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点墨诸子二

此人便是墨翟先生第六弟子,乐一棋。

乐一棋道:“我在第六峰发呆,正愁没人解闷,百无聊赖之际,好似听到有天籁之音,过来一看,原来是美丽的小师妹在呼唤。”

杨灵一笑,意味深长,道:“看来这世间,只有你小师妹最美了?”

乐一棋正色道:“二师姐,你错了,我原本以为过来只能看到一位美女,好在上天待我不薄,让我眼前一亮,竟还有意外之喜,你猜怎么着,二师姐你竟在这里,我还想着要去第二峰请你过来,与小师妹交相辉映一番,但你就在这里,真应了那句话,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话,逗得杨灵咯咯直笑,转首向作势欲呕的秦默予、姜余新及乌道之三人,道:“看到没?学着点。”

姜余新却是一叹,道:“唉,这么会说,还是未曾娶到妻子,真是可惜。”

乌道之点头附和,幸灾乐祸道:“就是。”

乐一棋道:“四师兄,谁说能言会道,就是专为娶妻而生的,要是此术能让师姐师妹开心,不也是一件美事?难道你认为师姐师妹不漂亮?”

姜余新道:“六胖子,你不要挑拨我和二师姐、小师妹之间的关系。”

乌道之道:“小六子,若你只来拍马屁,现在就可回去了,因为小师妹如今这样子,可不是拍马屁就能治好的。”

乐一棋一惊,紧张道:“小师妹怎么了?生病了还是怎的?”

乌道之道:“大概吧。”

乐一棋道:“什么病?”

乌道之道:“大概是心病。”

乐一棋道:“心病?哦,差点忘了,刚才师妹说起那个他,到底是哪个他?难道这病,跟那个他有关?”

赫连玉儿娇嗔道:“六师哥!什么那个他,不知你说的什么。”

乐一棋不理会她的埋怨,继而低头沉思起来,呢喃道:“难不成,是那个他欺负了小师妹?”

于乐一棋的自作聪明,赫连玉儿羞愤道:“没有,这都是哪里跟哪里。”

这小女儿心态,若是一般人,定也猜出了几分,但这里之人,皆非常人,用姜余新和乌道之的话来说,都是一群神经病。

若真要说不是,那就再加个强大,不错,就是世间最强大的一群神经病。

毕竟常年居于荒芜之地,且又纵情自己所专、所学,那见过世俗间的儿女情长,即便偶有红尘去,也只是匆匆过客,那曾亲身经历过这些。

乐一棋道:“我想也是,小师妹美若天仙,谁又舍得欺负她呢?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赫连玉儿道:“六师哥,真的没什么。”

乌道之道:“你们看,小师妹在说这几个字时,眼神闪烁,似为忧愁,又似在暗下决心,又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其中还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数种情绪掺和在一起,不用想,也复杂至极。怎么可能没什么?”

姜余新闻此,也向赫连玉儿眼睛看去,道:“五师弟,被你说的煞有其事,真的吗?”

乌道之道:“你虽双瞳异禀,但这种情绪在我们画匠眼中才能见到,你是发现不了的。”

赫连玉儿硬是被这群白痴看的满脸绯红。

她蒙着面,还如此说,是因为这红,已然蔓延至她那白皙的脖颈处。

杨灵两个响头,将两个伸来的脑袋敲回去,道:“男女有别,这样盯着小师妹看,可不大礼貌。”

乌道之摸着被敲的额头,讪讪道:“我这不是为帮小师妹解决问题吗?”

杨灵道:“那你可看出了什么?”

乌道之道:“这倒没有。”

杨灵道:“既然没有,还是由小师妹自己说吧。”

此话后,众人再次将目光投向赫连玉儿。

她实在不知怎么启口,但师姐师兄们又目光灼灼,她的确可说,“拜托诸位师兄师姐去救救李知焉。”

但李知焉是谁?为什么要去救他?李知焉与你,又有何关系?

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数个问题。

毕竟,他是自己的什么呢?要劳烦到师姐师兄们。

朋友?她不想如此说,因为她不想和他只是朋友,且朋友也达不到,要师兄师姐奔袭千里去营救的程度。

她虽不想与他只是朋友,但她又不敢说出那层关系,毕竟这事,可是一件非常神圣之事,至少要对方点头同意,一厢情愿可不行。

不错,即使你再优秀,别人也不会因你优秀,必须喜欢你。

她又重新将希冀的目光,投向秦默予,与之前一样,秦默予依旧是那种坚定的眼神,然后就坚定的开了口,道:“这事,还得从去幽冥域界说起.....”

此时秦默予,亦如之前一样,双手按在那笔直的锄把上,与锄头平行站立。

赫连玉儿有些无语,她忽然发现,这三师兄与锄柄,非常相像,都是那么直,再次吼道:“三师兄,你闭嘴。”

心里再联想到九湖城,岌岌可危的李知焉,已然急出了眼泪。

姜余新道:“三师兄,你看你,又将小师妹弄哭了,待会儿要是让师父知道,定要叫你好看。”

乌道之道:“是啊,三师兄,平时观你,也是一厚道之人,竟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来,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真是让人不齿。”

秦默予道:“我怎么就伤天害理了?”

乐一棋道:“五师哥说的不错,不懂的怜香惜玉,就是伤天害理。”

秦默予笑骂道:“去你的,一边待着去。”

秦默予也有些无语,这不就是事实吗?难道小师妹要我说的,不是这事?若不是这事,那又是什么呢?女孩子的心思,还真是难猜,故道:“小师妹,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赫连玉儿道:“你自己清楚。”

这话吐字清晰,也说的明白,但问题是,他真的不清楚,他不清楚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秦默予正绞尽脑汁思索时,被数道振翅声打断,只见第三峰半空处,一物,正由远及近,向这边飞来。

定睛一看,这物生的奇形怪状,它形似飞鸟,却又与飞鸟不大相同。

但凡飞物,都会有不少羽毛,但它没有,那就奇怪至极,既不是飞鸟,为何能滞留在半空。

待飞近,也不再奇怪,因为它是一只纸鸢,若是如此,倒也不再稀奇。

不过稀奇之事,马上便出现,但凡纸鸢,均是借助风力飞向高空,而这纸鸢不仅未借助任何风力,还载着一人,且这纸鸢,还扇动翅膀,好似自己真的如活物一般。

让人看来,不由得啧啧称奇,叹为观止。

在常人看来的不可思议,在这些人看来,却又是平常至极,因为场中人见这样的纸鸢向自己飞来,连嘴巴撑成“喔”字型的都没有,而是笑意盈盈,静待此人此物的来临。

纸鸢在木屋旁落定,跳下一人,只见他面相俊秀,身材修长,恰到好处的麻布衣衫,将他裹得刚刚好。

最让人过目不忘的,还是他头上那顶高帽,让他本就比别人高上不少的身材,更高上不少。他一跳下纸鸢,马上就抱拳行礼,道:“韩飞见过诸位师姐师兄。”

来人正是齐云榜中的韩飞,也是墨翟先生第七弟子,韩飞。

众人一一回礼。

韩飞接着道:“今日可是三师兄做大寿。”

秦默予道:“你是不是天天弄你那乱七八糟的傀儡,连我生日都忘了?”

韩飞道:“于此事,师弟定不敢忘的,师弟奇怪的是,大伙儿为何偏偏在今日齐聚此处。故此,便乘着纸鸢来看一看,要是真错过师兄什么大事,那可就真是大罪过了。”

秦默予道:”师兄能有何大事?“

韩飞道:“以师兄这般年龄,婚姻之事,不可谓不大。”

秦默予笑骂道:“你讨打是吧,连你也来取笑师兄。”

韩飞道:“难道其他师兄已是取笑过了?师弟我果然是来迟了,真是可惜。”

姜余新道:“这叫取笑吗?这叫问责,因为他将小师妹又弄哭了。”

韩飞听他这么一说,看向泪眼潸然的赫连玉儿,道:“还有这事儿?”

赫连玉儿撇过头去,不让他看自己红红的眼睛。

韩飞冷哼一声,揎拳捋袖,道:“师妹,此人虽贵为我们三师兄,但欺负到你头上,那就不行,你不要怕,七师哥为你撑腰。”

姜余新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笑道:“老七,咋的,你要与三师兄干一架。”

韩飞道:“不,他是师兄,我怎敢如此。”

姜余新道:“那你这样,是为何故?”

韩飞道:“我要去告状。”

任谁说这样的话,都不会做到理直气壮,但韩飞此番说来,竟真的理直气壮,想必这样的事,以前没少干。

杨灵笑道:“别玩了,看来师妹定是出了一些事,不然不会如此。”

故转首向赫连玉儿,道:“师妹,现在众师弟均在,我点墨门也算到齐了,你有什么事,尽可告诉我们。我们也好为你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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