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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的结果是她牵着季无念的手把她带到床边,至少寻个舒服一些的地方继续。

别扭、又温柔。

这是她比较熟知的月白大人,比刚刚莫名疏远的月白更叫她亲近喜欢。走在后的季无念主动上前,从她背后搂她。

可今日是月白想要主导,哪里由得她这样胡来。

季无念只觉得手腕一紧、肩头一动,被月白拉得失去平衡,正正好躺倒床上。故意的月白大人此时欺身而上,手上一挑、便也解了她的腰封。

金绣云纹的宽带向两边倒去,却又因主人的躺姿而无法脱逃。其上一层又被覆盖,渐渐成了最底,被一众衣衫掩埋。

「大人……」

这只小狐狸,是很诱人的。

月白承认这一点,喜欢这一点,肆无忌惮得享用这一点。可当意识到这一点可能给她带来伤害,月白又好似有些抽离。这人明明跟自己一样骚气又贪欢,还不知节制、总要胡来,可为什么……

为什么月白眼前、又好像有一个不断哭泣的人,拼命喊着疼?

「……月白……」季无念气还未平,抱着月白,双手都在她的背上,而牙尖抵在她的耳廓。她有些调笑,有些抱怨,「太心不在焉了哦……」她的手慢慢往下,停在配合她语气的危险位置。「你要是在现在想着别人,我是会生气的……」

「……」污衊。

月白正埋在她颈间,这就咬她一口,「胡说。」

「生气」不能胡说,那便只能是在想着自己了。季无念轻轻笑开,还是在她的耳边说,「那想着不是我的我,我也是会生气的……」

不是我的我。

确实季无念就在月白身下,可月白眼中的幻影又难以消失。那里留了一个她无法了解的空间,充斥了想像。她需要一点坚实,而这只有季无念能给。

月白亲了亲她的侧脸,说得很轻,「我有一个你不一定想回答的问题,你如果不想回答,就说不想。」

体温有些降下来,季无念便将月白抱得更近些。她贴着月白的脸,闭上双目,享受大人的温暖,问得惬意,「是什么?」

沉默几瞬,二字而答。

「宋则。」

刚刚合上的眼皮一下睁开,季无念面对天花板、突然不敢将视线下放。

月白的态度没有给她留插科打诨的盈余,这里不是可以矇混过关的地方。她知道这一点,将月白抱得更紧些,「为何要问他?」

「……」月白也觉得问出口不符合她一贯行事,但问也问了,她也就如实回答,「十分在意,影响心情。」

她在意的肯定不是个死掉的宋则,而能在意到在这种时候分心的一定不是小事,可按季无念的理解、不是小事的事,她真的也不想说。还好月白大人的问话很聪明,季无念便顺着她的温柔回她,「我不想回答。」

月白懂了意思,没有说话。

她或许是在思考些什么,季无念不希望她跑偏。身下人稍稍撑起来,将某人推开一些直视,眼里是少有的认真,「月白,我不在意他,你也别在意。」

「……」月白看着她,视线往下,停在肋骨交汇处,「我本也不在意他……」

这两个「他」有微妙的区别,但话到此处、也没有什么分的必要。

月白吸了一口气,轻轻合上了眼。那黑暗中的幻影消失,换成了什么更为真实的东西,没有形态,只写「伤害」。

也够了。

「既然不在意,那就别为了他分心了……」季无念摸上月白脸颊,对她这副表情感到有趣,「我还怕你是生气了,没想到就是为了个不重要的人……」她笑开去,戳了戳月白的脸,「大人,这样不好呀、会被踹下床的……」

她是真的不在意,所以笑得开。月白心中成实,也不打算再过多纠结。她拉住某只顽皮的手,往前凑些,浅浅笑问,「你要踹我下床?」

季无念眨眨眼睛,「分心不好。」

「那若是被你气得呢?」

小狐狸眼睛一睁,「我哪里气你了?」

这一会儿就把自己的话忘在九霄云外,月白便好心得提醒她一下,「是谁能见我神魂却假装不知?」

啊。

「是谁心中瞭然、却还要折腾我?」

啊……

「是谁……」

别「是谁」了,还是亲一下比较重要。

季无念成功打断大人的质问,在对方沉下来的眼神中看到了那个专注小心眼的月白大人,并且继续发挥自己不怕死的本色,「那不是你先来接近我的么……?」

大晚上得就去看她抄书,大白天得还来偷看她睡觉,就算去书阁也会被盯着、喝个酒还一直被观赏。要不是季无念也对她有兴趣,才不会如此纵容呢。

当然这么大言不惭的话,季无念也只敢在心里说说。光那顶的一句,就够睚眦必报的月白大人俯下身来,咬弄她的锁骨。牙齿与骨头的磨动本就有些疼痛,更不要说大人一句凉嗖嗖的「是哦」,叫她尾骨都发起颤来。

可身子紧归紧,温度也是切切实实得往上。

开启报复模式的月白大人有这样那样的坏心眼,切切实实得吊,虚头巴脑得满足。

季无念真当是自食恶果,连声音都是断断续续得断断续续。她贴着月白手臂,几乎要哭出来,「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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