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自在没有输，因为他还没有倒下，剑还在他的手里。
但白自在不会再进攻!
他刚才用出了第二绝招，第二绝招，是本着杀人去的，只为了杀人，剑尖之上，斗起的七朵梅花，可以分别刺向七个穴道，可惜柳长歌没有死。
第二绝招，仅仅比第一绝招差了一点，所以第一绝招，绝对也伤不到柳长歌。
白自在吃惊不已，他出入江湖以来，还从未有人，在他这一招，梅花七度中逃生，当然，也从未有一个人，真正死在他的剑下，他的剑很干净，干净的好像是婴儿脸。
柳长歌占据了上风，却没有得意，他只有紧张，白眉大侠的儿子，居然要杀他，他如何能不紧张？
谁跟白眉大侠为敌，谁就是跟整个武林为敌。
柳长歌不想跟白眉大侠为敌，可是白眉大侠呢？
儿子被人欺负，父亲会不会愤怒？
柳长歌并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会不计代价的去做某一件事。
白自在喘了一口粗气，表现得很大度，说道:“阁下的剑法的确高超。”
柳长歌道:“白少侠的剑法也令人佩服。”
白自在道:“你要护着她，我是不能成功了。”
柳长歌道:“男人，何必要跟女人过不去？”
白自在摇头，笑了笑，说道:“那么，女人和女人过不去呢？”
于是，白自在的女伴走上前来，她的确是一个苗条的女子，双腿修长，胸脯高挺，淡扫蛾眉，冷艳如雪，她的目光盯着柳长歌，说道:“男人，会不会跟女人过不去？”
柳长歌笑了笑，无奈的说道:“我是男人，我不会。”
女人道:“很好，我承认你是一个真男人。”说完，解下腰间的鞭子，动作很优雅。
她走进柳长歌！
柳长歌退了一步，发现身后是墙。
退无可退。
眼前的女人，比猛兽还要令柳长歌紧张。
墙是死的，人是活的。
柳长歌伸出手，他抱拳，说道:“姑娘是？”
女人的目光开始转移到女孩的身上，慢条斯理的说:“清风，白清风！”他很补充了一下，她姓白。
白清风是白自在的堂妹，白眉大侠是他的长辈，她的伯伯。
柳长歌又问道:“那他呢？”
白自在，白清风，白自在和白清风是亲戚，很近的那种亲戚，那么还有一个人。
他是谁？
白自在笑道:“他对我的书童。”
柳长歌点点头，对女孩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女孩瞥了柳长歌一眼，对他很失望。
柳长歌心道:“原来爱莫能助，也要被人嫌弃。”
女孩忽然精神一震，挺起胸膛，说道:“白清风，你还想吃一个大嘴巴子？”
白清风楞了一下，在她的胸前看了一眼，勃然大怒，说道:“是不是胸大的女人，胆子也特别大？”
女孩笑道:“那你一定是想大嘴···。”说话没有说完，白清风一声娇喝，长鞭出手。
女孩吓得尖叫，立即蹲下去，她蹲下去，可能是因为害怕，害怕鞭子把她的吹弹可破的皮肤毁了。
白清风是白家的人，白家的人，武功都很好。
不过，刚刚好，这一鞭子从她头顶三寸的地方打过去，在墙上抽出一道伤痕，声音如雷，好像墙才是白清风的敌人。
女孩没有受伤，她钻到了桌子下。
白清风的鞭子在空中像隐射一样飞舞，又像银蛇一样灵动，仅一个盘旋，便向桌子打了下去。
女孩在桌下，桌子在女孩的头顶。
这一击，桌子还有女孩的头，都跑不了。
白清风的嘴角带着笑意，随后，这股笑意逐渐凝固，变成了憎意。
长鞭没有打到桌子上，也没有打在女孩的身上，却打在了一柄剑上。
鞭子自然不会自己跑到剑上去，是剑撞到了鞭子上去。
白清风大叫道:“你个骗子。”她用力拉着鞭子。
鞭子缠在剑上，剑没有出鞘，白清风默运内力，依旧拉不动，鞭子绷的好像是一根琴弦。
柳长歌一只手，握着剑鞘，他用了三分功力，三分功力足以对付女人。
白自在道:“姓秦的，你一定要跟白梅山庄作对了？”
柳长歌摇摇头，心道:“我姓柳，姓柳的，不想跟白眉山庄作对。”
白自在像一头发怒的狂狮，常见又一次出手，他用第二绝招没有击败柳长歌，只好用第一绝招。
她有白清风帮忙，还有书童帮忙，这一次，他不是自取其辱。
三个人，六只手，对方一个人，无论怎么看，都有胜算。
白梅剑化作一道白影。
是雪落下来速度的一百倍。
当初白眉大侠再教自己儿子的时候，告诉他，第一绝招的精髓，就只有一个字。
快！
白自在够快。
眨眼之前，剑尖直抵柳长歌咽喉。
可书童比白自在还要快！
柳长歌只看见一道黑影飞起，接着，两柄剑尖都到了他的咽喉。
书童后发先至，所以比白自在快。
柳长歌命悬一线，心里却道:“白梅山庄果然卧虎藏龙，连一个书童也这样厉害。”
小海子惊在原地，嘴巴张开，舌头直了。
谁都认为，柳长歌必死无疑。
小海子大叫一声。
还有发声。
就是这么快。
柳长歌一个盘龙绕步，避开了两柄剑！
只听轰的一声，墙上坏了一个大洞。
剑刺穿了墙，人也刺穿了墙。
书童刺不中柳长歌，脚下一点，挽了一个剑花，人在空中，向柳长歌攻出三剑，一剑刺肩井穴，一剑刺华盖穴，最后一剑刺环跳穴，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三剑好像是同一时间刺出的，用的也是踏雪寻梅剑法，动作幅度很大，因为肩井穴和环跳穴，距离很远，他能同时刺向这两个穴道，说明他剑法够熟，够快，够狠。
柳长歌无意拔剑，挥动剑鞘，连退了三步，每退一步，便化解一招。
书童落在地上，表情凝重，如丧考妣的凝重，他说道:“你是何人的子弟？”
柳长歌笑道:“原来你才是高手。”
原来，这三招柳长歌虽然躲开了，却凶险万分，别人未必瞧见柳长歌的衣服上有三个小孔。正好在肩井穴、华盖穴、环跳穴。
不是书童有意对柳长歌手下留情，也不是柳长歌故意给他刺中！
两个人都用了全力，到了极限！
一个只能让对方的剑不刺进血肉，一个只能让自己的剑刺中对方的衣服。
作为攻的一方，还是书童输了。
因为柳长歌没有拔剑，柳长歌拔剑，他就不会躲，而会进攻。
书童是高手，高手从不会不承认自己失败，每一次失败，都能让他学到更多。
高手是谦虚出来的。
书童放下剑，说道:“原来你才是高手，你比我高。”
书童年纪自然比白自在要小，他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
天赋！
只有天赋才能打破出身。
书童的意思，也再说，柳长歌的天赋比他高。
白自在从墙上的大洞里钻进来，俊俏的脸上，满是土灰，他骂道:“姓秦的，我跟你没完。”
书童道:“公子，我们走！”
白自在吃了一惊，难以置信道:“我们走？”
书童点点头，说道:“公子还有更重要的事！”
白自在踢开脚下的方砖，说道:“灭了这姓秦的小子，才是重要的事。”
书童摇摇头。
白自在道:“你摇什么头？”
书童道:“公子不走，书童就走。”
白自在怒视着柳长歌，说道:“好，我们走，姓秦的，你给我等着。”
柳长歌心道:“姓秦的，会等着，姓柳的，不会！”
公子，书童，走得很快，跟来时候一样。
白清风并没有走。
柳长歌问道:“你不走？”
白清风看着柳长歌，仿佛要把他里里外外都记在心里。
柳长歌笑道:“你看吧，我叫秦歌。”
白清风缓缓转身，说道:“好的，秦歌，我记下了，白梅山庄记下了。”
柳长歌笑道:“能让漂亮的姑娘记下，似乎没有什么不好。”
回答柳长歌的只有一个“哼。”
等他们都走了，柳长歌也该走了。
柳长歌走之前，还要留恋一下。
因为那个女孩不见了。
茶楼里藏人的地方不多，除非女孩能钻到地缝里，柳长歌看不见他。
桌子下没有，房梁上也没有。
柳长歌问小海子:“那个小姑娘呢？”
小海子惊讶道:“她蒸发了？”
“不，她不是蒸发了，她是飞走了！”伙计从桌子下钻出来。
柳长歌道:“飞走了？”
伙计点点头，指着被白自在撞出来的大洞，说道:“他从这里飞出去的。”
小海子:“你看见了？”
伙计道:“你们都没看见，我看见了！”
柳长歌道:“好快，看来她真飞走了！”
小海子道:“岂有此理，我们帮她打架，她却飞走了？”
柳长歌笑道:“你跟女人讲理？”
小海子气的发疯，说道:“我们为此还得罪了白梅山庄。”
柳长歌提起宝剑，说道:“早知道他们是白梅山庄的人，我不会得罪，还要尊敬他们呢。”
小海子道:“他们也配受人尊敬？”
柳长歌人走出门外，说道:“小海子，你真矛盾，多给小二一些银子，打坏了桌椅，是要按价赔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