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儿压根没反应过来,当意识到自己受到非人的虐待时,一又眼睛瞪得死大,及为恐惧的看着明远,泪水啪嗒啪嗒的便落了下来,泪水蹭着满脸油花,整个人哪里还有先前的娇艳,下鄂被明远只手掐着,连话也说不清楚,想问一句为什么也无法张口,偏偏那油腻的肉类还不停的往自己嘴里塞,胃里边顿时一阵恶心翻滚而来。[.超多好看小说]
李月儿跟杨玉婷怜怜弱弱的站在一边,她们眼中的明远向来都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眼前这个粗俗狂燥的明远,跟记忆中的压根不一样,两人不由齐齐缩了缩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一边挪去,眼底的恐惧不言而喻,再也没有先前那份娇羞了,眸底反倒透着浓浓的恶心。
明远粗俗的将柳烟儿虐待了一通,这才注意到她们两个。
喷火的眸子扫向她二人:“你们两个也想见我,想见我做什么呢,嗯?”
明远嗓音里透着凉凉的威胁,步步朝她们逼近,二人齐齐后退,直到后方再无退路,被生生的顶在墙壁之上,明远那凶光狠露的眼神把她们吓得直哆嗦,唇齿间发出强烈的碰撞声,原本就抹了几层水粉的脸上更是苍白如纸。
“王爷,我、妾身只是来给王爷请安的”李月儿浑身哆嗦,颤颤的回应着明远的话。duqi.org 南瓜小说网
“妾、妾身也是,只是想给王爷请安而已”杨玉婷身板小小的,被他这一吓,更是缩成一团,看上去就如被吓坏的孩子。
“嗯?”明远拖长了尾音,细眯的眸子里散发危险的光芒:“请安?”
“是、是是,真的只是请安”李月儿再三保证,生怕他对自己也会像对柳烟儿那样,那就真是太恶心了,这倒是小事,被下人看了笑话,她这辈子都别想在宁王府立足了。
恰好这时候,管家组织着下人正大批大批的赶了过来,见到几位主子都在,个个心里期待不已,甚至都没顾得上柳烟儿那狼狈相是怎么回事,因为此刻对他们来说,解决温饱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这天天清汤素菜的,连饭也吃得不饱,有些顿顿都得占点荤腥的人接连吃了这些日子的表汤素菜,甚至连干活都感觉头晕眼花了,整个人都没力气,哪来的心思干活。
而这些个主子们,天天吃着好东西,都不顾他们死活,此刻他们的心思完全在如何让主子们解囊想助的想法下,谁还会去在意柳烟儿为何这么狼狈。
‘扑腾扑腾’的跪倒一大片,几乎跪满了明远的整个院子。
“怎么回事,竟连你们也来看本王笑话么”明远怒及,此刻的他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无论谁做什么,只要在他们面晃悠,那一定是来看他笑话的。
“王爷,不是这样的,你听老奴解释啊”管家抚额,他只知道几位侧妃来了王爷的寝殿,却不知道王爷会在这个时候出来,若不然他们一定挑取更好的时机,现在这样,真是惹怒了王爷,还不见得讨好,管家无耐叹息。
“请三位侧妃伸伸缓手吧,若不然,整个宁王府的人都要饿死了”众下人也没顾明远的反应,哀求声一大片,个个叫苦连天。
明远瞬间就懵了,这才有些迷离般大彻大悟的回过神来,这情况不对呀,不解的眸子扫向管家。
管家才把宁王府的近况一一道来,明远一张苍白的脸瞬间铁青:“云楚”
紧握着双拳,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将云楚给扒了。
“我在这”像是听到呼唤,云楚一袭幽蓝,嗓音清脆,衣着款式跟从前没什么变化,只是明眼都能看出来,这衣裙的布料与从前低了不只一个挡次,管家看着她,那一个叫做感动啊,没想到王妃平时看着挺犀利冷情的一个人,关键时刻居然如此护着王府。
“云楚…”看到她的身影,明远的怒吼声越发巨大,云楚微微蹙眉,不耐的塞了塞耳朵。
“王爷,我耳朵没聋,你不用叫这么大声的”
“啊…”想到这一切都是云楚一手造成的,明远就要抓狂,双手抱住脑袋冲天怒吼,愤恨的眸光若可以杀人,云楚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是你,是你,都是你个贱人”明远怒意横烧,冲云楚奔了过来,管家赶忙挡在云楚身前。
“王爷,这事不能怨王妃呀,这段日子,王妃为了王府可真是劳心劳力啊”
“是啊,王妃为了给我们添点荤菜,连上等的衣裙都拿去变卖了”众下人也跟着附和。
众人拥护的场面,让明远是一愣一愣的,那两位新侧妃也是,退去满心惊鄂,变成目瞪口呆,宁王府什么时候如此落魄了吗,她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柳烟儿也是一样,都没顾得上自己满身狼狈,这场面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看着众下人期待的目光看着她,满脸窘迫无处藏。
“哼,她这种女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心”明远双目喷火,这些事情打死他也是不相信的。
云楚扬眉,在这方面,明远还是挺了解她的,她自然不会这么好心,只不过这戏既然要演,可得演全套才是。
扬了扬身上清蓝的粗衣:“不管你信与不信,这就是事实”…顿了顿又接着道:“因为王爷你闯出来的祸事,我费心费力,王爷在御书房外跪着的那三日,我为了能见上王爷一面,可是四处奔波,到处打点,为了给王爷抹去一些污点,费去的财力物力也是如流水般,就差没把宁王府给变卖了…”
“哎”云楚长叹:“若王爷不惹出那等事,宁王府何需导致如此落魄,可王爷呢,犯了错不思悔过便算了,整日将自己闷在寝殿内,将偌大的宁王府交给我一个区区弱女子,你让我这小身板如何能抗下如此重任”
“身为堂堂一国王爷,你此时应该做的是带领众人继续发奋图强,重振宁王府声威,可你看看你现在”云楚毫不客气的指了明远的额头,啧啧鄙夷:“你瞧瞧你自己像什么样子,王爷大概是好些天都没照镜子了吧,现在怕是大街上的乞丐也比王爷英俊呢”
云楚口吻一派风轻云淡,很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丝毫没把明远的愤怒放在眼里。
她不说这些还好,一说这些,明远内心的怒火瞬间飙升到一百度,双目通红,整个人如魔鬼一样,咬牙切齿道:“自娶了你个贱人入府,宁王府便不再太平,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今日本王便要杀了你,还我宁王府太平”
明远朝云楚伸手,想要去掐她的脖子,青言青语利落的将云楚护在身后,挡住了明远伸过来的魔爪。
“王爷,你知恩不报我不怪你,可你未免也太过份了,我知道我曾经是个傻子,惹你厌恶,可我如今明明已经正常了,你为何还要如此嫌恶我,处处针对于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劳心劳力的为宁王府,换来的就是你拳脚相向么”
云楚面色愤愤:“王爷,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我曾经以为,你不爱我没关系,只要我一如既往的对你好,你便会放我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如今看来…我错了”云楚嗓音清淡,纤瘦的身影带着无尽苍凉。
瘦小的身影看着落寞,却坚毅无比,让众下人都顾不得先前的目的了,不由为眼前这抹纤瘦的身影感觉到悲凉,想到曾经那些关于云家大小姐的传言,以及她嫁入宁王府后的日子。
貌似她一直都挺安静,除了嫁过来那两日脑子不太清醒,做了些错事,后来倒是一直很安份,并没有故意惹出什么事,就算偶尔狠露犀利的手段,那也是柳侧妃先去找麻烦,她才反击的。
而且王爷,成婚几月,却从未在王妃的寝殿留宿过,而且还处心积滤的想要除去王妃,甚至在皇宫内还故意给王妃难堪,当真是为难这身形纤弱的女子了,众人心底叹息。
明远闻言,却像是听到最大的笑话:“你爱我?”…“哈…爱我,爱我你会如此算计于我一次又一次”
“…”去楚抬眸看向他,无声,眼神里却带着无尽的诉说。
良久才道:“我从未算计过王爷你”
“你好意思说没有算计”看她如此无辜的眼神,明远就差没气得吐血:“若不是你对我下毒,本王何以为无缘无故的流失内力,被你那诡异的妖法整得在床上躺了几天,若非你对我下毒,又怎么会有这次的事”
“你说,你倒是说啊,你到底是使了什么妖法,竟让本王一次次无力还手”想到自己一次次栽在她手上,明远就抓狂,特别是他与那小倌撩乱的画面,更是让他心火上升。
口里喃喃怒骂:“你根本不是人,你是妖,是妖…你说,是谁派你来对付我的”起伏不定的胸膛气血上涌,他从未想过他会败在一个女人手上,还是他最厌恶的女人。
被云楚戏弄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终于‘噗’的一声,满口鲜血喷溅而出,直朝云楚几人身上奔去,青言青语动作迅速的一闪,本以为云楚定也会躲过,哪知道她居然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明远喷出的鲜血滑落在她清蓝的裙摆上,眸光坚毅。
“我若真是妖,一定要把王爷的心挖出来瞧瞧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刚嫁入王府,王爷一掌便差点要了我半条命,后来又是急着将我的嫁妆控制住,好让我在这无人尊重的后院里自生自灭,随后又是无中生有的捉歼,一计不成又是一计,竟往凤仙殿下毒,想害我失了清白然后将我休弃”
“若非那日我心情不太好,在外头多呆了一段时间,只怕如今遭殃的便是我了,王爷自己偷鸡不成拾把米,才有了与小倌快活的那一幕,还而将这一切罪过都赖到我一个女子身上”
“王爷当真是男人中的典范哪”云楚毫不留情的讽刺,看上去像是被明远伤得冷了心了。
她的话听着坚毅,却让众下人都微红的双眼,以前他们压根没有认真注意过这个王妃,只知道她长得绝色无比,那傻子的名头才是他们心里最大的映象,她口中所说的,他们也是有耳闻的,却从未当回事。
如今看她那背影苍凉,吐出的言语却坚毅无比,不由让他们心生佩服起来。
相反的,明远在他们心里的映象却因为这翻话瞬间被跌落到谷底,虽然此刻明远看上去更为狼狈,但用云楚的话说,他这就是自作自受,他们也是相当认同的。
看众人对他投来的鄙夷之色,本就生气的明远更是气得不行,喉咙不断有鲜血冒出,那双眼睛已经红到极点,布满深深的血丝,凶狠的目光恨不得将云楚撕了。
却因为他气血上涌,浑身不停的抽搐着,连说话也无比困难,只有那不甘不服的眼神,能表达他内心的愤怒。
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云楚从他身边掠过,缓缓走到两位新侧妃与柳烟儿面前,眸光淡若:“如今宁王府正面临灾难,身为侧妃的你们是不是也该慷慨解囊”
回到这个话题,众下人也没顾得上伤感了,忙对着三位侧妃猛磕头:“求几位娘娘救救宁王府吧,救救我们这些可怜的下人吧”
“是啊,求娘娘们慷慨解囊,看在我们为宁王府出力多年的份上,还请娘娘们解囊相助啊”
“求娘娘们了”
一波接一波的声音传来,对上众人乞求的目光,两位新侧妃被惊到了,她们从未想过嫁入宁王府后面对的居然是这样的场面,那些幻想中的幸福与富贵,压根不存在,此时这翻场面。
让她们深有同感,那就是感觉自己站在大街之上,一大堆乞丐围着自己求施舍,不由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事实上她们也这么做了,花容失色的抱着脑袋大叫着跑了出去。
众人的目光不禁落了下来,看样子宁王府是没得救了,侧妃都跑了,个个无比失落,看着倒在地上的柳烟儿,直接无视她那狼狈相,把她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
“柳侧妃,现在能救我们的就只有你了”
“是啊,柳侧妃,你就救救我们吧,求求你了”
“我、我…”面对众人的目光,柳烟儿有着从来不曾有过的慌张,这种场面她自然也是没见过的,只是不同于李月儿跟杨玉婷的是,她在这里生活久了,早已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一份子,所以她不能像她两那样落荒而逃。
如今面对众人的目光,她依旧没忘记自己从前是如何的止高气昂,所以她始终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府上的女主人,这事她该管,却不知道如何去管。
几翻思量下来,柳烟儿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明远,心底有了一个重大决定:“好,等下我便去发放一些银两应急”
她想着,云楚把王爷气成这样,等王爷好转过来,一定会休了云楚的,而两位新侧妃也弃他而去,到时候府上便只剩下她一个女人,王妃之位非她莫属,而王爷也会因此而感激自己然后对自己更加的好,当真是一举两得。
她对明远,还真是打心眼里爱着的,所以才宁愿放着高贵的身份不在意,也要嫁给明远做侧妃。
对于这点,云楚还是真心欣赏柳烟儿的,至少她对明远的爱不做作。
“还不赶快谢谢柳侧妃”云楚挑眉,唇角扬起丝丝笑意。
“谢谢柳侧妃”众人欢呼,脸上笑意然然,终于能吃上点荤腥了,想到这个,众人都打起了精神,有些机灵的,赶忙掏出帕子,帮柳烟儿将身上这狼狈抹去。
除了明远被气得不轻,对柳烟儿来说,这还算是件好事吧,不仅帮她赶走了两个女人,还助她离妃位更近一步。
回到凤仙殿休息片刻,青言喜滋滋的从外头奔了进来,脸上的笑意真是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发生什么事了,能让你笑喷”云楚挑眉看向青言。
“小姐,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哪”青言拍了拍胸脯,定了口气:“果然如小姐所料,那两位新侧妃打算领着自己的嫁妆回娘家呢,哪曾想还没出得了宁王府,那些嫁妆便被宁府的下人一抢而空了,那个场面真叫做壮观哪,后来那两位侧妃无面耐之下,只得弃了东西,自己走人”
若不是知道这是宁王府,给个外人进来,铁定要以为这里边的人都是土匪呢,青言看到那场面,心里别谈有多开心了,这宁王府算是彻底完蛋了。
“呵,宁王府如今如此窘迫,而那两名侧妃虽然没跟明远圆房,但已经是太后赐给明远的人了,想领着嫁妆出逃,怎么可能,那些下人虽然上不得台面,但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所以就算是她们要逃,嫁妆是一定带不走的,不说别的,光看宁王府如今的困境,相信是个人都会贪心的,那两个蠢女人想光明正大的带东西走,那不是找劫么”
云楚讽笑,一切如她所料,这让她很是惬意,明远那本就元气大伤的身子,在各种阴影的刺激下,想要恢复如初,怕是难了。
“是啊,听说下人把两位侧妃卷款出逃的事告诉宁王的时候,他又吐了半天血呢,如今只怕是失血过多了”青言很是幸灾乐祸。
云楚闻言,心里都乐开了花,像明远那种高傲的人,不需要太过的法子对付他,刺激他几次就够他喝一壶了,表面却故作怒意的瞪了青言一眼:“别得瑟”
“呃…”青言满脸笑意顿时被僵在脸上,下一秒,又听到她说:“要得瑟也别表现得这么明显”
青言顿时有种额冒黑线的感觉,心底暗叹,小姐,咱能别这么逗不,青语似乎是早已习惯了云楚的模式,并没有发表任何意义。
宁王府内乱成一团,云楚却自个在这里惬意着睡大觉,管家体谅她,柳烟儿拔下银子后,还特意给她送来一些好吃的,表示感谢,看得云楚几人一愣一愣的。
青言见云楚掰着鸡腿吃得正香,无语望天,小姐啊,你就不觉得受之有愧么。
当事人却毫无感觉,还一手给她二人一人丢了一个过去:“你两也吃啊,味道还是不错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鸡腿”
看她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青言青语齐齐相望,瞄了瞄手中平平无奇的鸡腿,表示非常怀疑:“当真有这么好吃么”
“真的很好吃”生怕她们不信,云楚再三确定,脸上的笑意别提有多灿烂了。
被她一口一个好吃给诱惑的,青言青语也不顾什么形象了,抓着鸡腿便往嘴里塞,让她们失望的是,这味道很不外如是啊,小姐有必要做出这幅德兴么。
对上她们不解的眸子,云楚爽音朗朗:“你们不觉得花敌人的钱买的东西格外的惑人么”
原来是这个意思,青言青语双双齐冒黑线,她们家小姐的思维真让人不敢恭维,不过要这样说,小姐的东西哪样不是从敌人那里坑来的,想那宁王府那金光闪闪的库房全被她收入囊中,她们就佩服得五体投地,那么多银子啊,她还真敢动,相信就算是小偷,也只敢偷取一点点吧。
可她倒好,一点不手软,当真只留下个万两银子给宁王吃馒头,真是让她们齐齐冒汗。
转眼,蓝玄昊的及冠大典要来了,云楚心情很是开心,皇帝不是说要为他选世子妃么,那么便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吧。
大清早,青言便给她打扮得美美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云楚拧起了眉头:“把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都卸掉”
戴那么多东西,是想压断她脖子么。
“可是小姐…”青言想说,今儿个可是主子及冠啊,小姐难道不该打扮得体面点为主子送上祝福么。
“好了,就照以前那样,用一支玉簪将发鬓绾起就好,简洁又不失清雅,看着多爽眼哪”那样她也不觉得累。
“喔”青言无耐应下,手下飞快的给她卸了起来,哎,她还想将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主子见识下全新的小姐呢。
收拾妥当,云楚领着青言二人,兴致冲冲的往明远的寝殿走去。
“小姐,咱不是进宫吗?”青言不解,心想着主子大概不愿意见到小姐跟宁王一起出现吧。
云楚白了她一眼,并未说话,三步并两步的冲动明远房间,笑意浅然道:“王爷,我们该出发了吧”
明远脸色苍白,前两天吐血过多,到如今一张嘴还是苍白的,双目依然布满血丝,站稳的身影都显得有些漂浮,他真不愿意出门去丢脸的,可蓝玄昊的及冠大典,是父皇及为重视的,虽然他府上闹出了这些事,这场及冠大典,他却依然避不过去。
恼恼的瞪了云楚一眼,看她笑颜如花,急着想要出门的样子,好像及冠的那位是她未婚夫一样,心头就一阵怒火横生,自己被折腾成这样,她凭什么过得如此惬意。
云楚见状,忙扯出一丝灿烂的笑:“王爷还是不要因我生气了,若呆会再不小心吐血了,不能参加蓝世子的及冠大典,只怕皇上又要怪罪于你了”
“哼”明远无力冷哼,似乎想要生气都提不起怒火,这几日他平静不少,身子也稍稍好了些许,相信参中那场大典应该还是可以的。
今日他没有穿那一袭湛蓝,反倒选了身及为不显眼的黑蓝,云楚心知他在想什么,笑意浅然的眸底闪过丝丝算计,今日你不想让人注意到你,怕是不可能了。
皇宫最奢华的宴厅内,一般都是皇帝给及重要的远国贵客开宴的宴厅,今日皇帝却破例了,特意让蓝玄昊的及冠大典在些举行。
今日的主角就是蓝玄昊了,所以他的位置很特别,就落坐在皇帝下首,连蓝王也离皇帝的位轩有些远,小金跟在蓝玄昊身边,一袭妖红滟滟,煞是吸人目光。
若非皇帝身上散发的尊贵之息咄咄逼人,只怕蓝玄昊的势气都要将他盖过去了,这绝对是有使以来最诡异的一场宴会,硕大的金虎旁边坐着一抹妖红,再往后的几层阶梯之上,皇帝一袭金黄落坐在龙椅之上,前边还分别站着四名御林军,不为别的,只怕这金虎抽风,伤着皇帝,特意做的保护措施。
原本应该等所有人都到齐才开始,目观全场,依然没见明远跟云楚,皇帝一张脸别提有多难看了,心想着明远铁定是觉得没脸见人,忤逆他了,内心愤愤不已,面上却深沉无比,朗声开口:“大典开始”
蓝玄昊难得规规矩矩,没有丝毫反抗,起身走到准备好的祭台前,点上三支香朝天祭拜,深幽的目光飘向远方,好像天边那朵云上,悠然浮现记忆里那抹素白的身影,此明正和蔼的冲他微笑,唇角不自觉扯出一丝轻笑。
此时的他没有煞气,只有如沐的温柔,不禁让众人诈舌了双眼,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蓝世子笑哎,而且刚才的他真的好温柔啊,如诗画般灼人双眼。
只是下一秒,这种想法便被塞回了脑海里,拜祭完后,蓝玄昊那张脸恢复如初的冰冷,身上寒意嗖嗖,与先前并无二样,好似刚才那一瞬只是众人的错觉。
礼官致完词,便有嬷嬷呈上早已准备好的礼服,本来这等隆重的日子,男子及冠,衣着都是统一的红墨色,但因为蓝玄昊爱好特殊,皇帝便命人特意为他准备了一套男子成年后的妖红锦衣,从头到脚,准备得恰是妥当,也算是表达了他对蓝王的重视。
及冠所穿的衣服与他平时穿的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只是袖口跟领口多了两条金边,代表该男子已成年的意思,在众人的目光下,蓝玄昊难和当个木偶,任嬷嬷给他摆弄。
最后,在众人的目光下,蓝王新手给他冠上红黑色的玉冠,礼官高呼一声:“礼成”
原本礼成后,再返回坐位之时,路过两边是要有人浇水给予洗礼的,可这及冠之人是蓝玄昊,这事就要令当别论了,谁敢惹他,找死么,心知他的性子,在场之人,包括皇帝蓝王,也无人要求这事,他的及冠礼,算是这样完成了。
要说这算是喜庆的事了,众臣纷纷呈上自己的礼物和祝福,轻风站在一边收礼都收到手软了,虽然蓝玄昊名声不太好,但蓝王的名号晾在那里,想要巴结的人还是多不胜数的,纷纷献上礼物,嘴巴像抹了蜜似的,祝福语送上一大推。
只是短暂的热闹过后,现场却气氛却显得有些冷清了。
皇帝可是早在十几日前便下达命令,今日要为蓝玄昊选妃的,今日宴场之上是有一些女子,但绝对没有平常的宴会多,以往要听说皇宫有宫宴,这些官员的女儿都是争前恐后的要进宫来,可今日来的这些女子,相貌平平者居多,还个个挂着幽怨的眼神,显然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果然,下一秒,皇帝执起手中酒杯一口饮下,苍桑的眸中带着丝丝威严,沉声道:“今日玄昊行成年及冠之礼,朕为你指门婚事可好?”
看似寻问的话语,却透着不可商量的肯定,蓝玄昊挑眉,嗓音寒寒,直将人冰冻三尺:“只要有人愿嫁,不管是谁我都娶”
“当真?”皇帝眼角眉开,他压根没想到蓝玄昊居然会同意,唇角总算露出些许笑意,朝蓝王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蓝王也是一脸欣慰,这小子总算是开窍了么。
“当真”蓝玄昊定定的回答,狭长的眸底寒气外泄,冷眼扫过在场的众女子。
那些官家小姐本就是及为害怕他的,被他这一个眼神扫的,更是感觉凉风从后背直钻心底。
“如此便好”皇帝满意的点点头,威严比比的眸子扫过众千金,嗓音沉重:“谁愿嫁与蓝王世子为妃”
满堂千金瞬间花容失色,常年与兽类生活在一起,性格古怪,手段残辣,女人近身三尺必定损命,身边还跟着一只猛虎,试问,这种人,谁敢嫁。
早听说皇上有这个意思,却没想到问得如此直白,她们还以为皇帝是有目标人选,来之前她们还是暗幸,希望看皇帝中意的人选不是自己,可被这么一问,当真是个个颤抖不已,若自己不愿,那便是对帝王的不尊敬,案台下的小手个个拧得死紧,额间不断有汗水滴落。
良久,依然无人出声,皇帝脸色渐变,那一丝笑意早已被遣散,换成黑暗的阴沉,蓝王一张脸也好看不到哪去,这些人先前不是拍马屁拍得挺好么,怎么让嫁个女儿,便都成缩头乌龟了,他的儿子当真如此的令人不屑么。
正在皇帝想怒声开口之时,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
“我嫁”
这一道声音,好似来自天边天籁,解救了苦恼中的众大臣及颤抖中的众千金,皇帝闻声,眉角才算展开,眸光向众千金扫去,想看看到底是哪家千金如此有魄力,居然当真敢嫁蓝玄昊。
只是当众人的视线瞥到正往宴厅前来的云楚时,顿时满堂鸦雀无声,居然是宁王妃,这、这可怎么了得,本就身为宁王妃的她如何再嫁他人,看到愿嫁的人居然是云楚时,皇帝刚扬起的唇角顿时僵在嘴角,木然的脸色看不出喜怒。
蓝玄昊看到云楚出现,眉角微开,却半点没表现出来,依旧冷意寒寒,盯着云楚的身影,挑眉道:“你不怕我”
云楚浅笑扬扬:“相比起你来,我的夫君更可怕,更何况你比我夫君养眼多了”云楚故意扫了眼身后大门处呆若木鸡的明远,意有所指。
蓝玄昊微微沉眉,没有急着回应,云楚见他犹豫,心底有些小着急,这货不会不同意吧,崔促道:“喂,娶不娶,倒是说句话呀”
“娶”他惜字如金,眸光深幽,出乎云楚意料,她还以为又要废一番口舌呢。
脸上顿时绽开如花般的笑意,嗓音清脆道:“这就行拉,那我休夫之事,就交由你负责了”
众人还惊滞于来人是云楚的事情上,满堂肃静,他二人的对话一字一句皆透入耳迹,介时堂堂惊雷滚滚…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头接耳,很是不相信自己耳耳听到的,低低碎语:“你刚才听到没有”
“我听到了”
“我也听到了”
“那就说明我没听错了”
“的确没听错”
“这太不可思议了”
“要逆天了”
“哎,人老了,经不起刺激了”
……道道议论声透耳传来,当事人像是毫无感觉一样,蓝玄昊轻轻挪动着步子,朝云楚前去,依旧带着冷冷的气势,却凉不到云楚。
“我们是先成亲还是先休夫”蓝玄昊目光深幽,淡定的看着云楚。
云楚垂头,想了想还是觉得:“嗯,先成亲吧,这个比较重要”
成亲了她就能拥有玉扇了,既然这货真同意娶她,那她离那至高无尚的内力也更近一步了,终于不用每每被这货吃得死死的了。
今儿个满堂大臣算是尝试到什么被雷霹的滋味了,云楚的话一次次的将他们雷了个外焦里嫩,齐齐抚额,目光不由自主的瞥向双目圆瞪的云上天,好像在说,你女儿如此奇葩,你知道吗?
云上天就差没一口气背过去,他的脸面当真是被这个女儿给丢尽了,此刻他无权发话,真恨不得找个地缝将自己塞进去。
蓝王一张脸变了好几变,众臣看向蓝玄昊的目光也是带着几分惊奇的,不是说蓝世子女人近身必死吗,怎么如今看着他跟宁王妃站在一起这一幕如此和谐,最让他们感觉被雷劈到的是,他们压根就没料到蓝玄昊居然会同意娶云楚,那可是有夫之妇啊。
蓝玄昊目光深幽,淡淡的瞥了云楚一眼:“好,那便先成亲”
随后拉起云楚的双手,眸光定定的看向皇帝:“既然她愿意嫁我,那请皇上指婚吧”
“你…”蓝王真想拍案而起,却碍于皇帝在场,不好发作,呆在自个案台上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场上倒抽凉气的声音也是大片大片,这、今日他们当真是见识到了,蓝世子行为反常他们能理解,但反常到这个地步,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至于宁王妃,那就更不用说了,绝对是女子中的奇葩。
皇帝深吸口气,才算勉强的接受现在的情势,看着前方双手执得紧紧的一双人,脑海里隐隐有画面浮过,沉不见底的眸光有些飘忽,带着丝丝威严的犀利,沉声道:“玄昊小子,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容不得你胡闹”
蓝玄昊唇角滑过一丝讽笑,也不退让:“方才是皇上说要为我指婚,怎么?难不成只是句玩笑话”
世人皆知君无戏言,蓝玄昊拿这个来堵他的嘴再合适不过,果然,皇帝脸色一黑,别提有多难看了:“可你也不看看对象是谁”
“我很清楚这个愿意嫁我的女子是谁,所以,我乐意娶”蓝玄昊周身寒发着层层寒气,说出的话,也绝对是没有半丝温度,不容商量。
“他可是宁王的王妃,你怎能娶”皇帝也怒了,压根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本来他也是好意的,若不趁这个机会指婚,只怕还真没有女子乐意跟着蓝玄昊。
“把宁王休了,她便能嫁我了”蓝玄昊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蓝王听了,就差没一口气背过去,这种话岂是为人臣子能说的,就算如今宁王再失势,那他也是皇帝的儿子,岂容自家的臭小子来羞辱。
如此猖狂的话,众臣都感觉自个的小心肝快要掉了,今天他们真是被刺激狠了,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麻木了,不自觉的掏出锦帕试额上的汗水,皇帝身上的煞气真是震得他们连大气都不敢乱喘啊。
明远早在云楚说出那声我嫁时,便已呆愣住了脚步,愣愣的站在门口处,似乎感觉不到众人投来的木光,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