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聪缓缓睁开双眼,阳光有些刺眼、周围的声音有些喧哗。
一群人拿着淘盘、半个身子在河里,聚精会神的筛选着淤泥里的金沙。
即使淘金热已经过去许久时间,但依旧有着许多人孜孜不倦的做着淘金梦。
金山倒是没有发现、银山的的确确存在,弗吉尼亚小城附近的康斯塔克矿区有着全美最大的银矿。
所谓的淘金梦不过是移民口号,像是哄小孩睡觉的惯用伎俩,每个移民国家经常用。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分钟热度过去,大量的外来人口在本地安家与生活。
大量的人口等于廉价的劳动力,一座名不经传的小城市迅速拔地而起。
“你在发什么楞呀?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这么宝贵的时间可不能错过!”罗初朝着朱文聪叫道。
“前些日子,有人在这河里捞到了三斤多重的狗头金!”赵大咂咂嘴。
“要是我也能找到一块狗头金,我直接在镇上开个店、再也不用去那个该死的铸币厂工作!”孙继抬着头幻想着。
朱文聪听着他们的闲聊不由笑了笑,说好的是为淘金梦而来、结果成为打工人。
如果大家都去淘金,那么三藩市怎么建立起来、这不符合移民的初衷。
“你笑什么?”孙继质问着。
“这是一个美好的时代!”朱文聪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
“穷酸秀才又开始拽文!”罗初撇撇嘴。
朱文聪走到河岸边、放下手中的工具,目光与河里的众人对视着。
一大群免费劳动力做着几乎零收益的事情,这看上去过于暴殄天物。
“各位!你们想发财吗?你们想一夜暴富吗?你们想从此告别打工吗?
接下来我的话你们可能不会信,但聪明的人往往会听我说下去、他们也将拥抱财富。”朱文聪发现大家都很安静,不说话装聪明。
异国他乡混迹的人无疑是社会的油渣子,只要能搞到钱、不在乎礼义廉耻什么。
每个人的财路透露着不详与神秘,毕竟大家的钱都是来路不明、彼此心照不宣。
“我有个朋友、他有一位朋友是个大老板,恰巧那位老板想购买一座金山。
他拿出了一些股份给我的朋友,所以我现在手里就有这些金山的股份、不知道你们想不想拥有?
根据那位朋友的描述,现在金价持续高涨、这股份等同于下金蛋的母鸡。
前一个月以七天结算一次利息,你可以获得投入的金额一层收入、10先令等于11先令、一个月14先令。”朱文聪讲解的很详细。
众人听得很是认真、各自盘算着手里有多少钱,全部投入进去、一个月可以吃多少利息。
朱文聪见到大家的表情就知道有戏,美利坚这片神奇的土地、民众对投资这块是人菜瘾大。
美国梦即破产梦,神奇的土地上诞生了无数个富豪、同样造就了遍地破产的乞丐。
人人对一夜暴富坚信不疑,没有人会考虑过未来的日子、因为他们永远活在当下。
“一个月接近本金一半的收益,你们是不是已经很满足了?
我认为这远远不够,我们是朋友!朋友嘛!就应该一起赚大钱!
如果你们拉了其他人进来,一个人是2先令、拉10个人就奖励1英镑!
当然!他们投入的钱越多、收益越大,你们的奖励同样加大!”朱文聪竖起一个手指头。
“真有这么高的收益?”罗初不敢相信。
“你傻呀!那可是金矿的股份,等于我们人手握着狗头金!”孙继描绘着。
朱文聪没有过多的解释,自己人多少是有些保守的思想、不敢过于冒风险。
这要是对美利坚民众描述一下,他们想都不会想直接交钱、坐等利息。
移民的后代具有冒险与贪婪的性格,不然他们的祖先也不会来此地定居生活。
“明天你们就可以找我,交多少钱拿多少份股、你们应该知道股份这东西。
同时我也会把各类证书展现给大家,这是真实有效的活动、丰厚利润只有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强制回收股份,至于以后有没有、我不好说。
一切要看上面的人,我是绝对站在大家这边、有消息一定通知。”朱文聪补充一句。
“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怎么那么短?”
“是呀!能不能把时间延长一年呀?我还可以多凑一些本金。”
“你们傻呀!一个月就能拿一半的本金,这种投资肯定是短时间的。”
资本的社会里,人们对于投资与资本的运作是耳熟能详、天生热爱风险。
朱文聪看着罗初悄悄走过来,他一脸担忧的表情、明显是察觉了一些不对劲。
“你真的有这关系?”罗初作为朱文聪的死党,太清楚对方的几斤几两。
“地上有钱捡、你捡不捡?”朱文聪反问着。
“当然捡呀!傻子才不捡!问题是,你股份从那里来?”罗初可不相信朱文聪能凭空拿出金矿的股份。
朱文聪把罗初拉到一旁:“晚上你把弟兄们叫到我房里,咱们连夜赶工制作就行了。
不要一副上当受骗的表情,你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一点都不理解。
我就问一个问题,那些有金矿、银矿、铜矿的老板、他们会不会破产?”
“会呀!之前我们跟随着的那位矿老板就破产了。。”罗初挠挠头。
“那不就得了!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
我们只需要应付前期的利息,后期直接宣布经营不当、资金链断、老板跳楼就行。”朱文聪摆摆手。
罗初瞪大双眼,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像极了自己之前的那位矿老板人生过程。
矿老板靠着一系列不正当的手段获得一座铜矿,前期吃市场的红利、后面被市场玩弄至破产。
罗初一行人便被贱卖到了铸币厂打工,矿老板由于承担不了巨额的债务、直接选择见上帝。
“能行吗?”罗初还是不相信。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钱不赚是傻子,我能给你利息、你是信还是不信我?”朱文聪继续反问。
罗初恍然大悟、不由竖起大拇指,人在贪婪这块是无止尽的。
那些社会的油渣子们不知道在赌场里输了多少,再输一次对于他们而言是不值一提。
“总之一句话,每个人都不相信自己是接盘侠,一定能在最高位套现成功。
我们就在最高位收割韭菜,所以打工是不可能的、收割韭菜才是正道。”朱文聪拍了拍罗初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