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交谈
双方会面，也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战斗，语言交锋之类的玩意，只是简简单单的选了一个有包间的饭馆，点了六七个菜就慢悠悠的开始吃了起来。
饮酒是不可能的，喝点荞麦茶就好。
沉默片刻之后，到底还是老天师先忍不住了，率先开口：“两位道友，此来何为？”
楚河和冷星互相看了一眼，眼神怪异。
冷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而楚河则是在思考自己触发的阵营选项。
拉拢又或者无视，只有这两个选择。
前者把这位拖入剧情的泥潭，后者则是会和官方接触。
是的，根据信息记载，这位已经进入了官方，虽然有些游离，但他依旧是官方的人。
老实说，现在的实力接触官方并不是什么好事。
楚河沉吟着，老天师静静地喝茶，苦涩的麦茶在嘴里已经没了味道。
眼前的少年很年轻，但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一身本事不谈，这见识说不定已经远远的在自己之上了。
而且这闯荡期间，对方说不得已经接触了某些隐秘。
根据历任天师记载，那时候他们是一家独大，但到了现在，几千年过去了，不知道是否诞生了更多的旁支，自己这一派说不得已经落伍了。
到底还是自大了。
老天师心中感慨，世事无常啊，
楚河心思翻转，渐渐有了个模糊的想法。
“我们是来处理这里的事件的！”
“有情报显示这里的地气失衡，有魔想要复苏，引动地渊之力爆发，如果不及时阻止将会引发大的混乱。”
“地渊之力？”
老天师在心中反复的咀嚼这四个字，搜肠刮肚却不知道这代表的到底是怎样的意思。
讪笑一下，“烦请为老道我解释一下，这地渊之力所为何，又能造成怎样的波澜。”
“不瞒两位，贫道现在身处公门，如果有事也可帮上一二。”
“唉！”
楚河叹息一声，满满的倒了一杯麦茶到老天师的眼前，缕缕热气翻腾，引来了老天师的瞩目。
以物借代来讲解，这是他们常做的事，眼前的一幕反倒说明眼前的少年愿意为自己解惑了。
他的内心，对于这些知识万分的渴求。
只见楚河一指茶水，表情严肃：“我们先称这世间的力量为灵气，而地渊就是和这灵气相等却相反的存在。”
一指热气，“灵气虚浮，轻灵，飘散于这天地，随着能量的循环游走于整个世界，常人超凡，需要采集这样的力量逐步的锻炼自己，一旦踏上这条路就不可轻易后退，不然前功尽弃。”
老天师颔首，这番话和历任天师的研究不谋而合。
但这地渊之气，到底有着怎样的说法呢？
楚河再一指茶杯，“盘古开天的传说都听说过吧！借用一下，这浊气下沉，清气上浮。前者就是地渊，后者则是灵气。”
“这地渊之气凝结于地底深处，包裹在坚硬的地壳之中，不得循环，不得净化，长久以来沾染了各种污秽，虽然有和灵气一样导人进化的能力，却会影响人的心智，使其失去本性沦为力量的奴隶。”
“这……和最近发生的事有什么关系？”
老天师乍一听觉得有道理，但随之而来的疑惑促使他问了出来。
“有，而且有很大的问题。”
楚河沉声说道，仿佛要透露一个大秘密。
“地下并非没有生物，长久的受到地渊之力的刺激，这些生物变得异常的强大，它们当中的佼佼者获得了智慧，拥有了野心。”
“昏暗无光，永续杀戮的地下世界已经无法满足它们，而阳光明媚，安静祥和的地上世界才是它们的梦想，所以它们会突破限制来到地上。”
“但本性上的不同驱使它们肆意的杀戮，想要统治一切。我们称其为魔。”
“此地的情况，就是某个曾经被击杀的魔的一部分想要复苏，驱使着溢散的地气感染了一些生物。而这魔种之间等级分明，上下级乃是铁律。”
“偷盗孩童，可能是为了养伤。”
“砰……”
桌上水杯已经被捏成了粉碎，玻璃渣顺着老天师的手缝流出却未伤到他的皮肤。
这一幕让楚河眼神不禁一凝，几十年的修行，哪怕走错了路，这其中的成果依旧不小。
老天师这一身皮肤能够大力的碾压玻璃碎渣而不破，恐怕已经脱离了皮革的范畴接近了铁皮的等级。
“原来如此……”
压抑着怒火，包间内气流紊乱，屋顶灯光晃动，一道青色的气流环已经浮现在上空，摩擦的气流甚至出现了一丝丝的电火花，楚河两人当即起身，却见老天师瞪着一双眼睛望着两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多谢两位告知贫道，此等怪物必须铲除。”
“必须铲除啊！”
声音当中透着一丝丝的凄厉，冷星不知为何眼前的老道有着如此大的反应。
他来自于那个混乱的世界，一夜之间一村，一镇之人死亡也不过寻常而已，别看他们巡夜人档次高，但实际上也不过是高端一点的炮灰，有时候填充的速度还赶不上消耗，不得不从下级的打更人当中挑选人手出来。
所以他无法理解这份愤怒。
但楚河可以理解，这一切都和老天师的经历有关。
但他更是被屋顶的景象所吸引，眼前的风极力的压缩在一处，相互摩擦就已经产生了电火花，再往上估计就是威力更强的雷电了。
眼前的老天师绝对是个强人。
沉吟一下，楚河还是决定将他拉入事件增加己方的战斗力，所以可以透露出更多的消息。
“天师不必如此愤怒，那些孩子暂时应该还是安全的。”
狂风骤止，零零散散的物件掉落，一瞬间就带起了嘈杂的声响，不等老板过来，冷星一个箭步冲出门，顺手还将门带上。
他去找老板聊聊。
“此话怎讲……”
刚刚施展过力量的老天师声线变得粗犷，犹如金石摩擦极其的折磨人的耳朵。
楚河的耳膜仿佛受到了大锤的击打一瞬间有些昏沉，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那魔已经被打的就剩下一丝本能，光光是唤醒它都需要大量的祭品加上月中的圆月，现在离十五号还有三天，时间上还来得及，等其他各路高手汇合过来，必然可以除掉它。”
老天师闻言一惊，深深的看了一眼楚河：“原来还有其它高手过来，倒是我莽撞了，十五号是吧！务必加上我一个。”
“还有……贫道身在官府，这消息必然是要传出去的。”
老天师倒是有些愧疚，打破了楚河等人的规划。
但他下山以来也看透了社会，现在是普通人的时代，超凡者的力量早已没落了下来，哪怕那魔头强大，也扛不住饱和的弹药轰炸。
“无妨。”
楚河摇摇头说道：“我们本身也是边找边等待更多人的集合，以此来与之搏杀。”
“如果官方想要加入那就加入吧！但千万要做好防护，要按照最最严苛的防疫病来对待。”
言毕，楚河猛然感觉到了什么一般飞速的消失在门口，只留下老天师紧皱着眉头。
思索一番，瞬息追了出去，正抱着手机看着转账的老板正乐呵呵的，只见一道白影飘忽而出，眨眼间消失无踪。
眨巴眨巴眼睛，一声惨叫从喉咙深处发出。
老天师化作狂风出现在门口，四望已经没有两人的身影。
他忘记询问了，被地渊之力侵入会有怎样的反应。
那现场残留的力量可是接触到了不少人啊！
思及此处，他转身狂奔，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他需要赶紧将消息传递出去。
阴暗之处，楚河和冷星并列于小巷之中，冷星有些不安的问到：“老爷，我在的时间不长了。”
“是啊……还有四天。”
楚河忍不住感叹一番。
“只是我们哪来的人手啊！”
冷星担心的是这个，那老道之强他都没信心应付，如果等自己走了，楚河该如何应付，还有那所谓的增援又能怎么办。
“无妨……还有底牌，这次你可以见见你的下属了。”
“下属？”
冷星满头雾水，但是楚河却没有做解释，只是招招手就示意冷星跟上。
夜色降临，但有着比夜色更加漆黑的东西在酝酿，压抑感笼罩在胸口，就像是淡水鱼非要冲进海水里一样。
“唉，到底是变了。”
这一切都是喜婴的功劳，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喜婴的残肢被唤醒的前兆，代表着它即将可以接受供奉。
需要抢先找出这位来弄死它。
至于其它？
没什么好方法，难道上门告诉政府，这里马上有个牛逼哄哄的家伙要复活了，赶紧把人都撤走？
额，估计被送到精神病院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除非楚河展现什么能够灭绝一座城市的力量才有说服力。
但他有吗？
他没有。
只能靠自己了，希望剧情的等级划分是真的，如果只是初始阶段，那还能打。
另一边，警方已经焦头烂额。
愤怒的家长已经围堵了警局，这已经不是一两个孩子的事情而是二十多个，接近三十多人的伤亡，无论放在哪都是一件大事，足以让一帮官员的乌纱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