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寺锦礼已经冷了脸。
之前宣姬再三请求钱橙入座时,他就心生了警惕。
果然,对方在椅子上动了手脚,还是当着他的面。胆真肥。
钱橙晃了晃那瓶绯红色的溶液,嗓音低礠慵懒。
问宣姬:“这种新药,你从哪得来的?”
宣姬咬着唇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肯说。甚至,想趁钱橙不注意,将溶液打碎。这样,所有证据就会被彻底销毁。
钱橙当然不会让她得逞,“就算你打碎它,又有什么用呢?你包包里面的手帕,应该还沾有这种药物。你就这么背着它,不怕对你身体造成伤害?”
宣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刚才,被姐姐宣宣强迫入座后起来,她就第一时间拿酒精棉擦拭掉那些沾到的粉末了。
一想到这种东西的危害性,宣姬心里就乱糟糟的,根本想不起来手帕的事情!
宣姬依旧不说话。
但立刻手忙脚乱地开始翻包包,想要将里面的手帕找出来,丢掉。
她试了好几次。
但包包的拉链就像被上了锁似的,卡死在那儿,怎么拉都拉不开。
宣姬慌得泫然欲泣。
最后还是钱橙帮忙,隔着医用手套,小心地将手帕取出来,放进了专用物证袋。
这时候的宣姬,整个人就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已经湿漉漉了。
她紧紧盯着物证袋里的手帕,瞳孔放大,精神都是涣散的。
钱橙封装好手帕,小心翼翼地放好了专用物证袋。
先是瞥了一眼惶惶不安的宣姬,然后又朝脸色冷得能结冰的寺锦礼看去。
她有点想摘了宣姬那个碍眼的手表。
然而,寺锦礼却朝她微微摇了摇头。
还不能打草惊蛇。
钱橙只好按捺住那种心痒,作罢。
转而瞥向宣姬,宣姬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已经濒临崩溃。
钱橙嗓音低礠慵懒,却给人带去全新的希望:
“这种药的毒性,我能解。想通了,随时联系我。”
她写了个电话号码,递给宣姬。
宣姬睁大眼,眼里写满了诧异。
似乎是没有想到,钱橙竟然就这么……放过了自己。
她难道没意识到吗?
这种新毒的厉害,是可以短时间内通过皮肤的接触,迅速侵害入人体,给人体健康带来不可逆转的巨大伤害?
“你……”宣姬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给药的人说过,这世上无人能解此毒。
所以,这小医生凭什么,云淡风轻地和她说,她能解?
她应该相信谁?她又能相信谁?
寺锦礼也被钱橙的凡尔赛给惊到了。
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橙橙能从阎王手里把他的命抢救回来,她说她能解这个新药的毒,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
男人桃花眸里一抹温情浮现,望着钱橙,顾盼生辉。
“你……真的能解这种毒?”片刻后,宣姬咬着下唇,抬起头来看向钱橙,问道。
眸里闪烁着微弱的希冀之光,右手紧紧攥着左手,手指来回扒拉着表带。
“他们说,这种毒,这种毒根本没人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