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失败了。”永安城内,张良的禀报不带有一丝感情,“或者说,成功了一半,柴桑的那位赞同了我们的建议,但是长沙那边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也就是说,他们拒绝了我们的好意?”刘邦面无表情,“就像玄德说的那样,铁了心要当一个大汉的反贼了?”
“准确的说,诸葛孔明的判断更为接近一些。”张良道,“根据出使回来的韩安国的说法,孙家的三位君主,想法是不太一样的:一度作为大汉官僚的孙文台,更倾向于投靠大汉;而他的长子孙伯符,则是期待与大汉一战,哪怕之后决定要投降,也必须打上一仗再作计较;身为次子,也就是后来吴国君主的孙仲谋态度更为坚决了一些,似乎是因为知道玄德陛下不会放过他,所以摆出了一副要抵抗到底的模样。而他们麾下的臣子,生前便依托着长江天险击败过逆贼曹孟德,以及玄德陛下,所以未战先降便不是他们的选择。”
“我大致听玄德说过,他能够有崛起的时机,正是因为与这孙吴联合,在赤壁送给了那逆贼曹孟德一场大败,而他之所以未能再兴汉室,也是因为被孙吴偷袭了荆襄,打断了诸葛孔明的谋划?”
“正是如此。根据后世那两位史官的说法,陛下过世十年后,武都山崩,杀七百六十人,随即汉水改道,昔日大将军暗度陈仓之策,已不可行。故诸葛孔明屡出祁山,无功而返。后人言淮阴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玄德陛下则是‘成也孙吴,败也孙吴’。”
“也难怪玄德是这种态度。”
“看起来陛下已经有了决定。”
“玄德的事情,朕不会插手,但是既然拦在了大汉的面前,就应该想到后果。”刘邦少有的严肃起来,“不过这么说起来,荆襄诸郡,已经联起手了?”
“正是,待到来年,我军若是攻击江陵,所要面对的就不仅仅是楚军。很大程度上会是楚国、陈国、孙吴的联军。至于襄阳的萧梁,他们理论上的最佳选择就是挥师北上,封锁汉水,骚扰宛城——上庸一线,牵制住文叔陛下的兵力,给宇文泰和李唐争取机会。”
“只靠荆南加上江陵,就能牵制住我军这一线的兵力吗?”刘邦有些疑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赵季良在述说时代人物的时候,对陈国只提到了两个让我们重视一下的人物,一个便是那陈国的君主陈霸先,一个是那个据说有着万夫不当之勇的萧摩诃,而且用赵季良的说法,这两个人的能力,还不如孙吴的周瑜、陆逊二人。但就算这两个人作为统帅,恐怕也很难率领联军阻拦卫将军的攻势,更何况,楚国能够放心让外将作为联军统帅?若是楚将作为联军主帅,我军岂不是手到擒来?”
“没那么简单。陛下您忽略了一个问题:虽然大将军和卫将军在陆战上举世无双,但是从永安出兵江陵,又岂能离开水军?大汉虽然人才济济,但是能称得上是精通水军的将领,却是寥寥无几。和孙吴这种借助长江天险与北方打的不分上下的势力相比,终究还是有所不如。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楚国并非没有能够盖过周瑜、陆逊二人的统帅。”
“楚国还有这样的统帅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刘邦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当然有,而且陛下还很熟悉。”
“我很熟悉的楚国统帅?是谁?你不会告诉我,是项羽那家伙吧?”
“陛下果然厉害,一下就猜到了。”
“这怎么可能?”刘邦的眉头都拧了起来,“项羽……项羽他不是应该在彭城吗?”
“陛下难道忘了,西楚已经被齐国击破,彭城已经被田氏所占据?”
“就算彭城被田氏所占据,以他的性格,难道不是想方设法地夺回彭城吗?就他那个死心眼,又怎么可能会接受楚国的拉拢?”
“今时不同往日,毕竟大家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在有些问题上态度不一样,或者说想法有所转变都不是不可能——而且,这一次西楚的君主并不是霸王,而是武信君。就算这位霸王有什么想法,在未得到武信君的许可之前,他是不会去做的。”
“这么说的话也确实,如果是武信君的话,在自己失败以后回归楚国的可能性很大。这样一来项羽也得听令行事……有趣!要不我把韩信叫回来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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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是这么一说!”刘邦看着张良道,“我还没有犯傻到要临阵换将。但是如果真按照子房你的设想,我们是不是应该把玄德和他的人从宛城叫回来了?”
“玄德陛下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还打算把那逆贼曹孟德一起押送回来,但是没办法找到最合适的路线,所以耽搁了。”
“这种事情着什么急?一个反贼,朕想什么时候见什么时候见。更何况,相比于朕,文叔应该更像和他好好交流一番吧?之前玄德可是跟我说了,如果有一天我们遇见了项羽,就该轮到他那一群如狼似虎的将军们出动了!”
“是。”
“顺带问问文叔,他的手下里有谁精于水战的,让这些将军和玄德一起来永安。”
“这样的人才只怕文叔陛下那里也不会太多,陛下还是要做好准备。”
“有总比没有强,我记得孟知祥和王建那两个人的手下好像也有擅长水战的人才,发信给那两个人,把那几位将军也一并调动过来。”
“臣遵旨。”张良行了个礼,但是并没有立即离开。
“还有什么事情吗?”君臣数十年,刘邦自然是能够看出来张良还有话要说。
“陛下,这是张骞从云南发回来的报告,刘彻陛下和萧丞相都觉得此事重大,需要您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