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拉开袋子,看到里面是青灰色混合着的如火药一样的粉末,心里疑惑,甚至还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这才狐疑着自语道:“燃烧弹?”
季俊挠着头:“我们也不知道这应该取什么名字,因为只是配出来的散料,也没法给什么容器里装,就这么用牛皮袋子扎着。用的时候,只需要从下面割开口子,让这东西洒出去就行了。不过,如果不小心遇上明火,也很容易引火烧身。还是有些危险的。”
秦牧摇摇头,指着其中的一个袋子对几人说道:“摘下,我要拿给宋院长研究研究,这东西是好东西!以后用处可大着呢!不过这一次,就不要带了,你要说易燃易爆,那就不能给热气球上带。咱现在不缺战力,犯不着为了这点杀伤力,牺牲整个气球的安全性。”
季俊等人闻言,立刻点了点头,上前将那些原始燃烧弹给解了下来,全都一股脑的扛着,跟着秦牧进了帝国科学院。
宋应星得到消息,已经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站在大门前迎接着秦牧。
“听说秦帅要去中东战场了?”宋应星注意到季俊几人的着装,也看到了几人背上扛着的牛皮袋子,笑着问道。xizu.org 柚子小说网
“是啊。要去哈布斯堡公国,和那边谈一个大生意。所以来这里请教院长一些问题。”秦牧直言来意,将和哈布斯堡签署协议的事情,和盘托出,最后问道:“不知道帝国科学院这边,能不能加急制作一批阉割版的重机枪,我好带过去给我们的盟友。”
宋应星最受不了的,就是秦牧这种把无赖行径摆在明面上的做法,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帝国科学院这边研究的东西,都是往好了研究的,你要的那种次品烂品,我这里没有。”
秦牧挠了挠头:“这可是给敌人挖坑的事情,为的是将来大明的国家安危。宋院长就出出力呗。”
他生怕宋应星不理解自己的意思,便努力试图解释道:“就比如有没有什么子弹威力小的,射程短的,或者容易擦枪走火,枪膛脆弱容易过热打不出子弹的这种?”
“真没有。”宋应星无奈的看着秦牧,回答道:“我们搞研究的,不研究好东西,反而研究那些有用没用的东西,这不是本末倒置吗?重机枪本来就是国之重器,我恨不得它一枪能打出炮弹的效果,增强威力都来不及呢,我没事研究阉割版的干啥?”
秦牧也知道这要求有些过分,特别是对于一个科学家来说,找对方要失败品简直就是在侮辱对方。但这时候情况特殊,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宋应星的身上。
“那,临时制作一批?”秦牧试探着问。
宋应星没好气的瞪了秦牧一眼,问道:“你是要坏的不能用的呢,还是要威力小,射程短,容易出毛病的?”
秦牧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是要有毛病的啊!给别人用的次品嘛。坏的给人了又不能用,这不是回头还得给换吗?给他们有毛病的,出了问题只能说他们自己操作不当,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宋应星一摊手:“那没辙。坏的科学院这边做研究的时候有不少,但次品真没有。”
“当初研究这些东西的时候,都是从你给的样品里拆了重新仿制的,经过后来这一列的研究,我们已经完全掌握了重机枪的生产技术,已经不可能再出现次品重机枪了。要么坏的,要么好的。就这两种。你要我制造些比现在这种重机枪差一点的,我造不出来。”
感觉老人这态度有些光棍,秦牧有些郁闷:“往好了造你都能造出来,往差的造怎么就造不出来了呢?”
宋应星闻言冷笑:“就拿现在那些学堂里的学生来说。你让第一名考一百分容易,你让他考零分,他考的出来吗?”
重机枪这种武器,在现阶段来说还是很精密的。而以大明如今的工业,可以说是刚刚起步的状态。兵工厂里最新配置的机床,模具等,都是很精密的模组,但还远远没有达到能够随时调整模具参数的那种程度。
而这些精密的机床,全都是人工打磨出来的。
在没有计算机设备的年代,制作一个精密的机器模具和机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难道为了坑一个哈布斯堡公国,大明这边还要在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准备一套错误的机床模板不成?
就算真要这么做,那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出来的啊。可哈布斯堡和奥斯曼帝国的战争,那可是说开打就开打的。
就在秦牧急的抓耳挠腮的时候,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震的地面都隐隐颤抖起来。
季俊等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将秦牧围了起来,腰间的手枪都已经拔了出来。
就连秦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给吓了一跳:“怎么回事?谁做实验呢?”
他可不认为是敌人来袭,也不觉得会有哪个国家势力的间谍卧底之流,能够潜伏到帝国科学院中。所以第一反应,就是谁做实验失败了。
这才符合帝国科学院的日常。
果然,宋应星有些头疼的揪了揪胡子:“是我新收的一个小学生。脑袋瓜子挺灵活的,做啥计算也都挺靠谱,就是做实验方面,是个手残。”
“手残?”秦牧愣了愣。
“对。各项数据计算都很强,思维缜密,头脑灵活,但是一旦动起手来,就……笨的很!经常是手上出错。”宋应星说着,站起身来往外走去,“我们去看看吧。鬼知道这丫头又做了什么东西。”
“丫头?”秦牧更加吃惊了,紧追在宋应星身后,嘴里问道:“宋院长,你可别告诉我说,你这个学生,是个女人吧。”
“就是个女娃娃。今年十六岁。是通过了今年的科考考进来的。”宋应星一边走,一边回答道。
秦牧着实吃了一惊:“通过科考考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