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的事?,全是我的错,我同?你谢罪,你要?打要?杀都可以,但我不能允许自己心里有这样荒唐的念头。”
长孙曜眸沉如海,静谧汹涌无声?,他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心底的刺痛一点点蔓开。
因着长孙明不能道破的女子?秘密,扁音也不好直接给长孙明把脉查看,听罢长孙明所说后,扁音做出推断。
“应是燕王那日所吃下的结春散过多,体内所留的催-情-毒没有完全解干净。”
“结春散说到底并不是毒药,没什么解药之说,燕王莫名想见?太子?殿下,应是因为……”
扁音犹豫不敢说。
长孙曜面?无波澜:“说。”
“太子?殿下身怀长生蛊,长生蛊血可解一切阴寒热毒,结春散虽说不是毒,但长生蛊血对催-情-药等物,确实也有用。”
身怀长生蛊者,本身就为万物解药。
只不过,长生蛊是有七年?融合期的,现下长孙曜身上的长生蛊尚未完全融合,不能发挥完整的作?用,长孙曜十三?岁生辰种?下长生蛊,二十岁生辰便?能彻底融下长生蛊。
“燕王那日喝了太子?殿下的血,但没有彻底将结春散解干净,结春散中的某味药许和长生蛊有吸引,所以燕王才会对太子?殿下……”
后面?的话,扁音怎么也不敢说完,毕竟现下长孙明的身份还是男子?,是长孙曜的异母弟弟,怎能同?长孙曜有那种?事?。
长孙明不敢置信,犹犹豫豫地看长孙曜,问:“你、你是蛊?”她喝了长孙曜的血,是相当于中了长孙曜的蛊吗?所以,她才会对长孙曜生出那般的念头。
她心中忽好受了些。
长孙曜看长孙明一眼,未答。
扁音解释道:“太子?殿下身怀长生蛊,太子?殿下的血便?是长生蛊血,同?常人不一样,但身怀长生蛊之人并非是蛊,而是受蛊护养之人,长生蛊虽名为蛊,却?并非是阴寒恶毒之物,而是护体的圣物。”
长孙曜冷声?:“顾长明,此事?胆敢泄露半字,你就试试。”
扁音不解长孙曜唤长孙明为顾长明,蓦地一想长孙明母妃宛贵妃姓顾,顾长明应该是长孙明以前?的姓名。
长孙明一顿:“我什么都不知道。”
长孙曜烦躁移开视线,让扁音继续说。
扁音斟酌着,硬着头皮再道:“要?解结春散,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燕王纳一两个侍妾。”
长孙明现下想消除这不该有的烦躁欲念,只能找别的男子?解结春散,只要?解干净了,也就不会再找上长孙曜。
不管怎样,长孙明都不可能找长孙曜解结春散。
她猜长孙明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子?身已被长孙曜知道。
长孙明面?上红得瘆人,身子?极明显地发颤。
长孙曜半阖着眸,似谁都没看,只他自己知道,他在看长孙明。
“亦或者是,继续用长生蛊血……”扁音还是忍不住说了此法?,便?是此法?太过放肆,她也忍不住说,要?一个女子?为解催-情-药去委身男子?,终是太残忍。
她虽同?长孙明不相熟,但她知长孙明肯定没有喜欢的男子?,若是长孙明有喜欢的男子?,那便?是有长生蛊血的影响,长孙明也不该是找上长孙曜,那般,长孙明只会找上自己喜欢的男子?,哪里还会有这等事?。
可长生蛊血失了难以养回,失一分便?相当于常人失十分,长孙曜要?用长生蛊血帮长孙明,身体必然要?遭损伤,且现下长生蛊未完全融合,要?多少?长生蛊血,她也无法?判断。
失长生蛊血有怎么样的损伤,长孙曜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敢猜长孙曜之前?是因何原因给长孙明长生蛊血。
此事?若让姬神月知道,长孙曜为长孙明失了长生蛊血,长孙明也不必活了,明日就能直接去见?阎王。
她又?想起那日庆华殿为长孙明诊治时,长孙曜的模样,长孙曜对长孙明大抵是有些不一样的。
“退下。”长孙曜侧身。
扁音垂首行礼。
长孙明咬牙同?扁音一道走,这本就是她自己的事?,她怎能去要?求长孙曜帮她。
长孙曜偏眸,看向长孙明:“不是你。”
第67章 看清楚
长孙曜划开指尖, 血慢慢滴进带水的杯盏中,滴了第八滴血时,长孙曜动作停顿了一下, 收了指,将沁血的指揉进一旁的帕子里,垂着的眼睫颤了一颤。
这?次长孙曜虽只是划开手指, 但长孙明还是?没敢看,看着滴血的杯盏也?不敢去动,打?心底拒绝喝, 可不喝, 她就还会做那些混账的事。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殿内静得?瘆人。
长孙曜看出长孙明的纠结和难言的心情, 心底也?莫名不是?滋味,他漠着脸将?沾血的悬心指刀抵在长孙明胸口往上些的位置。
长孙明身子?蓦地一僵,紧抿着唇抬头看长孙曜。
长孙曜的指刀并未下移,只将?指刀上沾染的血全蹭在了长孙明的衣袍上,便是?擦干净了也?未立刻收回指刀。
他半阖着长眸看她,叫她看不清眸底的情绪,语气一如往日的冰冷淡漠,让人猜不出来:“是?你自己同孤求的, 喝下去。”
长孙明偏过头,手一抬,打?开了长孙曜的手, 并不大自然的动作, 长孙曜眼眸抬了些许, 收了指刀,并没有再说什?么。
左右都是?要喝的, 长孙明这?般想。
她挣扎端了茶盏喝尽了,因?为?混在水中又没有太多,她并没有觉得?难喝下去,她甚至没有尝出这?水是?什?么味,那夜里长孙曜的血是?什?么滋味她也?忘了。
她又连喝了两杯水,飞快抓了案上的吃食送进嘴中,也?不管那到底是?什?么,只要吃了,心里总感觉好些。
她也?是?这?会儿才发现那株价值六万金的素冠荷鼎……们??
罗汉床旁的高几,竟摆了两盆素冠荷鼎。
长孙曜沁血的指尖渐止了血,他垂着眼,极不明显地看着长孙明,看出长孙明奇怪于房中的两盆素冠荷鼎,也?未说话。
但素冠荷鼎之事同现在的事比起来,毕竟是?小事,长孙明很快便不去想素冠荷鼎,只想着现下的烦心事。
那样?荒唐的事,她该如何当做不曾发生,如何能再面对?长孙曜。
逃避自是?没有用的,长孙曜是?如何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那般平静地对?待她,按理说,他应该气得?立刻杀了她。
“顾长明,你知不知道,结春散是?会致幻的。”长孙曜忽抬了眼,乌黑的眸子?幽深难辨,殿内灯火又不甚明亮,实在难以让长孙明看清他眼底到底有何意。
长孙明有些迟疑不解地扭回头看长孙曜,可看到这?张脸便又想起那夜的事,她说话也?极不自然:“致幻?什?么意思?”
长孙曜向是?冷漠的,说话也?总带着些疏离无情的意味,现下这?句话,比平日的无情更重些:“你是?蠢吗,致幻什?么意思都不懂。”
长孙明:“……”
长孙曜又默了下来,好一会儿后,冷着脸再道:“从你半夜爬到孤这?里就很有问题,顶着一张莫名其妙的脸说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你到底在想什?么?摘星楼那夜的事?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长孙明显是?没想到会听到这?话,面上又红又白,心里又是?乱成一团,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现在看着长孙曜也?只想欺负长孙曜,她只盼着长生蛊血现在就令她抛干净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就、就……”
长孙曜重了声:“说。”
长孙明犹犹豫豫,说不出话,明不愿想那夜的事,可那夜的事就是?不断涌上脑海,她越发低了声问:“你、你不记得??”
她吃了结春散都能记得?,长孙曜怎会不记得?。
长孙曜记得?,记得?清清楚楚,但开口却是?冷漠:“你以为?吃结春散的人是?谁。”
长孙明愣愣地:“是?我。”
提醒罢长孙明,长孙曜再次道:“你以为?你同孤发生了什?么?”
长孙明不能相信长孙曜不记得?了,结结巴巴地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我说,你不比我清醒……
长孙曜:“正因?你不清醒,孤才要知道你以为?的事。”
长孙明面上愈发地红:“我……我……”
长孙曜冷冷看着她,等着她说出来。
长孙明一咬牙,豁出道:“我、我抓着你不放,我很过分放肆,我对?你……我抓了你……”
太过详细的,她终是?无法启齿,这?种事怎么能说。
长孙曜挑眉,神?色不明:“抓?”
长孙明想起了指尖划破肌肤的感觉,羞愧难受地说不出话。
长孙曜追问:“抓哪了?”
长孙明不敢相信长孙曜竟能这?么平静地问这?般羞耻过分的事,她在朝上见长孙曜时,长孙曜也?确实是?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同以前一般,当她不存在。
可她……她到底是?对?他做了那些过分的事。
她抓了他的手臂,甚至是?扒开了他的衣袍,咬了他的脖颈和肩膀,对?他做了只有他妻子?才能对?他做的事,他的身上绝不会少那些过分的痕迹。
看长孙明脸红得?滴血却说不出话,长孙曜知道是?听不到回答了,默了默,抽开了腰带。
长孙明猛地一吓,抬手挡住眼,颤抖道:“长孙曜,你、你这?是?做什?么?”
耳边脱衣袍的声音并没有停下。
长孙曜扯下长孙明的手,将?长孙明拽了过来,要长孙明看:“顾长明,看清楚。”
长孙明紧闭着眼不愿睁,她不看脑中都是?那日的事,看了还得?了。
长孙曜将?长孙明的手带过来。
碰到滑腻微烫的肌肤,长孙明浑身一颤,想缩回去反叫长孙曜抓得?严严实实,长生蛊血方喝下,心里的念头也?还没被压下,长孙曜这?是?一点都不怕她吗,她终忍不住,靠了过去,抱住他,烫得?吓人的脸贴了过去。
长孙曜一滞,不过片刻,长孙明又极痛苦地推开了他,但终于睁开了眼看。
要这?样?去看自己犯下的错,心中的痛苦和难受都是?说不出的。
等等……
没有?没有?!
长孙明猛地瞪大眼。
她记得?的划过的地方完全没有痕迹?!长孙曜身上怎干干净净?!
长孙明不敢相信,趴过去扒拉长孙曜身上的肌肤,就差脸贴上长孙曜的胸口。
长孙曜身子?一紧,烦躁并不比长孙明少,他这?次不待长孙明动作,自己便推开了长孙明的脸,将?衣服穿回,声音略低哑了些,带着些说不出的情绪:“你这?样?像话吗?”
“不是?,我……”长孙明早忘记了羞耻,手又不由自主地扯在长孙曜的衣襟上,不想让长孙曜把?衣服穿回去,她不敢相信,她怕自己只是?眼花,脸又靠过去,嘀咕道,“怎么会没有呢?”
她记得?的,她很过分地咬他抓他的,怎么会什?么痕迹都没了,这?才两三天罢了,怎会没有了呢。
长孙曜猝不及防地被长孙明推下,长孙明趴在长孙曜身上怔了一怔,气血猛地上涌,长孙曜呼吸一紧,翻身将?长孙明压下,长孙明眼睫一颤,心跳停了半瞬,最先涌上来的不是?羞耻,而是?脑中莫名浮现出这?几日不曾有的记忆,这?番情形好似……也?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