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就跟炸弹一样轰炸着常春雷和另外几人,把他们炸的脑袋都懵了,额头上也出现了冷汗。
乔锐冷眼旁观着,但插在口袋里的手,也有点抖了。
他这时要是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那脑子就跟上锈没啥区别了。
陈敬之也不知道动用了什么手段,找了多少关系,开始全盘围剿他们这几个人。
而且,现在还只是围剿,他相信,后来甚至有可能是绞杀。
不是杀人的杀,绞的是他们这些年来遍布在长三角的各种生意。
“锐哥,我,我……”常春雷看了一眼陈敬之,他来到乔锐身旁,低声说道:“我得撤了,真的,我惹不起了。”
乔锐深深的拧着眉头,咬牙说道:“这亏白吃了,脸不要了?”
常春雷有些激动的说道:“我他么忍了还不行吗?哥,我真惹不起他,你知道我老子刚才跟我怎么说的嘛?他说我要是解决不了现在的问题,跟家里惹上麻烦,那以后我他么连家门都没办法进了。”
“他说的是可能气话!”
“我就当他是气话,可就因为被泼了一杯酒,我家得要蒙受多大的损失,这值么!”
乔锐顿时无言以对。
片刻后,他拿出手机,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一旁,就给徐洪昌打了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duqi.org 南瓜小说网
乔锐直接开门见山,阴着脸说道:“徐老板,我没得罪过你吧?你这么整,是要跟我撕破脸啊!”
“呵呵,你是没得罪我,但你现在跟谁有过节,你知道吧?”徐洪昌很直白的说道:“我就是给他出头的。”
“为啥啊?”
徐洪昌说道:“为什么?你也不想想,谁没事能指挥得动我啊,就因为要跟你们几个周旋,我晚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出办公室,你知道就这段时间里,我推了几个局么?”
乔锐顿时惊愕的看向陈敬之,他声音有点嘶哑的问道:“你就没想过,你以后在长三角的生意,会不太好做啊?”
徐洪昌笑了,很平静的说道:“乔公子,你是不是有点太高看自己了?你们姓乔的是很根深蒂固,是浙省的老牌家族,但你能代表得了整个乔家吗?我刚才操作的这点事,你家里也肯定知道,你信不信,我现在一个电话主动打过去,你在沪上发改部门的二叔,晚上我俩还能喝一顿,信么?”
“你们,不过就是小孩子打架而已,你有脾气,别人也有啊,小孩打架也上升不到家长出面周旋的程度,我甚至可以明了告诉你,我之前就是吓唬你,明天你的生意还能接着转,但是……”
徐洪昌顿了顿,声音也冷了下来,说道:“你要是还想死抓着不放,我不介意让这个吓唬变成事实,而且,你家里对德宏系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压根到不了上纲上线的程度,你明白吧!”
徐洪昌直接就挂了电话,乔锐的手还僵着,半天都一动没动,这时除了常春雷以外,剩下那几人也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锐哥,我们不玩了,不好意思,我是真玩不起了!”
陈敬之舔了舔嘴唇,反倒是拉开椅子就坐了下去,看都没看他一眼,这时候他也不至于在补刀呢,他相信,乔锐分得清轻重的,他不是无脑二代,只知道要面子,喊打喊杀,他绝对会衡量明白轻重的。
半晌后,乔锐深吸了口气,盯着陈敬之的后背说道:“从此以后,你跟我井水不犯河水,咱俩的事就此掀过……”
“唰,唰”蔡坤和薛老板他们,几双目光都看向了乔锐,他这句话已经明摆着是往后退了,而且腿的还是一大步。
乔锐说完,扭头就跟常春雷他们往出走了,人刚一走到走廊,陈敬之就忽然回过头,说道:“我跟你其实没什么过节,虽然我知道江淳就是你的白手套,我是跟他之间有问题,所以你相当于是被他给牵连了,我无心针对你。”
乔锐淡淡的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用么?”
陈敬之想了想,说道:“这事算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有机会,我给你还上,甚至,我觉得,我还的人情应该会比你今天丢的,还要多出不少。”
乔锐的身子顿了顿,他没有说话,继续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什么叫情商?
低情商就是,可能会指着乔锐的背影说上一句:“你不是很牛逼么?但我说拾掇你,我就能拾掇你,你要是不服,就继续摆明车马跟我掰手腕,我奉陪到底!”
而高情商就是现在陈敬之的这个手段,因为确实他本来跟乔锐没有直接的冲突,不过就是因为中间夹着江淳罢了,所以他不会蠢得去把一个人给得罪死了。
人在江湖么,要懂得怀柔的政策。
他这一句“欠个人情”以后没准会为自己省了不少的麻烦,毕竟你让乔锐这样的人要是咽不下这个口气的话,他以后总盯着你,给你穿小鞋也犯不上啊。
乔锐不是怕,是他觉得自己在和陈敬之掐下去的话,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走出私房菜馆,乔锐给江淳打了个电话,直接告诉他一个月内把私募公司注销了,他得撤出去了。
“锐哥,你个陈敬之,是什么来头啊?”常春雷低头看着身上干涸了的酒渍问道。
乔锐说道:“他姓陈,从徐洪昌的口气和举动上来看,想想也就简单了,还能是谁啊,就是一直以来在外界都从没有露面的,泛海资本太子爷呗。”
乔锐不一定怕徐洪昌,但面对陈生的话,他就得突突了。
尽管他不了解陈生具体的底细,但人家在皇城根脚底下一直都是顺水行舟,陈生是啥状况,也就不言而喻了。
乔锐走了后,房间里的气氛也就渐渐的平稳了,陈敬之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挠了挠鼻子,说道:“不好意思,耽误咱们吃饭了,都饿了吧?”
“没什么,我让人再给你们上一桌饭菜就是了……”穿着旗袍的薛老板,在他身后忽然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