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夜访郑府
嬷嬷说:“奴婢虽离得远听不太清楚,但依稀听到什么从龙功,什么封侯拜相,大事成后什么的。”
无双再是江湖中人,也因与叶青琅接触久了,了解了一些朝堂局势。
当下皇帝卧病在床,太子年幼监国,朝堂上人心浮动,夺嫡之争暗潮涌动。
这位郑副将怕是已被人收买,站到谁那边去了吧?
这样说来,谢玄武阵前被暗算重伤,有可能是被自己人背后捅刀咯?
嬷嬷见无双一脸若有所思,便有继续道:“因当时担忧夫人和侯爷,奴婢也没有久留多听,便急忙去见郑夫人了。”
“你进郑家,没人带路吗?”无双可是记得,他们这些高门大户规矩多的很。
“自然有人带路,可带路的人半道被人喊走了,奴婢又焦急见郑夫人,才一个人在郑府里擅自走动。”这位嬷嬷是贴身伺候卢氏的人,卢氏走到哪里都带着她,她自然对郑府很熟悉。
“这事你先别和任何人说,等侯爷醒来,由侯爷来处理此事。”无双有自知之明。
她可以教训郑明珠一顿为卢氏出气,也可以暴怒之下杀人。
但事关朝堂之事,绝不是她一个江湖中人能插手处理得了的。
“是。”嬷嬷也是心里藏着事,心不安。
如今说出来,多个人拿主意,她心里压的大石也不那么沉甸甸的了。
无双有些好笑道:“你我初次见面,你便如此信任我,连这种事也敢和我说,你就不怕我不是好人,会出卖你们定北侯府?”
“吕公子是表小姐的师兄,姑娘与表小姐又是故交,自然是可信之人。”嬷嬷恭敬道。
卢氏是病弱不管事,身边的下人却是经李寒商之手精挑细选出来的。
哪怕是秋萍这几个陪嫁丫鬟进了安国公府,也在谢老夫人面前听训了两三年。
不然,就卢氏这样的性子,身边的下人,怕也都是个个软弱可欺。
秋萍和嬷嬷很快就带了人回来。
贾大夫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见身后的房门被关上了。
他一见情况不妙,便想推开秋萍夺门而出。
被秋萍喊过来的四名武婢同时出手,将他按跪在了地上。
贾大夫恼羞成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对老夫无礼!”
无双起身走出去,来到对方面前半蹲下来,非常和善的笑说:“给你个机会,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贾大夫看向眼前年纪不大的无双,不屑冷问:“你又是什么人?竟敢口出狂言威胁老夫!”
“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无双笑说:“你只要记住,我数到三,你不说,我就先割你一只耳朵。再不说,我就挖你一只眼睛。如果你还是骨头硬的不肯说……”
她笑着拔出匕首,刀尖顺着贾大夫的手臂下移,声音凉凉道:“我就会斩你一只手。等你没有东西可割可斩了,你也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贾大夫根本不屑一个女人的威胁。
毕竟他是萧关这种地方稀缺的大夫,就算是侯爷在此,也不会轻易对他用刑。
“你认为我在和你说笑吗?”无双忽然笑起来,手中匕首一转,扬手削了贾大夫一只耳朵。
“啊!”贾大夫惨叫一声,耳朵飞,鲜血溅。
无双脸上也溅了几滴血,为她的笑平添几分阴森:“这只是告诉你,我不是一个喜欢和人说笑的人。接下来,我要开始数数了。一、二……”
“我说!我说!”贾大夫一手捂着还流血的耳朵,疼的直打哆嗦道:“郑夫人让我在冯妈妈的药里下了点东西,不仅药喝下去……病不会好,还会加重病情。”
“夫人小产也不是受惊,是服了破血除淤的至寒之药,才会小产后身子每况愈下,不见好转。”
“郑夫人还让我……让我给夫人开的药里加一种会让人流血不止,出现小产后血崩的药,我没敢下!”
秋萍几个听的火冒三丈,破口大骂:“这个毒妇!口口声声说拿夫人当亲姐姐,背地里却这样害夫人!”
“这事一定要告诉世子爷,让世子爷来收拾这群脏心烂肺的东西!”
在她们几个眼中,夫人最大的倚靠不是侯爷,而是世子爷。
男人没了旧人,还有新人。
但世子爷是夫人的儿子,与夫人血脉相连,无论发生什么事,世子爷都会与夫人站在一起,抵抗外敌。
“你们说的对,侯爷昏迷不醒,这时候能离开长安的人,的确只能是谢戟天。”无双一刀手劈晕贾大夫,起身看向她们几人。
“奴婢这就去给世子爷写信。”秋萍转身打开房门,便又跑了出去。
无双见能保护卢氏的人来了,便起身对她们四个道:“记住安国公府派你们到夫人身边的用意,别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几句话,就能把你们从夫人身边支开。”
几名武婢很是羞愧,是她们没有保护好夫人。
“好好守着你们的夫人,她心善性子软,你们手中的武器可是硬家伙,别忘记怎么用它们护主。”无双最后给她们提个醒,也就出门去了。
月黑风高夜,她不走一趟郑府,岂不辜负了良宵?
两位嬷嬷送无双出门后,才回来说道:“这位姑娘真是厉害,不亏是表小姐的故交。”
提起表小姐,她们又忍不住伤心落泪。
多好的表小姐,竟这么被人给害死了。
……
无双悄无声息离开定北侯府,来到了隔壁的郑府。
郑府中的主子下人们早已安睡,整个府里都是一片黑咕隆咚的。
不过,有一处却亮着灯火。
无双踏叶迎风飞掠过去,轻飘飘的落在屋顶上。
揭开瓦片,她匍匐在屋顶上,看着下方的一家三口。
“阿娘,爹爹,你们可一定要为女儿讨回公道,那个疯女人简直无法无天,还扬言要杀了女儿。”郑明珠哭得满脸泪水,妆都花的像鬼一样了。
郑夫人正拿着湿帕子为女儿擦脸,因女儿脸伤的太重,她的动作也只能尽量轻柔,心疼不已道:“安国公府到底派来的什么人,怎能如此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