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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急了,心说:我要把他放走了,再想给儿子报仇可就没有机会了。姓秦的,我看你

往哪里去?想罢,双脚点镫,催马便追。转眼追到秦琼身后,两匹战马首尾相接,武奎

双手抡刀,恶狠狠奔秦琼后背就砍。秦琼本是假意逃走,双腿收裆,黄骠马并没有飞奔,

四蹄跺得快,实际跑得慢,有意等候武奎追赶。秦琼在前边跑着并不回头,但两耳却注

意后边的动静。这就叫大将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武奎马到刀到,秦琼早已听得清楚。

只见他左脚踹镫,右脚一点马项,黄骠马突然一转个儿,正转到武奎身后。秦琼双手抡

起八十斤一对铜锏直奔武奎后背打来。武奎一刀噼空,就知道上了秦琼的当,还没有想

怎么办呢,就听脑后一阵风声,心说我命休矣!但躲已来不及了,惟一的办法是从马前

滚下地去,方能保住性命。当时不容武奎多想,只见他双手扔刀,一抱脑袋从马项上滚

下去。谁知武奎一急,双腿甩镫没甩利索,右脚脖子被马镫套住。秦琼的双锏虽然没有

打中武奎,却正好打在马鞍和马屁股上。战马被打得疼痛难当,“咴儿咴儿”一叫,蹦

起来好几尺高,好像疯了一样,围着校场狂奔起来。武奎的脚在马镫上套着,脑袋拖地,

被战马把他活活拖死了。报马赶紧上将台禀报:“元帅阵亡!”武亮闻报,大叫一声:

“疼死我也!”翻身摔倒在地,昏迷过去。这时将台上一阵大乱。好半天武亮才缓过一

口气来,放声痛哭,边哭边给罗艺施礼:“王驾千岁!家兄死的太惨,求王爷作主,要

秦琼偿命才是!”罗艺冷笑一声,说:“武亮!你哥哥和秦琼比武实属自愿,而且立了

军令状,白纸黑字写得明白,死伤与对方无干,现在墨迹未干,岂能说了不算?”武亮

道:“虽然立有军令状,那不过是一时气愤,难道家兄就这样白白死去不成?”罗艺想

了想,说:“这样吧!你哥哥和秦琼比武,是他自己落马,被马拖死的,现在把马斩首,

给你哥哥报仇也就是了。来呀!把武大帅的战马斩首!”“是!”武亮一听气得浑身发

抖,手脚冰凉,心说,好你个老匹夫,这不是欺骗小孩儿吗?你也欺人太甚了。想到此

大叫一声:“气死我也!”翻身栽倒,又昏迷过去。罗艺把袍袖一抖,吩咐:“今日比

武结束,带马回府。”罗艺带着秦琼、罗成等人回府不提。

再说等武亮醒过来,将台上的人几乎都走光了。武亮怒气冲天,命人把武奎的尸首

抬回帅府,高搭灵棚,请僧道超度亡魂。武亮和妻妾众人哭昏在地。当晚武亮守灵,忽

然从门外走进一人,跪在武亮面前:“小人给副帅叩头!”武亮把眼睛擦了一擦,见来

的是自己的护院教师于双仁,便说:“双仁!你有何事?”“副帅!我看大帅和少帅死

得太惨,如果副帅不嫌弃的话,我愿为副帅出力。”“双仁,你打算怎么办?”“小人

自幼跟师傅学艺,能够高来高去,我打算身背单刀一口,夜入王府刺杀秦琼,给我家大

帅和少帅报仇。”武亮一听,赶紧用双手相搀,说:“双仁!你要真能刺死秦琼,本帅

必有重报!”“副帅!一言为定,小人今晚就去。”“双仁,倘若你到王府,有个三长

两短,如何是好?”“副帅休要为我担心,我四更天必定回来,假如天交四更我还没有

回来,那就是出了事啦,就请副帅自己另想办法好了。”武亮赶紧命家人取过黄金十锭

作为酬劳,又命人取过好酒三杯,亲自敬给于双仁。于双仁把酒喝过,回屋把黄金放好,

伸手取过一个包袱,从包袱里取出夜行衣靠,打扮起来。只见他绢帕罩头,身穿三串吞

口夜行衣,十排骨头钮,勒好蓝色十字绊,足蹬薄底快靴,身后斜背一口单刀,胸前系

好麻花扣,肩头斜背百宝囊,二次来到灵堂和武亮辞行。然后出了灵棚,飞身上房,直

奔王府而去。这时候,天交二更,大街上已无行人,冷冷清清,声息皆无。于双仁往下

一哈腰,施展陆地飞腾法十二个字的“跑”字功,鹭伏鹤行,其快如飞,转眼来到北平

王府的后墙外。于双仁四处观看,见寂静无人,就往下一矮身,飞身上了大墙,双腿一

飘落到院内。他进得王府四处寻找秦琼住处。工夫不大,来到秦琼住的外书房。他伏在

房上观看,正赶上秦琼往外送罗成。白天在校场,秦琼比武得胜露脸,王府上下都替秦

琼高兴,可是秦琼反倒愁眉苦脸。为什么?只因秦琼乃是一个忠厚人,一向不愿招惹是

非。今天在校场也是势逼无奈。他知道武奎死在校场,武亮不能善罢甘休,不知道会有

什么祸事来临,心里堵了一个大疙瘩。罗成看出来了,晚饭后就来和秦琼闲话,劝他把

心放宽。表兄弟二人刚刚说完话,罗成告辞出来,秦琼后边相送。于双仁在房上看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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