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街上有泼皮调戏良家妇女,作为一个正义人士,你会不管吗?
会的,整条大街上围观的百姓很多,站出来的却没有一个,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似乎对这种事习以为常。
别人的事,李叶并不想管,但打扰他睡觉了,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李叶拿起身旁的打狗棍,这根棍子来头可大了,这是李叶醒来得到的第一样东西,李叶用它从荒山野林走出了大山,从偏远的山村走到了京城……
用它撵过鸡,用它打过狗,可以这样讲,没有这根打狗棍,也许李叶埋骨的地方野花早就开了……
举起手中的打狗棍,李叶用尽全力抡了下去……
……
“对不起公子,都是奴家连累了你!”
在暗无天日的大牢里,两间相邻牢房,一间关着李叶,一间关着那天被调戏的女子,中间用栅栏隔开,这边的人过不去,那边的人也过不来。
“不关你的事儿,我最讨厌睡觉的时候有人打扰了,要怪就怪他调戏你的时候没有选对地方!”
不管李叶怎么解释,那女子就是觉得是自己连累了李叶,李叶要不是为了救她,也不会用那么大力抡那一棍子,不抡那一棍子,也许那泼皮就不会死,要是那泼皮不死,两人也不会在这里呆着。
杀人偿命,不论是哪个朝代,这条律法总会存在,约束不了王公贵族,但对平民百姓确是格外的严格,李叶对死已经没有多大的恐惧,毕竟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饱饭!
“给你!”
从对面栅栏的缝隙伸过来一只手,借着仅有的一丝亮光,李叶分辨出那只手上是两个大白馒头。
姑娘的手也很白,手指也很纤细,如果不仔细看,李叶还以为那是三个馒头!
“你馒头哪来的?”
李叶的肚子叫了好几遍了,自从被关到这里后,就没人搭理他们,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李叶有心唤来狱卒询问一番,一想到自己是个将死之人,别人也不见得会搭理你,能不讨人麻烦就不讨人麻烦了。
“这本来就是准备送给你的,我看你在墙角睡了三天了,你动也没有动,更没有出去找吃的,我怕你饿坏了,所以就偷偷去厨房偷了几个馒头藏在怀里准备送给你吃,没想到一出门就遇到……”
真是一个善良的姑娘,这罪过大了啊!
那一棍子抡的不亏,就是这么好的姑娘不应该在这里受罪啊,老天你不公啊!
……
县衙,死者的身份很快就得到了确认,死者叫陈刚,是吏部侍郎陈大人的儿子,由于是老来得子,陈侍郎对这个儿子格外的宠溺,从小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要什么给什么,仗着自己老子是三品大员,在京城那是无恶不作,是出了名的纨绔。
出事了,能用银子解决的就用银子解决,银子解决不了的,那就他老子出面给他擦屁股,吏部掌管官员的升迁调度职责,所以一般的官员都会给吏部的官员三分薄面,作为吏部的二把手,一般人巴结都来不及,更不要说得罪了。
而今天,陈侍郎的独子死了,被人在大街上一棍子把脑袋敲开了花,百姓虽然都拍手称快,周大才作为京城县令,虽然内心也有几分高兴,终于有人除了这个祸害!
但一想到他老子,那可是吏部侍郎啊,他唯一的儿子在自己管辖的地盘被人敲死了,虽然凶手当场就抓住了,如果要秋后算账,一个治理不力的罪名是怎么也跑不掉的。
那时候自己的这个县令怕是也做到头了!
一整天周县令都趴在县衙桌子上长吁短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至于凶手李叶和那个女子,谁还有闲心管他们啊,关着吧,林侍郎到时候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
“我看你也能走路啊,你为什么不去要饭呢,是生病了吗?”
呵,这是把自己当成要饭的了呀,我有那么可伶吗?
虽然偷过乡下大婶儿的下蛋母鸡用来炖了一锅老母鸡汤,打死过追着咬的大黄狗用来吃了好几顿的狗肉火锅,但却真的没有要过饭啊!
李叶身子往亮光处挪了挪,从上到下仔细的瞧了瞧,这还是我吗?
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衣服,要不是关键位置被一件黑色的软甲挡住了,怕是早就漏了光了吧!
李叶用手在身上一撮,立马就是两颗小手指头大小的药丸,立马扔出去老远,难怪被当成了要饭的,虽然没有照镜子,也大概能够猜测出自己目前是副什么模样!
眼前雪白的馒头和雪白的手,李叶实在不好意思伸出手自己黑色的爪子去接!
“你怎么不吃啊,我听见你肚子都叫了好几回了!”
“吃,吃,你也吃,咱们一人一个!”
李叶用两根手指头拿起一个馒头,尽量少的减少接触面积,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吃下。
古代的馒头还是比较实沉,但一个馒头下去,李叶还是只有三分饱。
“你怎么不吃啊!”
“我不饿!”
说着不饿,但肚子叫是骗不了人的,李叶明显的听见那女子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你不吃,我也不吃!”
李叶把头一甩,显示自己坚决不吃的决心!
“这样吧,这一个我吃不下,咱们一人一半?”
“好!”
那女子把手缩回去,过了一会儿又伸了过来,手上只剩下了一个馒头,但显然这半个馒头却是那一半大的。
李叶没有拒绝,伸手接过,但却没有吃,而是塞进了怀里,嘴上假装吧唧着嘴,做出一副吃了的表情。
听见李叶吃的声音,女子也是会心的一笑,咽了一口口水,悄悄的把馒头塞进了袖子里面。
……
“老爷,老爷,不好了!”
一个家丁急急忙忙闯进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书房中一位穿着华贵便服的男子正在数着银票,这么厚一摞,少说也有几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