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直接震住了城墙上的那些人。
他们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武器,再看看敌方手中的武器,再看看周围那狼狈的战场,被炸弹炸的不能自已的人,终于意识到,不管他们怎么样反抗,其实都是必输无疑的了。
“交出武器,在城外集合。把乔纳斯带上。”
天上传来秦牧的声音。
这一次,没有人再敢表示不满了。
城内可作战士兵人数,不过六万上下,看似很多,可实际上,在面对这些能够无视城墙无视地形且装备远比他们先进的敌人面前,这点人手根本不够看。
对方一万空军,各方面吊打己方,别说六万守军,十六万守军都没用!
所有的人,都老老实实的按照秦牧的要求,打开城门,走出维也纳城,将武器全都乖乖的放在城前的空地上。
闻讯赶来的卡尔十一,立刻兴奋的想要下令,让手下大军进城。
但秦牧一句话却让卡尔乖乖的抬起了手。
“卡尔阁下,这是我们大明和哈布斯堡的恩怨。我答应过他们,交出乔纳斯,就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呃,好的,秦牧阁下。我尊重你的选择。”卡尔挠挠头,有些尴尬。
四万瑞狮军,就这样在远处看着大门洞开的维也纳城。
随后,秦牧让李干莫等人降落,一众士兵在空地上围成一圈,迅速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审讯台。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秦牧坐在审讯台后,淡淡的道:“来人,把乔纳斯带上来。”
直到此时,那些旁观整个事件的人才明白过来。
秦牧这是要审讯!
他要审讯哈布斯堡公国的国王!
而且,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在公国的首都维也纳!
真是太狂妄了!
他是个外人啊!
一时间,不知多少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望向秦牧等人的目光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满。
但秦牧根本无视这些人的目光,反而轻咳一声,淡淡的道:“考虑到这是第一次审讯,就简单一点。要是按照我大明的规矩,乔纳斯是要押解进京,午门问斩的。”
此言一出,更是让那些看戏的人震撼了。
卡尔大张着嘴,望着远处的秦牧,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斯塔夫:“他说什么?他要……把一位国王抓回国问斩?”
斯塔夫一脸苦涩的看着那边,心情忐忑而复杂:“是的,陛下。秦牧阁下,就是那个意思。”
“这也太……太疯狂了吧。”卡尔十一咽了口唾沫,对这位大明秦牧,又一次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而听到这些话的乔纳斯,则愤怒的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秦牧,歇斯底里的吼道:“秦牧,你狂妄!你凭什么审判我!你凭什么!”
“我是哈布斯堡公国的大公,是波西米亚国王,是一国之君!你没有资格审判我!”
轻咳一声,秦牧从桌子后抬起头来,扫视了一眼远处乌压压的人群。
因为收缴武器只针对的是维也纳城的守军,对于那些普通人,秦牧没有提任何要求,所以,此时在城外空地上的,全都是维也纳城的战士,而在那边的城头上,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则全是维也纳城的普通人民。
他面对的,是所有维也纳人的视线。
随后,他才将视线落在了乔纳斯的身上。
“现在,我一声令下,就能让整座维也纳城化为死地。你说我没资格审判你?”
秦牧冷冷的道。
乔纳斯大吼着:“秦牧,你没资格!无论你是谁,你都没有资格!”
“冷静,冷静……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我这样做确实于理不合。不过乔纳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们哈布斯堡现在没有任何反抗之力。我现在就要当着所有人,当着你公国子民的面,对你进行审判。你能怎么办?”秦牧摊手看着说道:“你的子民,你的手下,你的战士会拯救你吗?”
“看看吧,他们都在冷眼旁观,等待对你的判决呢。”
乔纳斯脸色惨白地跪在地上,面如死灰。
他没有回头看,因为他知道,秦牧说的是对的。
那些曾经效忠于自己的士兵,那些对自己卑躬屈膝的贵族,那些见到自己会紧张的行礼,激动或害怕的说不出话来的人们,这个时候,都在远处冷眼旁观着这场审讯。
没有人会救他。
“咳咳,好了。那么这是大明国针对哈布斯堡公国大公乔纳斯提起的一场诉讼。”
秦牧抬头,看了看所有人。
“原告方,是大明国防军总司令秦牧,也就是我。状告被告,哈布斯堡公国大公乔纳斯,涉嫌杀害大明国乌兰巴托空军第一空军三二一小队的王志,李旭,陈洋……等三十二名空军战士。”
“本次审判的裁判长,也是我,秦牧。”
此言一出,远处观看的卡尔十一等人,就更加无语了。
既当原告,又当裁判长。
好生无赖!
然而,在冰冷的枪口面前,没有人提出异议。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事情的发展。
对于这个状况,秦牧非常满意。
他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冷冷的望着乔纳斯,一字一句的说道:“被告乔纳斯,我问你一句:王志等人的死,是你主使的吗?”
乔纳斯赤红着双眼,抬起头来,瞪着秦牧:“不是!我没有杀他们!”
“你下令了吗?”
“你血口喷人,他们是被征西军的毒烟毒死的!和我无关!”
“很好,赵廖,把东西带过来。”秦牧招了招手,远处早有准备的赵廖,立刻和王烨抬着一个东西走上了审判台。
那是他们从维也纳城里,搜出来的产生黑烟的巨大柴炉子。
“我们就用你来亲自证明一下,这毒烟能不能把人毒死。”秦牧说完,对赵廖点了点头。
赵廖立刻指挥着几个战士,将乔纳斯架了起来,然后将他放在了炉子之上。
炉子里,放着的是用来产生黑烟的燃料和一些湿土,牛粪,刺激性的草药之类的东西。
毒,当然是有一点的。
但要说能把人毒死,没人相信。