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苗苗稍稍收紧手指，语气平静地说：“我已经将内丹的作用告知于你，剩下的问题便与我无关了。”
说话间，白苗苗转身便要离开。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响起。
白苗苗身形一僵，刚到她手里的内丹碎裂了，愤怒之下，她转身质问：“你既不愿将内丹给我，又为何要做交易？”
叶清欢眼眸微微抬起，指尖多了一颗白色的小球，与白苗苗手里碎裂前的内丹一模一样。
几乎是一瞬间，白苗苗就明白了关键：“你竟然给我假的内丹！”
叶清欢神色淡漠：“从始至终，我都没提过内丹的真假。”
真也好，假也罢，全都是个人的认知。
“你，你……”
白苗苗被气的浑身发抖，话也说不完整。
然而叶清欢却没有太关注，稍作停顿后，她退到了柳清灵身后，贯穿胸口的伤势，便是有丹药和灵力的辅助，也没有完全恢复，她需要时间继续调息。
想到此处，她低声叮嘱柳清灵：“让织梦盯住她，我再调息片刻。”
柳清灵迅速点头，做出保护的姿态挡住了白苗苗的目光。
与此同时，白苗苗在一番斟酌后，果断的选择了离开。
她的速度极快，等柳清灵反应过来时，眼前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眼见宁武要去追人，柳清灵连忙将他喊住：“不用追她。”
宁武停下脚步，回过头眼神微沉：“为何不用追？”
柳清灵抿唇：“我们现在在镜子里面，没有我的允许，她逃不出去。”
先前柳清灵被情绪左右，直接忘了最重要的这件事，如今被提醒后，她整个人都淡然了起来。
此话一出，宁武微微眯了眼，难怪他们能瞬间离开，合着是进了其他地方。
再看一眼柳清灵，宁武按下杂乱的思绪，盘膝在旁坐下。
柳清灵一看，也跟着盘膝坐下，喃喃自语地说：“白苗苗，为何突然就变了？”
宁武侧头，眼神怪异：“你为何会觉得，她是突然变的？”
柳清灵皱起眉头：“她之前完全没有异常。”
宁武面露无奈，强调道：“是你认为的没有异常，事实上，她从一开始接触我们就有目的。”
柳清灵傻了：“既然如此，那叶师姐为何还透露了我们的来历？”
“因为白苗苗看得出问题。”
话到这里，宁武叹了口气：“你真就，一点都没看出白苗苗的问题？”
柳清灵：“……”
她要是看得出来，就不会提出疑问了。
半晌后，柳清灵小声说：“你们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我久，我看不出来也很正常吧？况且她一直都在帮我们，若非今日突然显露，谁能想到她真正的情况啊？”
宁武沉默，虽然他觉得柳清灵蠢，可最后那句话，便是他也难以反驳。
寂静环绕在周围。
不知过了多久，叶清欢结束了调息，她感受着自己的情况，缓缓睁开眼。
几乎是一瞬间，柳清灵就到了她面前。
“叶师姐，你现在怎么样？”
叶清欢微微一笑：“稳定了许多。”
顿了一下，叶清欢又问道：“白苗苗呢？”
柳清灵果断答道：“跑了，而且一直都没回来。”
叶清欢摩挲着指尖，刚想让织梦找她的位置，又想到这是织梦的空间，还是送回来最快。
“让织梦将她送回来。”
柳清灵应了一声，心神一动，三人的前方就出现了一道漩涡。
下一瞬，白苗苗从漩涡中走出。
两方对上，叶清欢轻挑了下眉头：“跑了不短时间吧，坐下聊聊？”
她指着自己前方的位置，给了白苗苗一个示意。
片刻后，白苗苗坐了下来：“你要聊什么？”
叶清欢垂眼，他们四人的人数一点没变，可坐在一处的气氛却已经完全不同。
敛去思绪，叶清欢说：“聊聊你想用阴阳之力做什么。”
白苗苗冷哼一声：“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有何干系？”
叶清欢点头，颇为赞同地说：“你的私事确实与我无关，可我若是说，我帮你呢？”
最后四个字，叶清欢刻意放缓。
白苗苗脸上的神情瞬间从冰冷变成了疑惑：“我为了弄到梦魇内丹，将你置于险地，如此境况下，你为何还要帮我？”
叶清欢淡淡地说：“因为你要对付的是魔族，而我们的敌人是一致的。”
白苗苗眼眸闪烁，她要对付的确实是魔族，但“一致”二字，她却难以承认，因为叶清欢不是风界人，她怎么可能一心对付魔族？
见她一直不语，叶清欢就知晓，白苗苗在怀疑自己，她也不在意，语气淡然地说：“你可以怀疑我，但现在的你没有拒绝的资格，只能与我合作。”
白苗苗收紧五指，良久后低下头：“你想怎么合作？”
“我需要你的阵法和治疗，作为交换，只要我们还没出秘境，我会拼尽全力护你，绝不让你出事，如何？你可愿意？”
叶清欢的直截了当让白苗苗皱起了眉头。
按理说，她是愿意的。
但问题是，她们要如何保证这个交易能一直维持，并且不生岔子？
可若是拒绝，她连这个地方都出不去，更遑论保命了。
寂静在周围蔓延，叶清欢丝毫没有要催促的意思，任由白苗苗低头思索。
谁知她的淡然，却让柳清灵按捺不住。
“我师姐愿意让你留下，已经算是退让，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耽误，快些做决定！”
白苗苗抬起头，眼眸中闪过一道暗芒。
“我要如何确信，你能做到承诺的事？”
叶清欢笑笑：“向天道发誓或者立下契约，都可以。”
先前在凌风城，叶清欢看见万云与人折腾过一次，若非有这个保证，她根本不会给白苗苗机会。
话说到这里，白苗苗彻底放下了心头的思虑：“我选择前者。”
叶清欢唇角微勾，眼眸落下后，以神识传音给柳清灵：“铜镜内部，可以得到天道认证么？”
柳清灵愣了一下：“我……”
“可以。”
另一道声音横插在两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