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的身体素质和战斗素养,根本逃不顾米勒等人的眼睛,在那些皇家侍卫和菲力等老兵的眼中,虽然秦牧平时表现的没有什么特殊,但当发生战斗的时候,他的冷静和机智,以及战场上的洞察力,以及身体爆发力,都表明他的身份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东方人。再加上他所持有的火枪,在高卢这样的国家里,都是只有经过训练的正规士兵,才有资格拥有的。
秦牧本就没想过能在这些人面前隐瞒多久,点点头,半真半假的答道:“我是一名从前线退下来的战士。”
马扎染顿时了然,指了指不远处的菲力等雇佣兵,说道:“和他们一样?”
秦牧的那句话,让马扎染以为秦牧是一个退伍老兵。而秦牧也就顺势点了点头:“算是吧。我的情况比较特殊,偶尔还是可以去前线的。但是不能上战场,只要是负责一些战斗建议之类的事情。”
马扎染更加了然,笑道:“战斗顾问?”
秦牧只好点了点头。
然后,马扎染沉默了下去,片刻后忽然问道:“卫先生的这些火枪,你们的国家很多吗?”
秦牧点了点头:“我们大明的士兵,人手一把。”
“能不能卖给我们一些?”马扎染急切的问道。
秦牧哑然失笑:“首先,你们得能到我们大明才行。现如今的海上霸主,可没有你们高卢人。”xizu.org 柚子小说网
马扎染苦笑着点了点头:“我们高卢在航海领域确实没什么发展。”
高卢夹在弗朗机和神圣罗马帝国之间,只有东南和西北两个边境地方和海洋接壤,再加上常年出于战乱之中,错过了争霸海洋的最佳机会。而等到他们稳定下来的时候,却又碰上了如日中天的日不落帝国,七年战争之后,更是被日不落帝国侵占了大片的领土,所以,自始至终,高卢人的海军都不成气候。
看马扎染不说话了,秦牧便接着说道:“更何况,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你们能够买到枪械,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你们也等不到那些枪械回国,就要面临最重要的局面了。”
所谓的“最重要局面”,指的自然是小国王路易回国都巴黎,直面那些投石党人的事情。这一件事情迫在眉睫,根本拖延不了多长时间,而来往一趟大明,至少需要花费半年的时间,这样的时间,马扎染他们可耽搁不起,说不定,当他们派去大明的商人抵达广州的时候,这里的战争都已经结束了。
“卫先生,那我可以请您当我们的战术指导吗?”一直和卢赛尔说话的小路易,忽然间抬头,插嘴说道。
秦牧微微一愣:“战术指导?”
“没错。请你帮我们训练战士,变的像你那样厉害。”小路易双眼放光,认真地看着秦牧说道。
不得不说,秦牧白天一人战百骑的风采,一直在小路易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在这位少年国王的眼中,当时的秦牧,简直就是战神再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叫做“无敌”的气息。当他站在那里的时候,似乎千军万马都不能前进分毫。
虽然路易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些侍卫也都是很厉害的战士,但在秦牧面前,却总觉得还是逊色了几分。他甚至在心中暗暗的想:如果自己手下的战士也有秦牧那样的勇猛和战斗力的话,自己当初也不会被孔代亲王那些人,赶出皇宫,在世间流浪好几年了吧。
然而,面对少年国王热切的目光,秦牧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小国王陛下,很抱歉。我帮不了你们。”
“为什么?我可以付钱的!我每个月可以支付你三十枚金币!”路易激动起来,试图用高新聘请秦牧留下。
三十金币是他的侍卫首领米勒的薪资,已经是非常高的了。路易觉得,以秦牧的本领,他配得上这样的高薪。
一旁的卢赛尔实在是忍不住了,拉了拉路易的衣袖,小声的对对方说道:“国王陛下,卫先生聘请我为他做翻译的报酬,一共是……一百金币。”他偷偷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菲力等人,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凑到了耳边,对路易说道。
可怜的小国王,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秦牧给一个小翻译,都能开出一百枚金币的价格,而自己这堂堂国王,却只打算给对方三十金币的月薪,对方怎么可能会答应!
“等我回到了王宫,我可以给您加薪的!”路易无奈,只能做最后的挣扎。
流亡多年,虽然朝中一直有人反对他和马扎染,但也同样有一批支持他的人。但为了和那些投石党人对抗,路易并没有多余的金钱来供他挥霍。哪怕他觉得秦牧其实值更高的价钱。
而马扎染,也被秦牧的大手笔给惊道了:“卫先生竟然愿意给一个孩子如此多的报酬!真是太令人吃惊了。你们大明真的如此富饶吗?”
秦牧报以一笑:“我初来乍到,能够碰见卢赛尔这样心地善良的孩子,是很好的一件事情。我觉得他的善良和诚恳,值得那些报酬。”
“谢谢您,卫先生!谢谢您这么信任我!”少年激动的对秦牧不断地道谢,这让他觉得,自己坚持的人生道理,都是无比正确的。
好人会有好报的。
这一晚的交谈,马扎染和路易都没能从秦牧这里得到什么承诺和保证。虽然他们很希望秦牧能够加入他们,帮助他们在不久之后的战斗之中,取得压倒性的优势。但秦牧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示出多大的兴趣和意愿。
这让路易国王有些沮丧。
最后,还是秦牧的一番话给了对方希望:“小国王,你不用太悲观。只要你善待你的子民,做一个好国王,你就会获得人们的支持和拥戴,而民心才是打赢一场战争最重要的因素。它比任何火枪和军队都强大,你获得了人民的支持,你就获得了获胜的希望。”
“至于你的敌人,看看你的周围吧,看看你一路行来的所见吧,你的人民生活在如此困苦的环境之下,由此可见,那些贵族老爷们是多么的草包了。高卢人民,肯定已经恨极了他们。所以,我相信,最终取得胜利的,一定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