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这正好是他想打探到的消息。
谁从山里挖出至宝,跟林凡都没多大关系,只有真正决定性的东西出土,才能引起他的兴趣。
“此次来人很多,不光是他被雇佣,凡是橘洲有名气的土夫子都来了,他们人多进度也快。”
“刚到日落之时,他就听山上有人喊道出货了,他便开始朝山上跑。”
“可还不等他跑到地方,就听山上惨叫连连,吓得他只是匆忙看了一眼,就朝着山下跑去。”
萧常神情有些默然,想必是回忆起死去的好友,平复心情后继续说道:
“他还没跑出几步,便被无边瘴气覆盖,眼前一黑,再次睁眼之时,人已经躺在橘洲城内。”
“那瘴气毒性极大,听说去东山的那伙人,仅有几个能活着跑出来,他算运气好,在倒地前身处半山腰,得以苟活。”
众人听闻后,全都面露沉思,就连素来沉稳的王老,也开口询问道:“你那位朋友,有说那些毒雾瘴气,究竟是什么吗?”
萧常摇了下头,他只听说凡是染上那些瘴气,纵使公主坟麾下名医都难以救治,连他们都好奇那时东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那之后,公主坟也得派人前来询问,见此人那会在山脚下挖掘,压根就不知道山上发生了什么,公主坟使者见问不出什么,便留下一大笔钱银两就走了。
那位土夫子临死前,将自已那日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萧常,山上那伙人挖掘到一面无比硕大的青铜门,甚至他跑上山那会,亲眼看见那道大门早被人开启了。
换句话说,早在他们挖掘前,那道青铜门就已经被人打开过,然后再被掩埋。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公主坟设下的局,连地图都是公主坟提供的,要说那些人对山上所有怪事一无所知,打死他都不相信。
被称作宗主的女人,听完之后也开口道:“这几日公主坟的确有异动,先是将东山全面封锁,昨日起却开始对外开放。”
“凡是在山上寻到的宝物,他们分文不取,但要经过公主坟设下的结界,只要踏出东山半步,在山上所发生的记忆,都会被清除干净。”
“这世上还有此等秘术?抹去他人记忆,公主坟那些人是怕别人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又想引人上山替他们探路。”
王老目光凛然,所思所想要比年轻人深远,看出公主坟打的算盘。
“公主坟传承悠久,自然知道的比旁人更多,能布下此等法阵,不是什么稀奇事。”
女子漫不经心地答复,明显对公主坟知之甚多。
“宗主,这种事情怎么能少得了咱们,需不需要跟公主坟的人沟通一下…”
萧常兴致高涨,虽然知道那处地方暗藏危机,却还想前去搏一搏。
还等那女子开口,坐在旁边的林凡已经打定主意,他知道自已遇见对的人了,唯一还不确定,就是萧常所说那些是否真实。
“诸位容我打扰片刻,在下林凡。”
林凡起身对着那一桌子笑着行见面礼,姿态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毛病。
那几人虽不清楚林凡要做什么,但见其没有恶意,也抱拳回了一礼。
自在派在橘洲称不上名门,只是他们宗主来历很特殊,门下弟子待人平和,没有贵家子弟的颐指气使。
“我来自姑塞州,听闻橘洲有秦皇陵现世,特地过来长长见识,对橘洲各派宗门不甚了解,所以想请教一番,有关公主坟的一些事宜?”
林凡客客气气的态度,给在座各位的好感不错,尤其是那群年轻人,自然想多结交一些同辈朋友。
尤其是大嘴巴萧常,他是典型的自来熟,笑盈盈地上前攀谈道:
“林兄弟,你刚刚也听到东山怪事了吧,正好我们也要进山寻宝,不如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萧常知道对方听到了他刚刚那些话,但见林凡落落大方,不加遮掩,对其好感倍增。
整个人兴致更盛,大有跟林凡组团,上东山闯荡一番的打算。
“萧常!我之前告诫你的话,你全都忘了不成?”一旁王老皱眉训斥,将萧常的话打断。
林凡微微一笑,顺着杆子往上爬,冲着坐在首位的女子抱拳行礼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劳烦诸位多多担待,我初次来到橘洲,人生地不熟,之后还望宗主多关照。”
那位女宗主黛眉微蹙,对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加入队伍,难免对林凡来意多思虑几分,很难放下戒心。
“宗主您莫要多想了,我的运气您还不了解吗?”
萧常笑着拍了拍林凡肩膀,煞有其事道:“自从我见到林兄之后,便觉得与林兄有缘,想必会为咱们宗门结下一段善果。”
一听这话,身旁天山童姥白了一眼萧常,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心思不纯之人说的话术。
女宗主听闻此言,竟开始犹豫不定,林凡见这事有戏,随即便道:
“此女乃是我的护卫,修为宗师境,我们二人只是想过来凑凑热闹,敢问诸位尊称?”
之前林凡就将修为压制在先天后期,而天山童姥则是将修为压制到宗师境初期。
萧常明显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拉着林凡就跟众人打成一片,年轻人戒心没那么大,很快就跟林凡有说有笑。
才没过一会,萧常已经跟林凡称兄道弟,不知道的人,定会以为两人是相识多年的好友。
在萧常的介绍下,林凡得知那位王老,乃是他们自在派客卿,名唤王雄山,在橘洲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强者,而那位女宗主,名叫耶律宝玉。
至于此女来历,连一向是大舌头的萧常都不敢多说。
但林凡知道,耶律这一姓氏在北莽地位相当崇高,北莽的前朝皇帝便来自耶律氏,耶律也一直是北莽皇族的象征。
不过,随着时间演变,耶律氏也在北莽开枝散叶,久而久之,也有很多耶律氏族的后代,不再像祖辈那般坐享富贵,空顶着个贵族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