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生都知道他们宗主向来好客,也见怪不怪了。
来夷陵打秋风的本来就不少,本来那几个主理以前的同僚不就是这样吗?气势汹汹地来,说一定不会留在夷陵,你看现在,还不是赖着不肯走?
那几个他们不知道,但是岳掌门还是有一点好名声的。
门生习惯了带人,带着职业的微笑领着岳清源去了接待的客房。
师无渡皱了皱眉,问道:“不是说不想见吗?”
魏无羡倒是没有反驳,吹了吹手上的杯子,等凉了一点才喝了一口:“不一定。”
现在说不见,心里不一定是这么想的。以前他的蓝二哥哥也是口是心非的典型代表,要是真没说开,就蓝二哥哥那个性子,怕是一辈子都做不成道侣了,哪有现在天天的好日子?
魏无羡接着道:“你看蓝二哥哥不就是这样,嘴上说不喜欢我,还以为他这么多年铁树开花了,要不是避尘跟我说他在求学时期就想把我按在地上*,不然我还真以为他是后面才慢慢喜欢我的……”
越听他说下去,师无渡的脸就越黑。
魏无羡得意地扬了扬唇角:“我就说我是人见人爱,只要见过我和我相处的都会喜欢我,就算嘴上说我最讨厌,心里还是喜欢我的。”
师无渡黑着的脸又恢复了正常:“这说得倒是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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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无渡又回过神来:“你刚才说蓝忘机在求学时期就想对你做什么?那时候你才多大!?一天到晚的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蓝忘机那个时候才多大?!脑子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还把人按地上?
师无渡恨不得现在就把蓝忘机提过来拷问!
魏无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有些讪讪地看着师无渡隔空训蓝忘机,这时候头兄在气头上,这个时候他也不好劝两句,他越说师无渡越来气。
头兄最讨厌这种事,看来他下次还是少提提。
魏无羡解释道:“那不是说明了蓝二哥哥喜欢我嘛……”
师无渡:……
算了,每次说蓝忘机的时候魏无羡都护着。
说也说不动,说了也不听,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们都多少年下来了,只要不搞出人命,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
这是之前某位尚师叔还在的时候。
某位尚师叔被鬼王的人提溜回去之后就没见到人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下意识觉得这个鬼王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不像他想象的那样青面獠牙,杀人如麻。
还有半日。
尚清华被小鬼丢过来打扫藏书阁。
说是藏书阁,其实是一个专门用来藏书的宫殿。
整体由坚固的青石筑基,历经风雨侵蚀仍屹立不倒,基石之上,是错落有致的木质结构,每一层都巧妙地利用斗拱和飞檐。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斑驳的地面上,光影交错间,一股沉静而庄严的气息弥漫开来。
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全都是少见的藏书。
这里……就交给他来打扫?
这不是把人当牛马吗?
小鬼歪着嘴道:“二大王说了,你打扫干净就可以滚了!打扫不干净就煮了!还不赶紧谢谢大王?”
尚清华:?????
但是为什么是感谢大王?
尚清华虽然心里疯狂吐槽,面上还是讨好地道:“多谢大王!多谢大王!”
小鬼满意地笑了笑,把扫把丢给了他:“这里每一本都要擦干净了!知道没!少了一本就要你的小命!到时候你的身体被二大王吃了,你的魂就留下来工作,嘿嘿,正好,继续留下来打扫藏书阁!”
妈呀这不是牛马了,这是死了都要把你从坟里挖出来打工!
小鬼看他的样子,关上门触发了门口的结界就安心离开了。
乱葬岗的藏书最多,市面上有的又或者是没有的,乱葬岗都不会少。
这都是因为大王喜欢看,宣姬将军和那个什么水师才从外面搜罗来的,本来这个殿也很新,是新建的。
原本没有这个殿的,是旁边某个不长眼的叫什么宗门的非觉得他们要替天行道。说乱葬岗晚上鬼哭狼嚎的晚上叫唤打扰他们休息,这不故意没事找事吗?哪个好鬼白天出来晃悠的?
不仅如此,他们还诋毁他们大王,说他们老祖从云梦出去,结果自创宗门,就是一头白眼狼!
还造谣他们老祖目中无人,他们去夷陵请都没有受邀,这不是狂妄自大是什么?
呸!
这群人是什么东西,这也配让他们老祖放眼里?
这他们能忍?
他们能忍二大王也不能忍!
古有水漫金山,如今有二大王金汁漫山。
这点也确实不好,一开始是挺出气的,后来那宗门有的被金汁淹死了,口鼻里面都是这个东西,实在不好看。
二大王也说了,他们只配喝金汁。
现在问题来了,弄的时候是很爽,但是收拾起来是挺……挺那什么的。
只要有问题,就有解决的办法。
不得不说二大王是真的聪明,他们是比不了的。二大王把那些跑掉的这个宗门的幸存者逮了回来,让他们收拾干净就放他们回老家。
这个宗门是第一次体会过这么屈辱的事情,边吐边铲地,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干了三个月,终于是收拾干净了。
人心是会变的,二大王的心情也是会变的。
于是小镜王毫不吝啬地夸奖了一波他们的效率之高,比灵文殿还高,然后又把人按下来让他们再盖宫殿,这里肥料充足,就给种地了。宗门的幸存者又是不眠不休地干了三个月,小镜王这才善心大发准许他们可以滚回老家了。
看,他小镜王多言而有信啊!
宣姬没有插手,她第一次觉得戚容这件事做得……
还不错?
……
尚清华从最里面开始收拾,从封面开始一点点慢慢擦灰,看久了他就被一本书吸引住了。
“求学时期他爱上了一个不会笑的人,好像没有情感一般清冷疏离。他捧着自己热烈的心,却一点都融化不了坚冰。几年后,家里生了变故,他黯然离去,消失在那个人面前。谁知道,那个人找不到他之后,向来雅正端方的人手中的琴弦却断了……”
“他消失了,没想到他消失了之后……”
“那个人却疯了。”
尚清华马上盘腿坐下:“卧槽,够狗血!我爱看!让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