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到处为家。你问我同伙多少?天下百姓,俱是我的同伙!”尤俊达也豁出去
了,说:“银子藏在哪儿?就是不告诉你!”杨林气得两眼冒火,吩咐:“快快推出去
乱刃分尸!”刀斧手把两个人推出帐去。秦琼一急,喊了一声:“刀下留下!”杨林带
着怀疑的神色,看看秦琼:“怎么?你还要给响马求情?”秦琼忙说:“禀父王!这两
个响马犯了弥天大罪,死有余辜,依我看,他们如此气您,就是想让您赶快把他们杀掉,
他们的同党和您丢的银子可就再找不到了。不如暂且不杀,详加审问,以求一网打尽,
岂不更好?”杨林频频点头:“对!对!对!还是我儿说得有理,把响马给我推回来。”
程咬金、尤俊达二次进帐,仍然立而不跪。秦琼假意喝道:“胆大响马,王爷有好生之
德,不忍要你二人性命,你们的同伙都有谁,皇纲银子放在何处?还不从实讲来。”说
着脸上稍加示意,程咬金明白,这是叫他拖延时间,干脆,我就给他胡说一气,叫他去
抓人吧!想到这里,说:“杨林老儿!你刚要这么说话,我早就把实话告诉你了。你要
耍厉害呀,爷爷不怕。”杨林一听有门儿,遂说:“只要你能供出实情,本王一定开脱
你们的罪名。”程咬金说:“你说的是真话?”“本王岂能戏言。”“好!那我就告诉
你。俗话说: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你想想,我们怎么知晓皇纲银子解送京城?怎么
知晓六月二十三那天,皇纲从长叶林小孤山经过?”杨林一听有理,问:“你说,你们
是怎么知晓的?”程咬金说:“这有内情,且还不止一个!”杨林急问:“都是谁?”
“谁,听我告诉你,头一个是历城县知县徐有德;第二个是济南府知府孟洪公,主犯是
济南节度使大帅唐璧!”帐内上下人等一听此言,可就议论开了。杨林听了,半信半疑:
“这……”程咬金说:“这什么?我不说你非叫说不可,我说了你又不信。我告诉你吧,
杨林!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唐璧为了发财,叫我们哥儿俩假充响马给他
卖命。银子到手,都归他们啦,我们连个零头都没到手。”秦琼一听,心想:四弟呀!
你可损透了。这就叫贼咬一口,入骨三分。这一回唐璧可要倒霉了。杨林仍半信半疑,
喝问:“皇纲银子现在何处?”程咬金说:“都给唐璧啦!他和知府、知县怎么分的,
可就不知了。”“你们得了多少银子?”“嗐!说起来能把人气死,我们一个人才给了
一万两,刚才不是说,我们俩还没分到个零头吗!”“你可敢对质?”“怎么不敢,要
不敢对质就不说了。”杨林吩咐把二人暂押下去,又命上官敌拿着大令:“速把徐有德、
孟洪公、唐璧三人调来。”杨林低头沉思。时间不大,有人禀报:“唐璧等三人已经传
到。”杨林吩咐:“叫他们进来!”唐璧、孟洪公、徐有德三人鱼贯而入,一齐跪倒禀
见。杨林余怒未消,一拍桌子说:“唐璧!我且问你,六月二十三丢失皇纲,本王限期
破获,你进行得如何?”唐璧回话:“禀王驾!至今还没头绪!”孟洪公、徐有德吓得
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杨林恼怒地说:“我看你无缉拿罪犯之日了!”唐璧不知内
里,不敢回话,只是磕头。杨林又问道:“唐璧!你从皇纲里分了多少银子?”唐璧一
听,吓得面如土灰:“这……王爷圣明,无有此事。”两旁十二家太保和武将们喝道:
“有人把你供出来了,还敢狡辩!”唐璧磕头碰地,说:“王爷!卑职冤枉!”孟洪公
和徐有德更是吓得骨软筋酥,浑身打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杨林喝道:“不给你们拿
出真凭实据,量尔等也不能实供。来呀!带程咬金、尤俊达!”刀斧手把二人推进大帐,
杨林说:“程咬金!你可认识他们三人?”“我看看!”程咬金挨个儿把三人看了一遍,
说:“怎么能不认识呢?这不是大帅唐璧吗?这一位是知府大老爷孟洪公,这位是县太
爷徐有德。”杨林说:“过去对质!”程咬金装得和真的一样,说:“三位老爷,你们
可别怨我,我本不愿把你们供出来,可我等替你们卖命劫了皇纲,现今要杀头了,你们
倒装好人,那可不行。大帅呀,我可都招认了,你就招供吧!”唐璧闻听,直气得心里
冒火,说:“你、你这个该死的响马,竟敢蒙蔽王驾,信口胡言。我唐璧世受皇恩,岂
能和你这个响马有牵连?”程咬金把唐璧等如何要他们乔装响马,如何分银不均,口若
悬河般地瞎编了一套话。秦琼一听,心说:“四弟呀!你太缺德了!”那唐璧气得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