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容起身要走,宋修远叫住她:“慕小姐!”
宋修远分得很清楚,他不像霍言深,时至今日还把“九嫂”挂在嘴边。
或者说,宋修远根本就不在意慕容容和容九辞会有怎样的结果,之前他为了宋红枫的事主动找过慕容容,现在又为了宁以初。
无非是觉得,从慕容容身上能得到他想要的帮助。
慕容容将这一点也看得十分透彻。
她没有回头。
宋修远语气中透着哀求:“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
“无能为力。”说罢,慕容容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
彼时正是午饭时间,慕容容刚进办公室,宁以初便将订好的午饭送了进来。
季白白一脸八卦地追问道:“刚刚宋修远找你干什么?”
听到“宋修远”三个字,宁以初扶着办公室门把手的手突然顿住了。
“以初?”慕容容注意到宁以初的动作,将她叫了回来:“你也过来一起吃吧!”
宁以初没有推拒,乖乖挨着季白白坐了下来。
看着摆了满桌子的好吃的,季白白食欲大开,早就将什么“宋修远”给忽略干净了。
慕容容给宁以初递了双筷子,道:“小宝怎么样了?听说已经办出院了?”
“嗯,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可以出院调养了。”
“那你该在家好好陪陪他的,要不要继续在家办公?”
“不用的!”宁以初道:“有阿姨照看着,我很放心。”
“吃饭吧。”见宁以初迟迟不动筷子,慕容容提醒道:“看你最近都憔悴了不少,要是因为不好好吃饭身体出了问题,这可不算工伤啊!”
宁以初被慕容容的话给逗笑了起来,正好也确实饿了,乖乖埋头扒饭。
这时,季白白终于想起了自己刚才的问题慕容容还没有回答,她嘴里塞满了食物,又着急跟慕容容说话,便只能边嚼边说,含糊道:“容容,你还没告诉我呢,宋修远找你干啥?”
“没什么。”慕容容故作不在意道:“一个疯子,莫名其妙跑来跟我说了几句疯话。”
慕容容越是这样打哑谜,季白白便越是好奇,凑近了慕容容,咽下嘴里所有的食物后,巴巴地等着慕容容给她解惑。
慕容容轻轻敲了下她的脑门,“怎么什么都好奇啊?”
“闲着也是闲着嘛,有八卦,谁不想听?”说着,还拉上了一旁的宁以初,道:“以初,你说对吧,你也很想知道吧?”
“什么?”宁以初一副完全不在状态的模样:“我想知道什么?”
季白白坏笑着揽着她的肩膀:“宋修远啊,你难道不好奇她吗?”
她以为,宁以初和宋修远的关系已经很近了,并且十分看好这一对,尽管慕容容之前提醒过她,宋修远和宁以初因为各方面因素的阻碍,不太可能有什么结果。
可季白白不管那些,感情的事,认真起来,根本就不会有任何阻碍,只有不够深爱,才会有各种不能在一起的借口。
宁以初正襟危坐,连扶碗的手都绷得直直的,她思忖了半晌后,回道:“我……不是很感兴趣的。”
“哦?这样啊……”季白白拖长了尾音,猜到宁以初这是口是心非,于是故意同慕容容道:“那咱们就先不说了,反正某些人也不想知道。”
宁以初闷着头,筷子在碗里搅动着,却根本没少几粒米。
慕容容见状,往她碗里多拨了两筷子的菜:“多吃一点。”
宁以初点头,努力吃着饭。
季白白躁动不安,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于是摇晃着慕容容的胳膊:“容容?”
慕容容头疼,但其实她刚刚一直不说,也是在暗暗观察宁以初的表现。
她虽然没有直接相信宋修远所说的那些疯话,但万一呢……
宋修远既然有这样的猜测,说明不是空穴来风。
难道宁以初……
真有另一重身份?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掩藏得也太好了。
很明显,慕容容已经察觉到了宁以初的异样。
再加上刚刚季白白逗了她那一下,更让她看出,宁以初嘴上说着对宋修远的事情不感兴趣,实际上,还是有些在意的。
只是这样的“在意”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是在意这个人?
还是单纯的只是好奇与这个人有关的事。
慕容容喝了两口汤,语气平静地同她们说起宋修远找她的事。M..
“那个疯子,居然跑来跟我说,以初很像他过世的老婆。”
宁以初心里“咯噔”了一下,季白白则“噗呲”笑出了声。
“搞什么啊?”季白白有些无语:“这得是多老套的泡妞方式啊。”
她觉得,宋修远这是单纯想要跟宁以初发展下去的借口。
宁以初沉浸自若,没有吱声。
慕容容看向宁以初:“你说他可不可笑?”
“是挺可笑的。”宁以初应道。
慕容容舒了口气:“我当时就骂了他一顿,真是个脑子不清醒的人。”
“要是我,我也骂。”季白白挥着小拳头道:“我还要打他呢,他要是喜欢以初,想追以初,那就大大方方的追啊,干嘛搞这种套路,怪膈应人的。”
季白白的情绪很激动,慕容容则继续暗中观察宁以初的反应。
宁以初一直在扒饭,据慕容容对她饭量的了解,宁以初这顿明显是吃得很撑了,但却一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好像她的意识完全游离在外了一般。
待宁以初还要往嘴里塞东西的时候,慕容容拉住了她。
“好了以初,别吃得太撑了,下午会犯困的。”
宁以初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道:“对不起慕姐,我……可能是早上没有吃东西的缘故,所以饿得有些狠了。”
慕容容笑一笑,“宋修远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什么话?”
宁以初故意装作没有听到慕容容跟季白白刚才的谈话。
季白白苦着一张脸:“以初,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说出来。”
“我为什么要不舒服?”宁以初恢复了惯有的从容表情:“你是觉得,我很介意,宋公子觉得我跟他的亡妻很像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