶青琅的声音依然是清清冷冷,淡然平静。
吕青阳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猛然起身看向她问:“无双人在何处?我……”
“师兄,无双如今已是够伤心的了,你又何必还去惹她生气?”叶青琅语气略带埋怨道:“到底朋友一场,斗气也要分场合。”
“我不是,我是……”吕青阳从小就喜欢亲近这位清冷孤僻的师妹,长大后,更是对她动了男女之情。
面对她时,有些话,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叶青琅一向对男女之情迟钝,与崔宴之间也是几番折腾,才渐渐明白自己的心意。
此时面对支支吾吾的吕青阳,她想的是加把火。
“无双一生背负的东西太多,如今,她师父大仇得报,她也心愿已了,自当去过些平平淡淡的日子。”
“师妹,你告诉我,她到底在什么地方?我想见她,不是和她吵架!”吕青阳这个锯嘴葫芦,今日鼓起勇气,也只能说出口这些话来。
叶青琅知道吕青阳是个极其守规矩之人,把他逼到这份儿上,也算可以了。
接下来的事,便让他们二人自己去坦白心意吧。
云珠将一张纸条递给了吕青阳,写的正是无双如今所在的地方。
吕青阳拿到地址,抱拳对叶青琅鞠躬一礼:“多谢师妹!”
话音落,人已转身急匆匆离开。
南宫玠看着吕青阳的背影若有所思,恍然大悟:“原来,吕师兄是心悦无双楼主啊?”
吕青阳没有走多远,忽然听见南宫玠这些话,他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吕公子,小心脚下。”易水扶了吕青阳一把,笑得十分隐忍。
“多谢。”吕青阳羞得不敢抬头看人,道谢一声,立即加快步子离开。
“吕师兄真是好胆量,敢让杀手头子当枕边人。”南宫玠从未如此佩服过一个人。
南宫寒已经走过去,不用主人让座,他已在吕青阳坐的圈椅上落座。
叶青琅看向这位南宫家主,她权当没看见。
坐在罗汉床另一边的崔宴,看向南宫寒淡冷道:“南宫家主,求人,当有求人的态度。”
南宫寒不想与崔宴谈生意,这人下手太狠,不如叶青琅仁慈。
他不知道的是,叶青琅比崔宴狠多了。
上一次,叶青琅就从他弟弟手里弄走了两座金矿。
这事南宫玠没有和他哥说实话,他哥一向在钱财上也随他挥霍,从不会多问。
南宫寒不问,自然就没有人敢在南宫寒面前提及此事。
毕竟,这位宠弟狂魔对弟弟的纵容,简直是令人发指。
甚至谁惹他弟弟不高兴,他都能让对方生不如死。
上次打晕南宫玠的两个人,哪怕是奉命行事,事后还是因为下手太重,平白挨了十板子。
南宫玠不管他哥怎么和崔宴谈生意,他已经欣喜若狂的跑过去,看着完好无损的自家师妹,红着眼眶说:“师妹,你能死而复生,这不会就是师父所说的诈尸术吧?”
叶青琅嘴角笑意微僵,板起脸严肃道:“师兄,诈尸术,是师父哄你玩的。”
“不可能!”妙应真人在南宫玠面前,一向是不苟言笑的严师。
但究其原因,只因南宫玠太笨了,妙应真人教的费劲,自然对他没有好脸色。
“行,你就当我诈尸吧。”叶青琅不想浪费时间向他解释,他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谈。
“师妹你好厉害,这到底是怎么练成的?”南宫玠凑近观察着她每一寸露出来的肌肤,死了这么久再活过来,居然一点尸斑都没有?
“咳!”崔宴不悦的咳了声。
南宫玠看向他关心问:“师妹夫,你是得风寒了吗?”
崔宴对于这个称呼,他怎么听,怎么别扭。
“师兄,别闹了。坐下来,我们商议下接下来的事。”叶青琅可不想看崔宴醋坛子打翻,回头被折腾的还是她。
南宫玠就是故意气崔宴,谁让这小子为了狗屁的复仇,居然闹着和师妹和离的?
如今看清楚他娘的嘴脸,想吃回头草了?
哼!师妹心胸宽广不和他计较,他这个娘家师兄却要好好给他点颜色瞧瞧!
省的以后他小子以为没了叶家,他小师妹就没有娘家撑腰了,就能由着他欺负了!
南宫寒担忧的看了自家弟弟一眼,收回目光,又看向崔宴。
崔宴不仅比他弟弟长得好,更是文武全才,其名下产业田地也不少。
虽比不上几代积累的南宫家有钱,但也是个极为富有之人。
这样的珠玉在前,叶青琅岂会还能瞧得上自家傻弟弟?
人贵自知,他再觉得自家弟弟是最好的,也不能自欺欺人。
“南宫家主既然是来送钱的,本王便也不客气了。”崔宴见南宫寒不开口,那他就替他开口。
南宫寒淡笑道:“不知王爷要多少钱,才愿意庇护我们兄弟二人?”
崔宴看了眼一旁与南宫玠叙旧的叶青琅,转头对南宫寒道:“厉承夜要养兵,离不开购买粮草这条路。而你们南宫家家大业大,有的是钱,买入大批粮草的这点小钱,南宫家主应该会舍得出吧?”
南宫寒蹙眉道:“你想让我垄断长安城的米面油粮?”
“错,是长安城周围五百里内的所有米面油粮。”崔宴狮子大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