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下流的心思

麻婆子和吴婆子在偏僻的小花园里起了争执。

殊不知隔墙有耳。

从老太太那里回来的姜止,这会儿正躲在假山后面。

她忍不住冷笑一声。

一个蠢,一个贪,倒是容易上钩。

正当姜止悄悄要离开,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声音,“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姜止瞪大眼睛,侧头望过去。

月光下,楚伯承一身马甲西装,正站在她旁边。

他黑发搭理得整齐利落,深邃的脸在光影的描摹下格外俊美。

比穿军装的时候,多了几分贵公子的模样。

姜止嗅到他身上的酒味,下意识退了一步,后背直接撞在了假山上。

她竖起食指放在唇上,示意楚伯承小声些。

楚伯承望着姜止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是有些醉。

姜止生怕他弄出什么动静来。

不过还好,楚伯承没再说话。

等吴婆子和麻婆子走远之后,姜止才松了口气,“阿哥,你怎么在这儿?”

白天刚见过面,这会儿又见。

姜止觉得,最近她和楚伯承见面的次数似乎过于频繁了。

楚伯承晚上去参加了一个长辈的八十大寿,被灌了几杯酒。

他在外面醒酒的时候,莫名其妙,满脑子想的都是姜止。

想着姜止那日在他房间浴室,只披着一张浴巾的模样,一股子妩媚勾人的劲儿。

又想起今日姜止穿旗袍的时候,腰肢勾勒得格外纤细,小腿也修长白皙。

他很想见姜止,中途就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提前离开,回了督军府。

估摸着这个时候姜止在老太太那,楚伯承打算去找,没想到碰见姜止在这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楚伯承滚了滚干涩的喉咙,“我去看老太太。”

“这会儿老太太已经歇下了,你若想去探望,明天再来。”

“嗯。”

姜止等着楚伯承走。

可楚伯承不仅没走,反而拿出一支雪茄,倚在她旁边的假山上沉默着裁剪。

距离太近,姜止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她瞧着楚伯承不对劲的模样,小声试探道:“阿哥,你是不是喝多了?”

楚伯承没有喝多。

他头脑很清醒。

正因为清醒,所以他才过来见姜止。

“没有。”楚伯承轻轻吐出一口烟。

“你回去洗一洗,早些睡下吧,忙了一整天。”姜止劝他。

楚伯承淡淡道:“不急。”

姜止顿了顿,“那我先走了。”

“你有急事?”

“没有。”

“没有急事,你急着走干什么?”楚伯承蹙着眉。

姜止无辜道:“天色晚了,我回去睡觉。”

楚伯承说:“在这陪我一会儿。”

他语气很平淡,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姜止分辨不出他这话到底隐含着什么意味。

想着他给她买了那么多衣裳吃食,姜止便答应了他,在他旁边默默站着。

天气愈发冷了。

尤其是晚上,风像刀子一样凉。

姜止抬手搓了搓胳膊。

楚伯承问:“冷了?”

“有一点儿。”

“娇气。”楚伯承将自己臂弯上的外套,直接丢在了姜止的头上,“穿好。”

姜止拿下来裹在身上。

衣服散发着一股好闻的皂角香,姜止娇小的身体笼罩在里面。

她觉得很暖和。

楚伯承眸色幽深盯着她看。

姜止察觉到楚伯承的视线,问道:“阿哥,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这几年,你在苏州过得好不好?”楚伯承低头碾灭烟,主动问道。

姜止说:“外公和姆妈都很疼我,我挺好。”

“你今年十七了。”

“嗯。”姜止没想到楚伯承竟然记得那么清楚。

楚伯承想了想。

十七,小他九岁。

可十七岁,已经是姑娘家该嫁人的年纪。

想到楚雪萤曾经要给姜止议亲,楚伯承沉声道:“十七岁,是该找人家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姜止没什么想法。

她没考虑过自己的终身大事。

目前她想的就是,处理掉吴婆子和麻婆子,然后再想办法对付楚雪萤。

现在老太太离不开她,她暂时也不会被楚雪萤逼着嫁人。

当然,这些话她不可能跟楚伯承说。

故而她模棱两可道:“这种事还是要靠缘分,缘分到了,该来的总会来。”

“你年纪还小,不着急。”楚伯承漫不经心道。

姜止忍不住笑。

楚伯承问她笑什么。

姜止歪头问:“阿哥,你现在年岁几何?”

“二十六。”

“这就是了。”姜止眼里带着几分揶揄,“比我大了九岁,却还不议亲,不议亲便罢了,身边连个姨太太都没有。自己还没个着落,反倒问起我来了。”

楚伯承微微蹙眉,“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姜止笑道:“你能问我这种问题,为什么我不能问你?我只希望以后能有个强势的嫂子,能管住你。”

“别胡说!”楚伯承语气突然凌厉起来。

有几分生气的模样。

他面无表情时,一副生人勿进的凌厉模样,让人瞧着就心生畏惧。

现在发了脾气,周身的寒意似乎能把人冻结。

姜止吓得噤了声。

她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默默低下头。

察觉到自己吓到了姜止,楚伯承面色柔和起来,他刚想安抚姜止,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楚督军的声音。

“伯承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这么重要的场合,中途就跑了。”

胡副官在旁边给楚伯承说好话,“少帅近来忙到头晕,身体本来就不舒服,督军也是知道的,总归贺礼已经送了,不碍事。”

声音越来越近,楚伯承想都没想,就把姜止推进假山的一个洞里。

他挤过去,和姜止藏在里面。

姜止被迫贴在他胸口上,“阿哥?”

“别说话。”楚伯承低声道。

姜止张了张嘴。

她想问,为什么要藏?

即便来人,他们清清白白的关系,不过是路过见到,说几句话而已。

现在这么一藏,显得她和他关系不正常一眼。

但姜止最终也没敢问。

她更不敢出声。

以现在的状态,如果被人瞧见,指不定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姜止屏息凝神。

但假山里面的洞口有点儿窄,姜止被楚伯承压得喘不过气。

她动了动身子,又歪了歪头。

唇瓣不小心蹭过楚伯承的胸膛。

楚伯承为了醒酒,方才把扣子解了两颗。

他体温很烫,姜止的唇瓣又凉又软。

接触的一瞬间,楚伯承的呼吸像是被夺走了,他鼻息有些喘,灼热的气息笼罩着姜止,让姜止感到口干舌燥。

楚伯承隐忍道:“别动。”

姜止仍是动来动去,“有东西硌到我了。”

后面的石头硬邦邦的,前面也有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她。

她猜想,应该是楚伯承的腰带。

姜止实在是被挤得骨头疼。

楚伯承手掌握住姜止的腰,“听话,别动了。”

他额间冒出几滴热汗。

胸口起伏的频率也越来越乱。

楚伯承就像一个大火炉,这么冷的天,姜止觉得自己快要被烤熟了。

他身上很烫。

姜止的脸慢慢变得酡红。

她鼻尖也沁出汗珠,“人走了吗?”

“还没。”楚伯承把姜止按住。

其实人早就走远了。

只是他现在这种状态,会被姜止看到。

他怕吓到姜止。

姜止似乎什么都不懂。

还在他怀里动来动去。

殊不知就这短短几分钟,楚伯承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的邪念。

若非脑子里还残存着理智,他真的要忍不住了。

姜止手掌抵着他胸口,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问:“现在呢?”

楚伯承嗯了声,已经走了。

说着,他后退一步。

姜止总算能大口呼吸了。

她有些生气,“阿哥,刚才我们为什么要躲?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楚伯承拽了拽扣子,“怕影响你名声。”

一个姑娘家,大晚上跟一个男人在一块,被人看到不好。

再者,当时他也是下意识的反应。

姜止把外套扔在楚伯承身上,什么也没说,转身匆匆抛开。

楚伯承望着姜止慌张的背影,片刻的失神。

直到看不到姜止,他才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在浴室洗了澡,楚伯承躺在床上默默想着心事。

当时,他把姜止抵在假山里面的时候,竟然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

他觉得自己下流。

姜止才十七,又叫他阿哥,他怎么能对她生出那种下流心思。

楚伯承眉心蹙得越来越紧。

他心烦意乱。

前半夜一直睡不着。

到了后半夜,楚伯承才沉沉睡过去。

梦里,他又看到姜止裹着一张浴巾的模样。

她背对着他,白皙的颈子格外纤长。

似乎是察觉到他在她身后。

她微微转头,望着他笑,眼里带着勾人的韵味,千娇百媚,像是诱惑人犯罪的果子。

“阿哥。”

她声音也软,柔柔的。

随后,她转过身,慢慢松脱了胸口的浴巾。

浴巾一滑而下。

她走过来,抱住他的腰,一点点把他推到床上。

梦境太过真实,楚伯承潜意识知道这样不对,可他没有忍住。

梦里一片春色。

再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多。

外面还黑着,楚伯承睡不着了。

他屈腿坐起身,从旁边摸了一根雪茄含在唇边。

吸完一根,稍稍平复后,他掀开被子下床,去浴室清洗,换衣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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