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商子洛夺得天命?”段九幽看着秦白衣道。
他没在纠结‘背叛’一事,诚如秦白衣所说,秦白衣从来没有效忠过他。
他也知道,秦白衣这种人,不可能会效忠于任何一个人。
哪怕他是上个时代的第一人都不可能。
“不知道。”秦白衣摇头。
商子洛成为天命之子的事,迟早会暴露出去。
但暴露出去,跟秦白衣主动说出是两码事,也是两个概念。
尤其是秦白衣见到段九幽一招,就秒败人仙巅峰的逆元子后,更不可能主动说出任何关于商子洛的事。
“商子洛人呢?”段九幽又开口问道。
“不知道。”秦白衣依旧摇头。
“天道之门已经彻底关闭,商子洛要么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回到现实世界,要么就永远留在地界里面。”
段九幽看着秦白衣,淡淡说道:“很显然,答案是前者。就如同没人知道,商子洛是如何进入地界,她如何出来自然也不会有人发现。”
“不知道。”秦白衣还是摇头。
“秦白衣,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容许一个我掌控不了的变数成为天命之子。若是你不老实交代商子洛的下落,我会出手杀光在场的所有人。”
段九幽语气平静,就像是陈诉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我就不信杀完所有人后,商子洛还能不被发现。”
段九幽这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面色一变。
尤其是凤无伤、龙傲天,以及所有来自无尽海域的天骄。
他们都亲眼见到了段九幽的手段,连人仙巅峰都不是他一招之敌,如果他真的出手,还真能杀掉在场所有人。
“包括我在内吗?”秦白衣看向段九幽道。
“包括你在内。”段九幽淡淡点头。
“虽然你这个人,很多时候挺讨人厌的,比如现在。但我,并不想与你为敌。”
秦白衣看着段九幽,一脸认真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只是单纯不想与你为敌,并非怕了你。”
“当然!”段九幽微微点头,他查过秦白衣的过去,自然知道秦白衣在很弱小的时候,就敢惹上强大无比的敌人。
如今的秦白衣,已经是九州大陆最顶端的人物之一,自然更不会怕什么人。
“还有……”秦白衣又缓缓说道,“你也杀不过我。”
“喔?”段九幽听到这话,眼中不由出现几分玩味,“人仙巅峰我都能一巴掌拍死,你确定我杀不了你?”
“当然!”这次轮到秦白衣微微点头,接着说道:“谁身上没几个秘密?没几张底牌?你觉得呢?”
秦白衣这话,还真没有吹牛。
哪怕段九幽有秒杀人仙巅峰的实力,也杀不了秦白衣。
秦白衣的底牌很多张,其中一张就是玄月族的天赋神通,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动用这一张底牌。
因为一旦动用这个天赋神通,秦白衣就会化作没有意识的杀戮机器。
“我也不想杀你!”段九幽随之说道。
他相信秦白衣的话,而且他也确实不想杀秦白衣。
“透露出商子洛的下落,不要参与我跟她的事情,我们依旧还是以前的关系。”段九幽说这话,便意味着他愿意退一步。
“如果跟宗主有关的事,我还是那句话,不知道。”秦白衣说道。
他当然知道,段九幽主动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但他不会要这个台阶,商子洛在他心里的份量,远远超过了段九幽。
尤其是这一次梦境里面,看到商子洛所做的事情以后,秦白衣更是把商子洛视为了,他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之一。
“而且,如果你要对付宗主,我与你只会是敌人,不死不休的敌人。”秦白衣又补充了一句。
“那我们,只能为敌了。”段九幽轻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几分落寞。
他是真的很看重秦白衣,甚至将秦白衣引为了知己,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将秦白衣当成下属,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秦白衣这样的人不会效忠任何人。
为什么秦白衣,就不能按照他的规划走下去?
他让秦白衣成为天命之子,或许有私心,但获得最大收益的人是秦白衣自己。
他给秦白衣的规划,也不会束缚秦白衣自由,更不会去逼秦白衣做什么违背本心的事。
为什么秦白衣就是不懂?!!!
段九幽很失望,极度的失望,这种失望他还是第二次出现。
第一次出现,是在上一个时代,还是九幽大帝的他,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时候。
“虽然我很不想,但确实只能为敌了。”秦白衣轻叹了一口气。
“不过……”
秦白衣看着段九幽,并未马上开口,露出了几分沉吟之色,“如果我们之间,再加上一个宗主,你不仅留不下我们,而且还会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商子洛虽然说过,现在的她不一定是段九幽的对手。
可如果再加上一个,动用玄月族天赋神通的秦白衣,一定可以压过段九幽。
这就造成了一个局面,段九幽奈何不了他们,而他们也奈何不了段九幽。
而后,演变成了两败俱伤的局面。
识海世界里面,商子洛一直看着这一幕。
商子洛最不愿的,就是看到秦白衣跟段九幽交恶。
很多方面,秦白衣跟段九幽都很像,按照正常的轨迹发展,秦白衣跟段九幽应该会成为知己。
超越朋友关系的知己。
不过现在,他们之间的情谊散了。
“让我出去。”商子洛在识海世界开口道。
“好!”秦白衣没有拒绝,因为此时已经没必要再隐瞒段九幽了。
接下来是否动手,取决于段九幽怎么取舍了。
秦白衣放出领域之力,与外界隔绝起来,哪怕是段九幽的神识,都没办法看到他领域内的情况。
下一刻,商子洛就出现在了秦白衣的领域之中。
“秦……秦白衣身上,竟然怀有能容纳活物的空间法宝!”四周人群,无比震惊道。
空间法宝内含乾坤,这是众所周知的常识。
但从来没有听说,有什么空间法宝能够容纳活物。
就是段九幽,眼中都闪过了异色,看向秦白衣时眼中不知道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