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再次降临,月光从钉死的窗户缝隙中散落进来,正好落在床脚。
阮星落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正低着头靠在床脚。
月光正好横亘在她眉间,好似带上一条银白的薄纱。
“咳、咳咳......”
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瞬间席卷她的鼻腔。
阮星落没忍住呛咳出声。
恍惚着睁开眼睛,她有些错愕的环顾着周围的一切。
除去那道漏进来的月光外,周围一片漆黑。
双手被绑缚在身后,令她站起来都变得困难了不少。
脑海里依旧残留着晕过去前的画面,林逸轩现在又在何处,人还好吗?
想到李佑宁那些神经质的话语,阮星落就不由得提起心。
周围格外安静,只有她一人的呼吸声在黑夜中回荡。
她站在月光下,扫视着周围的黑暗,试图辨认出那些地方都放着什么。
“大哥?”
阮星落轻声的喊着,却并未听到任何回应。
等到双眸适应了黑暗,她这才看清房间的全貌。
一张床、一张桌子,月光尽头还有一间卫生间。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李佑宁?”
依旧没有人回答。
阮星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缓步走到窗边。
窗户被木条封死,只留下了巴掌大的缝隙。
从窗户看去,外面只有摇曳的树影。
这是哪里?qula.org 苹果小说网
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自己只是晕了几个小时?还是一整天?
腹中传来阵阵饥饿,阮星落瞬间明白,自己昏睡了一天一夜。
失踪了这么久,薄斯年怕是要把平市翻了个遍。
不过,这里到底是哪儿?
这个巴掌大的空,实在太小了。
她看不到更多的细节,也分辨不出这里的具体位置。
咔哒!
房门处传来响动,阮星落下意识的蹲下身,躲在桌角。
灯光大亮,阮星落立刻闭上双眼。
脚步声在自己跟前停下,熟悉的声音响起。
“星落,我们又见面了。”
下一秒,阮星落错愕的睁开双眸,对上薄西洲似笑非笑的眼。
“薄西洲?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阮星落厌恶的往后靠了靠,却被薄西洲一把抓住了衣领,强制的拢进怀中。
“薄西洲,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如今你在我的手里,自然是我想对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薄西洲眼神近乎贪婪的扫视着面前的小脸,眼底的厌恶,刺痛了他的心。
他想起阮星落在人前毫不收敛的贬低自己,心里怒火蹭蹭燃起。
“阮星落,你恨我又怎么样,现在外面都在传你与野男人私奔,你想让薄斯年来救你,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已经放弃你了,你若是求求我,我还能对你好一点。”
薄西洲将她随手推倒,阮星落顺势倒在床上,紧接着翻身一滚,从床的另一侧离开。
房门被人反锁着,她打不开。
“别白费力气了,你跑不掉的,薄斯年也永远不会找到这里。”
阮星落的心扑通直跳,她紧紧的贴在墙角,“薄西洲,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同意你吗?除非我死!”
这四个字一出,薄西洲的情绪起伏加大。
他大步走到阮星落身边,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道:“死?我要你知道,死是最便宜你的!”
薄西洲上手拉扯她的衣服,阮星落抬脚踩在他的鞋尖。
刺痛加剧了薄西洲的怒火。
他掐着阮星落的脸,狠狠的吻了下去。
鲜血在唇间漫开,薄西洲不可置信的松开她。
阮星落瞪着他,狠狠的呸了一声,“恶心!”
下一秒,薄西洲扬起了手,用了十足的力道甩在她的脸上:“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林氏总裁?”
剧痛从侧脸袭来,阮星落踉跄着靠在墙角。
发丝被人狠狠抓起,薄西洲满脸怒容,低声威胁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听话!”
咚!
阮星落被他一把惯倒,额头猛地砸在冰冷的瓷砖地上。
脑袋里嗡嗡作响,耳畔传来房门落锁的声音。
“好好想想,你该怎么做。”
薄西洲的声音传来,阮星落头抵着地板,控制不住的作呕。
不知道过去多久,脑袋里的嗡嗡声渐渐退去。
冰冷袭来,阮星落缓缓侧过身躺在地上。
从陈总开始,这一切都是薄西洲做的局。
他要的无非是用她来威胁薄斯年,让出薄氏总裁的位置。
阮星落努力的挣动着手腕,麻绳绑的太紧,只能无端增加手腕的疼痛。
她只好停下来,靠着墙直起身。
腹中传来阵阵饥饿,空虚感甚至伴随着隐痛。
她知道自己必须吃点什么。
可整个房间内,空荡的令人可怕。
不对,身后还有卫生间。
阮星落走了进去,在洗手台上看见了一把小镜子。
她连忙上前,将镜子抓过,狠狠砸在地上。
哗啦一声响,镜子碎裂。
她捡起碎片,艰难的割着手腕的麻绳。
不知道过去多久,手腕一松,阮星落连忙丢下手上的碎片。
简单清理过后,她开始翻找衣裤。
薄西洲将她绑进来后搜过她的身,可口袋里的那几颗糖果却没有拿走。
阮星落望着手心的糖果,鼻尖酸涩。
“斯年......”
这是自己早上出门前,薄斯年塞过来的。
“我要怎么做?”
阮星落随手塞了一颗,接着将其他的收好,再次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可越打量,她的心越发沉入谷底。
除去那个巴掌大的玻璃窗,整个房间再无第二个出口。
阮星落在床边坐下,脑海里不断的回忆着自己中招的过往。
她该怎么离开这里?
是继续等,还是主动出击?
可要她向薄西洲服软,她做不到。
阮星落望着手腕被划出的红痕,缓缓睁大了眼睛。
薄西洲不像是真的要她死,那她便有了出去的机会!
......
一座老旧房屋内,宽大的客厅中央,坐着一位垂着脑袋的男人。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楼上传来几道轻微的脚步声。
鼻尖的恶臭将林逸轩唤醒。
这股味道,深入骨髓,刺的他脑袋疼。
下一瞬,他与坐在对面的男人对上视线。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脸上布满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