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胡桃花二十一万两天价收下擎天丹,让场中一时喧嚣不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各色人等,也各有心思,特别是当地一众药理宗门,更是喜上眉梢,毕竟这样的丹药,还只是开胃菜。
开胃菜就已是如此,那后面的,自然不可想象,特别是几个少年的火药味,不正是这桌酒席,最至关重要的硬菜吗?
当然,最意外的,还是施一方,他也不曾想到,这样两味丹药,竟会有如此收获。在擎天丹售出后,立马伸手入怀,准备借着势头,卖出他的第三味丹药。
刚伸手入怀,就被右手边,一男子叫住,只见他道:“施掌门今日,已是收获颇丰,要不先休息一会儿,让我等也来献献宝?”
施一方道:“岳掌门,施某是受金门主所托,你有异议,大可问向金门主。”
这招狐假虎威,不可谓不漂亮,但金门主也懂的顺水推舟,反正对他而言,无所谓,便道:“既是如此,就由神药宗岳卓凡掌门携宗门秘宝到前,为各位老爷、公子、丽人献上。相信大家也看出了,这次鉴药大会蒙几位公子赏光,已是不同以往,对此,这规则嘛,也得改一改,改的规则也简单,就是每个宗门,每次只能售卖一味丹药,以此轮流循环。”
听此,除了施掌门外,一众掌门纷纷点头称是,表示正该如此。
众意难犯,施一方虽有不甘,却也不得不退回去,毕竟他与金门主的情谊,还未达到要为他撑腰的地步。
不时,岳卓凡便行到“冂”字空白处,在其掌中,托着一物,一个漂亮的木盒,雕龙刻凤,光是这木盒,就让人忍不住买椟还珠。
但岳卓凡,却没有卖盒子的意思,只因他马上就打开了木盒,一道刺眼的光芒,透过盒缝,瞬间渗出,继而耀映整座落霞大殿,可谓是蓬荜生辉。
只见他道:“金灵丹,以十万大山食铁兽的铁肺为主材,辅以天外玄铁及诸多名贵中草药炼制而成,此丹适用于金系修者,不管你是金通,还是金融之姿,只要吞服此丹,就可在一刻钟内,有金之子的感悟,当然,若你本就是金之子,此丹则更为玄妙,它可以让你在不耗费一点内力的情况下,发动一个八级法术,也就是食铁兽的天赋技能,噬山。”
言罢,也不看其他,将目光径直投向阎竹青和沈公子,作为金之子的两人,早就盛名在外,岳卓凡拿出此物,做出此番举动,便可理解。
只是此番举动,好似又激怒了我们崔少爷,说起天才,好像谁不是一样,只见他愤懑道:“老头儿,你倒是出个价啊。”
也是,岳卓凡希冀的眼神,倒是搞得沈公子和阎竹青大为不解,也引得场间哄堂大笑,岳卓凡老脸一红,熄灭掉徜徉在心底的激动,抱歉道:“是小老儿疏忽了,这丹来的不易,仅仅只有三枚,所以价格也不便宜,作价一万两一枚,各位公子、老爷、姑娘,出价吧。”
沈公子也不负他望,道:“一枚一万两。三枚是吧。”
岳卓凡道:“不错。”
沈公子道:“沈某出价五万两。”
阎竹青也不负众望,道:“六万两。”
于这样的竞价,西园公和马员外相视一笑,心有戚戚,在他们看来,这里再无之前的商业氛围,而一个商人,在这样的地方,反倒有些格格不入。
沈公子道:“七万两。”
阎竹青毫不犹豫,道:“八万两。”
崔少爷不合时宜的声音,再度响起,说出来的话,也让众人极为舒适,甚至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九毒门弟子,已鼓起了掌,也不管你场间是什么人,他们只知道,这里是九毒门,他们的地盘,崔少爷大叫道:“既然势在必得,就不要抠抠搜搜的一万一万的加,你看本少爷,那次让人失望过。”
阎竹青道:“崔少爷觉得不妥,大可自己也参与进来。”
崔少爷道:“少爷有钱找不到地方花吗?我买金灵丹来干嘛?当糖豆吃吗?这玩意儿吃下去,说不得会当场闹肚子。“
紧接着话锋一转,淡淡道:“十万两。”
一时间,还没人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彩虹屁,震天响。
没反应过来的,很多,但因为没反应过来后悔的,却只有崔少爷身后,那黄管家。
只见他惬意的捻着胡须,正想到孺子可教,脸色瞬间大变,心想这家伙什么脑回路,道:“少爷,你这又是作甚?”
崔少爷道:“金灵丹对少爷没用,但靠十万两顺顺气,还是值得的。”
黄管家道:“要是小姐知道你用十万两顺气,那她顺气的方式,可能就会建立在你那孱弱的身体上。”
崔少爷道:“你不要老是小姐小姐的,好不好,出来玩,心里不要那么阴暗,多想想少爷我,稍微阳光一点,可好?早知道就不该带你出来。”
黄管家听此,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记事簿,嘟囔道:“两件事,第一,你说小姐代表阴暗。第二,你以做生意之名,实则出来游玩散心。”
说完收起记事簿,继续道:“还有,少爷,不是你带老奴出来,而是老奴受小姐所托,跟随于你的。”
见黄管家怀中,那露出一个书角的记事簿,崔少爷一阵头大,道:“把那页撕了,少爷有赏。”
黄管家不屑道:“少爷,你还有钱吗?”
不错,崔少爷现在,已没有了钱,不说打赏黄管家,他连..接下来要顺气的十万两银子都没有.
九毒门一个小童,已是托着金灵丹向他走来,这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肝脾肺肾上一样,让他很是揪心。
只见他单掌向前,制止道:“我说你们也真是,为何每次落锤都这么快呢?要是沈公子和阎公子要再出价,你们不是错失了一位更佳的主顾?”
沈公子道:“崔少爷不用与沈某客气,既然喜欢,割爱与崔少爷又何妨。”
阎竹青道:“阎某也愿意割爱于崔少爷。”
岳卓凡便将那善意,却让崔少爷感到可恶的笑容,投向了他,心道:这小子真是好人,莫不是天老爷派来我们西北,做扶贫工作的?
崔少爷很是为难,便将为难之色,转向黄管家,他不认为在桌各位,能拿出这么多钱,小声道:“黄老儿,虽然你心向小洁,但你也知道,少爷是小洁的未婚夫,损了少爷的脸面,也等于损了袁家的脸面,快拿钱出来,出了这里再说。”
他大可凭借家族实力,赖掉这次交易,但他绝不允许如此,不管是他身后的家族,还是他自己,都不允许,这无关其他,诚信,这同样是一个家族的长久之计。
只是黄管家刚伸进怀里的手,就被李知焉扔出的一物,僵在了怀里,也将崔少爷转过去的头,再次转了回来,瞬间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然后将这难以置信的眼神,带着怀疑,看向李知焉。
此物,正是李知焉扔出,此物,也非他物,一大块金子,闪闪发光,耀的众人睁不开眼的同时,又努力睁大眼睛来看,似是这样一块金子,哪怕见一次,此生便足以。
崔少爷道:“你的钱?”
李知焉道:“我拿出来的,自然是我的。”
他也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毕竟这钱,是从何豪珅那里劫来的。
崔少爷道:“你在哪里搞来的?”
李知焉道:“杀了一个人,然后就有了。”
崔少爷心领神会,对李知焉的经历,他亦有所了解。
自两人分别后,他可是尽力在打探,不说岳麓书院的消息,就是黑道上的风声,他也曾渗入过,自然明白他杀的人,是杀的那个人。
人有时,是会变的,就像刚才,那托着丹药的小童还如恶魔,瞬间就变得如此可爱,甚至他的脚步,也让人感觉出了步步生莲。
如此大的金块,又不免生出一些腹诽,特别是那小童,与来时的云淡风轻,大相径庭。
只见他吃力接过金子,咬牙切齿的搬到殿后。
不一会儿,金门主就带着喜色,再次步入场中,并道:“看来这位苗疆的朋友,也是金之一道的高手,如此大的金块,刚好抵过十万两银子,不多不少,金某倒是失礼了。”
说到这,向李知焉一拜。
李知焉点头,不悲不喜,对金门主,他倒不会给予好脸色。就像他的大花脸一样。
经此后,也让场间诸人,对这大花脸第一次正眼来看。
亦不免腹诽道:果然是未开化的野人,交易都直接带金子的,若是没有空间袋,看不把你这野货累的够呛,不对,在苗疆,能有空间袋的,定非普通人,难道是某个部落的首领,还是苗疆十大部落那种?
崔少爷将金灵丹推给李知焉,李知焉也不客气,直接揣入怀中,这玩意儿崔少爷本就用不上,只为出气,如今气也出了,丹药也有了用武之地,从某种层面来说,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