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夜正在喂孟桐君吃饭,却被孟桐君吐了一脸米粒。
孟桐君双眼通红,泪光闪闪,无比痛恨的看着厉承夜:“我就不敢对你这种人心软!如果不是我一时心软,青琅就不会……”
“厉承夜,我永远不会原谅,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厉承夜见她又要咬舌自尽,他立即拿起桌上帕子塞住她的嘴。
孟桐君眸中的泪溢出,滑过苍白的脸庞,凄美又可怜。
可厉承夜不敢放开她,他怕她再找到机会就寻死。
风看向孟桐君的眼神依然冰冷,可他不敢被主子发现他这样看孟桐君,只能低头禀道:“小霜没能与陛下说上话,便被崔宴发现,断了四肢,做成了人彘。”
“天禄阁上的东西呢?”厉承夜一边为孟桐君擦着眼泪,一边冷声问风。
风蹙眉回道:“安排进天禄阁的人,还没来得及找出天禄阁里的东西,就被崔宴发现,打成了重伤。”
“废物!”厉承夜丢了手中的帕子,抱起在他怀里拼命挣扎的孟桐君,将人放到了床上。
孟桐君双脚也被丝绸缠绕绑着,她再怎么挣扎,也无法抵抗厉承夜对她的控制。
“桐儿,你先睡一会儿,乖。”厉承夜温柔的点晕了她,轻柔的为她盖上被子。
风低头退了下出去。
厉承夜拿走了孟桐君嘴里的帕子,拿起枕头旁一块干净的帕子,温柔的为她拭去眼角垂下的泪,修长的手指紧紧帕子,起身离开。
他不懂她们之间的友谊,也不懂为什么他能视桐儿为唯一,桐儿心里最在乎的却是叶青琅。
他恨叶青琅,恨叶青琅屡次坏他大计,更恨叶青琅在桐儿的心里,比他重要。
风见自家王爷出来,便忙禀道:“属下派人一直盯着宸王府和安国公府,宸王府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安国公府却出了些事。”
“什么事?”厉承夜负手握着手中帕子,他还是不放心,怕叶青琅是诈死。
这女人诡计多端,走一步算十步,他不信她会这样失算身死。
“叶青琅身边的那些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云珠、苻篱、水剑三人。”风回禀道。
“死的死,走的走,叶青琅难不成真的死了?”厉承夜捏紧手中帕子,还是不放心吩咐道:“让安国公府里的那个人,去看一看棺材里的尸体,到底是不是叶青琅本人。”
“是。”风抱拳领命,恭敬退下。
“不要再擅自做主,做那些作死的事。”厉承夜是在警告风。
风知道王爷指的是上次他们进献美人的事。
幸好没有被王妃发现这事,否则,死的就不是那些美人儿,而是他和云了。
厉承夜当下是缺人手的时候,不然,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两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
安国公府
万籁俱寂,只有灵堂里还烛火摇曳,映衬着惨败的灵堂,阴森瘆人。
今夜陪着“谢玄英”守夜的人是谢戟天,他跟着二叔在外跑了一日,也没有找到厉承夜那个狗东西!
“姑母,您回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我守着,定不会出事。”谢戟天怕云珠这样下去会撑不住。
一日了,她不吃不喝,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棺材前的灵位,演戏也不能这么拼吧?
“阿姐,吃点东西吧?”谢玄策拎着一只食盒过来,里面是碗米粥。
“谢玄英”依旧是一动不动,好似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没了生气。
谢戟天难受的低头抹着眼泪,红着眼睛看向他二叔问:“二婶还好吗?”
“没大碍,就是今日太忙,喊的太多,嗓子有些伤着了。”谢玄策把粥端出来,跪在他“阿姐”身边要亲自喂她吃粥。
假扮成谢玄英的鸣鸿,终于是忍无可忍,压低声音道:“二老爷,是我。”
谢玄策一听是男人的声音,吓得他差点把手里这碗粥扣对方脑袋上去。
谢戟天也离的很近,自然也听见他“”姑姑”发出了男人的声音,他一脸痛苦地问:“怎么换成是你?”
之前不是说好的是云珠假扮成姑母吗?
“云珠被宸王喊去伺候小姐了,只有我身形比较像夫人。”鸣鸿也不想这样。
虽说因为女儿刚死,夫人不用涂脂抹粉,戴上满头满身首饰,只着素衣白裳戴根银簪就好。
可说到底这也是男扮女装,让他浑身不自在。
谢戟天同情的看鸣鸿一眼,忽然声音微高道:“姑母,从来就没有母亲为女儿守灵的,您这都跪了一日了。再这么下去,您的膝盖可就要跪坏了。”
“阿姐,你就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我和戟天守着,绝不会让任何阿猫阿狗来打扰青琅的亡灵。”谢玄策却苦口婆心的劝着。
鸣鸿很想立即起身离开,可他要把戏演好,不能就这么走了。
趁乱混入安国公府的这些人,看着灵堂里的三人,很是头疼。
这个谢玄英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日都不吃不喝也不出恭。
只是似丢了魂一样,不言不语一动不动,害他们怎么都找不着机会,去验证棺材里的死人是不是叶青琅。
鸣鸿听着他们叔侄的劝,又想到云珠临行前对他说的话,他觉得这就是他该晕倒的时机了。
“姑母!”谢戟天惊叫一声,上手去扶人。
“阿姐!”谢玄策也惊叫一声,一把接住了人,抱在了怀里。
瞬间,鸣鸿和谢玄策二人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去找府医,二叔您送姑母回落英苑。”说着,谢戟天就赶紧跑走了。
看似着急寻医,实则是他不想去抱一个男人。
谢玄策气的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将人打横抱起,向外走去。
他这算是不干净了吗?
他抱了除寒商以外的……嗯,这不男不女的,他真的脏了。
鸣鸿也不好受,他这辈子,也就小时候被人抱过。
如今,他被一个大老爷们儿打横抱了?
他整个人的身子都是僵硬的,头皮更是一阵阵的发麻,十分痛苦。
暗中的人一见他们离开,等了一会儿,才蜂蛹进了灵堂。
彼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同时伸手推开了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